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十年《一》

许久没有响动的大学微信群,最近异常的热闹,讨论的焦点是准备在今年的六月份,举办一个毕业十周年聚会。这让人有些唏嘘和感叹,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转眼已经过了十年,毕业时那些依依惜别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从毕业到现在,这十年的经历,足够能写一部长长的小说,但似乎又转瞬即逝,什么都没发生过,有一点恍惚。

从社会发展的角度去看,用天翻地覆这个词去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何况人呢?除了容颜变的有些沧桑之外,其实每个人的内心也早已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于自己来说一样发生了很多事,不管在生活、家庭还是工作上。

再过十年,之前这十年里发生的很多人、很多事也会慢慢的淡忘,就如同我们现在已经忘记了很多在高中和初中时发生过的事一样。所以,有时总是想写点东西,留作纪念。

我毕业于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学的是电子专业,二零零四年入学,二零零八年毕业,共四个年头。我在学校里成绩属于中等水平,没拿过奖学金,没有任何特长,除了当过寝室长以外,在学校里我没有担当过任何职位,唯一想进的电子协会,也一直没有进去。在学校里就像我这么平凡的人,毕业时,找工作处处碰壁,何况在2008年发生了严重的经融危机,各个公司都在裁员的情况下呢,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上过大学的人应该都知道,大四的下学期除了一个毕业论文,基本没什么课,大部分的时间不是找工作,就是玩,总之还是比较堕落的半年。虽然我在大学里,表现平平,从内心来说,我还是比较积极向上的。我是从农村出来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除了辛苦的挣钱给我读书外,其他他们也帮不了我什么,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我必须什么都要依靠自己。毕业了,如果找不到工作,我就没有去处,但无论如何,是没有脸回家的。

为了在毕业之前能找到工作,有个去处,整天各个城市的跑,参加各种招聘会,面试,各种心酸,不管如何努力,但结果都是一样,希望而去,失望而回。

这样找工作的记忆,有几次还是让我印象深刻的。

当时投简历是什么情况呢,根本不管对方公司在哪里,招聘什么职位,能投的都投,只要对方能收下简历就行,完全是撒网式的,瞎猫碰死耗子。但是除了这样又能怎样,我们完全是弱势群体,命运掌握在对方手里。我们也知道,大学的教育严重和社会企业脱钩,在学校根本没学到什么东西,即使到了公司,企业也是亏钱的,在前期我们根本创作不了什么价值。只能说,企业尽量是在瘸子里面选将军,尽可能的减少损失,他们来校招,更多的也是尽一份社会责任,或者别有目的的为公司进行宣传。

记得刚参加过一次校招不久,有个做玻璃的公司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们公司面试,我一听还是挺兴奋的,但后来对方说,他们在XL城市,希望在几月几号几点到他们公司,听完后,又有点泄气。不想去的原因不是因为路途远,而是在那个城市里我有两家亲戚,而且有个同寝室的同学也来自那个城市。当时我就想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城市,生活下来。但为了能在毕业之前找到去处,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

因为要求的面试时间是周六上午九点,所以我必须提前过去,从我上学的城市到XL要坐五六个小时的火车,那个年头还没有动车,都是绿皮火车,稍微快点的K和T字开头的,因为票价高,也坐不起。

提前过去,肯定要和亲戚打声招呼,住在他们那里。讲起亲戚其实也不是外人,一家是叔叔家,只是叔叔不在了,只有婶子和堂弟在一起生活,另一家是堂兄家。

在学校也没什么课,我周四就过去了,去之前给堂兄打了电话,说好几点,他去接我。以前我也去过他们家,租了两间民房,平时出去什么的,堂兄喜欢骑一个大摩托车。这次接我时,没有骑摩托,而是开了一个车,一看还挺新的,我问是你买的车?他说刚买不久。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对车基本处于无知的状态。等到了家,和刚上学那会去他们家的样子也完全不一样了,早已不是印象里那两间破破烂烂的民房了,而是装修奢华的三室两厅的小区房。

堂兄和嫂子还是比较热情的,晚上无话。第二天起来也没什么事情,因为面试是在周六,堂兄就让我去他们公司玩。说是公司,其实公司里就堂兄一个人。公司办公室是里外两间,外面一间没人,里面是堂兄的办公室,屋里有办公桌,老板椅,文件柜和沙发等。他们是做工程的,平时也没什么事,真应了那句话,半年不出单,出单吃半年。

快中午的时候,准备去婶子家吃饭的时候,婶子的外甥HH过来了。HH和我一样大,也是同一年考的大学,虽然我只考个二本,但他连本科也没考上,只上了个专科,也不知道他爸是找人了还是花钱了,后来也上了四年,聊了会之后,一起去婶子家吃的饭。

过后,堂兄告诉我,他爸已经在他们单位安排好了工作,等毕业了HH就可以去上班。他爸是在一家非盈利的国企里面当领导,所以把他弄进去,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堂兄又说,他在毕业的前一年,他爸就把房子给他买好了,前段时间又花十几万给他买了个上班用的车。。。。

听了这些话后,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我整天满世界的跑,为了能找个安身之所,他什么都不做,悠悠哉哉的就有了我可能要花很多年才能有的一切。

再次见到HH的时候,已经是在2016年的6月份了,我回老家换身份证,路过堂兄所在的城市,就到他家住了一晚,同时也看看婶子。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HH也去了,他已经是那个研究院的小领导了,车子也早已换了奔驰E,也许等我再努力,赶上他现在的水平的时候,他又不知道高出我多少了。

