我想了許多零亂斷續的思想,終究沒有一個好法子,可以救我出目下的窮狀來。聽見工廠的汽笛,好像在報十二點鐘了,我就站了起來,換上了白天脫下的那件破棉袍子,仍復吹熄了蠟燭,走出外面去散步去。貧民窟裡的人已經睡眠靜了。對面日新裡的一排臨鄧脫路的洋樓里,還有幾家點著了紅綠的電燈,在那裡彈罷拉拉衣加。一聲二聲清脆的聲音,帶著哀調,從靜寂的深夜的冷空氣里傳到我的耳膜上來,這大約是俄國的漂泊的少女,在那裡賣錢的歌唱。天上罩滿了灰白的薄雲,同腐爛的尸體似的沉沉的蓋在那裡。雲層破處也能看得出一點兩點星來,但星的近處,黝黝看得出來的天色,好像有無限的哀愁蘊藏著的樣子。
第一次和“春風沉醉”碰面是婁燁拍的《春風沉醉的夜晚》,故事簡單卻淒慘。她愛他,他愛他……愛情里的人都是瘋子,最後不管是擁有還是失去,好在我們都經歷過。釋懷教育者仇恨,和平勸著天下人。其實電影和郁達夫先生的《春風沉醉的晚上》並沒什麼聯繫,除了上文的這段話,出現在電影的結尾,在這春風沉醉的晚上,把這段念給愛人聽。
一直很喜歡達夫先生的文字,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敢愛敢恨。有很多話看似自語,實則心中鬱結無處宣洩。好在有筆,好在有女人,好在有酒。良辰美景,何不金樽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