周六上午如约而至的去玻璃厂面试,到会议室开始后,对面坐了有四五个人,看年纪都挺大的,而且穿着统一的公司制服,一看就是那种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国企。面试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就是让我谈谈家里的情况,然后就让我回去等通知,我知道这样的结果,一般都是凶多吉少,打击多了,也早已经不以为然了。

面试出来后,就直接坐公交到火车站买票回学校了。

眼看就要毕业了,工作的事情,还是没有着落,班里像我这样没找到工作的同学还有不少。能找到工作的,要么是家里有关系的,要么是成绩特别优异的,一旦找到工作,就可以安心的享受在学校里的最后时光了。

当时心里那个急,我联系了两个和我一样的同学,准备一起去KS去找,毕竟那边的公司多。在学校是没什么戏了,眼看要毕业了,学校举行的招聘会也越来越少,所以只有出去碰了。那两个同学,一个是同寝室的LD和另外一个寝室的WY,他们两个都同意,就事先买好了票,坐夜间的火车去了KS。现在有了高铁,两个小时不到的车程,那时候坐绿皮火车要七八个小时才能到。

记得第二天上午十点才到KS,到了之后,在电话亭买了张地图,找到招聘场馆之后,就坐公交过去了,那时候没有智能手机,手机上也没有地图,所以只能依照这种原始的方式,进行定位查找。

我们到的那一天是周五,一般招聘会是周六和周日开,周六的最为隆重,来的公司也最多,周日的相对来说就少很多了,平时几乎没有,偶尔可能会有一场专场招聘会,例如专门招工人的那种。

招聘会明天才开始,今天也没啥事,先把住宿安排好。离招聘场馆两公里左右,有一个类似于小镇的社区,有不少旅馆,那个地方我现在已经记不得具体在什么方位了,但是招聘场馆还在,而且还在使用,我在2016年8月份还专门去过。那些旅馆都不大,大概都是自己家的房子,上下三层,一层自己住,两层隔了很多小间出租,可能是因为离招聘场馆近的缘故,房租并不便宜,一间一天要30块,问了几家,价格都差不多,就选了一家,和老板开始谈价格,我们说我们住的时间长,死磨活磨,最后老板同意,一天按照25元租给我们。

老板给我们安排在了一个从里面数,倒数第二间的位置,说里面那一间已经被人租下了。进去才发现,这一间和里面那一间本就是一间房子,中间用挡板从上往下隔开了,刷的白漆。但是窗户是公用的,还有点飘窗,而且隔板只到窗户的墙下面,飘窗上并没有任何遮挡,如果隔壁不拉窗帘,伸下头隔壁的房间能看的清清楚楚。

我们三个男生,而且也没有什么东西,无所谓的。苦逼的是房间真小,床更小,三个人都是立着身子贴着睡,否则根本睡不下,不过那时候也没有什么要求,有个地方睡已经不错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

第二天开始去招聘会,一般九点钟开始,我们去的还算比较早,人还没来多少。一般招聘会下午一两点钟就没啥人了,半天下来,每一家来招聘的公司来来回回都看了很多遍,能投的都头了。说真的,现在投了哪些公司,参加了多少次面试,已经记不太清了,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无尽的等通知,记得有一家做结构件的,让我过去面试,同时过去面试的大概有十多个人,第一轮是笔试,上面的很多题都不会,为了让试卷好看一些,都写了。第一轮下来,只留下四个人,很幸运我被留下了。第二轮是面试,是个女的面试我的,长得挺漂亮,挺有气质,当时是这么感觉的,现在长啥样,完全忘了。面试的技巧无外乎是变法的吹嘘自己,后来居然我被面试上了,那个女的告诉我,工资一个月1200元,毕业之后就可以来,工作的内容是用CAD画结构图,还谈了什么已经记不起来了。

虽然当场被录取了,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我还是隐隐有些担忧,吹归吹,虽然我也不讲究什么工作内容,但是我知道我的空间想象能力是非常差的,这块是我的弱项,因为大一的画法几何我就差点没过,看到结构图就有点怵,所以进来之后能不能做好,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而且我是学电子的,我还是更想从事与本专业相关的工作。

找到工作毕竟是好事,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我们班里,受到我的鼓舞,不就之后很多其他的同学,包括其他班里的,也陆陆续续的来到KS找工作,据我所知,还是有几个也找到了。

我在KS待了有两周左右的时间,除了去招聘会投简历和去面试外,漫长的等待是很无聊的,LD是个游戏迷,平时没事,他就跑网吧玩游戏,我和WY没事就睡觉,睡不着就出去走走。

有一天晚上,隔壁住了两个学生,咋知道的?一听他们谈话就知道了,和我们一样也是来找工作的,一男一女。说不上来,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至少之前没住在一起过。刚开始,还是正常的谈话,后来就都不说话了,再后来就是男的开始动手动脚的,女的不愿意,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女的半推半就的默许了,接着就是女的开始呻吟,那个声大的,男的估计也是第一次,很快就结束了。哎,当时那个年龄,哪能受得了这个,几乎一夜都没咋睡着。等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那边又开始了,这次女的没有反抗,而且很享受的感觉,主要那个声叫的太销魂。。。

面试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每天人吃马喂的也不少钱,就买个车票和同学一起回去了,毕竟这次来还是有收获的,找到一家垫底的,要不是后来其他的原因,也许我就过来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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