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掉牙的故事,大多数发生在农村。夫妻俩第一胎生了个女孩,按照当地的计划生育政策,允许生第二胎,结果又是女孩,公公婆婆的脸色更加难看,只盼生个男孩。正值计划生育期间,对生育数量严格把控,为了拼儿子,只能把第二胎刚出生的女婴送人了,所幸第三胎终于是个男孩。
我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在村子里跑来跑去,有次见到了计划生育办来抓人,说是超生。我们跟着跑过去看热闹,原来是前院的婶子,她家第一胎是个男孩,按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是不允许再生的,当时婶子已经怀孕六七个月,是成形的胎儿了,可还是被工作人员强硬拉走做了引产。如今想起来,真是心疼。如今的生育政策鼓励二胎三胎,可是却没多少人愿意生了。
言归正传,当初是女人的婆婆托人把女婴送走的,什么信息都没告诉她,待老人去世后,女人多方打听寻找,终于找到了送人的女儿。那年,女人已经退休,二女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当天是女人和自己的姐姐一起找到了二女儿的养父母家,也见到了二女儿。看着养父母家住着破旧的房子,两位老人还一身的病。找了个借口把二女儿支出去了,两家父母进行了沟通。因为养父母不能生育,二女儿出生后就被抱了过来,这么多年从来没告诉过她这个秘密,养父母也指望孩子给他们养老。同样作为母亲,懂得养育孩子的艰辛,经过沟通,双方达成协议:养父母在世时不予相认。待二女儿回来后,养父母介绍女人是她的远方表姨,就这样加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回到家后,兴奋的女人和大女儿说找到了二妹,大女儿理解母亲期盼找到孩子的心情,但是二妹的情况复杂,本就不想让母亲去找。父母家的条件不好,母亲的退休金也没多少,父亲游手好闲,若找到了二妹,知道她过的好就可以了,若她过的不好,母亲能做什么。大女儿安慰着母亲,二妹平安健康的生活就好,如今见到了对方的养父母,人家心里怎么想,毕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妹和母亲的关系。女人怒斥着大女儿没亲情、自私。
过了一段时间,大姨把二妹拉倒了家族群里,介绍了母亲、舅舅、兄弟姐妹。二妹是成年人,这种事情电视剧上看到好多,她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世,大家热情的和她打了招呼,然而她单独加了大姨和姐姐的联系方式。
大姨是做生意的,在当地小有名气,名下好几套房产、车子,还有一间工厂;姐姐在另一个城市的一家大公司做高管,收入也非常可观,但是没有加母亲的联系方式。她和姐姐说,憎恨父母把她送人,为什么不送走姐姐和弟弟,大家都亏欠她的,当即让姐姐给她转账。姐姐把信息发给母亲看,告诉母亲这样的人不可交,真是像极了自私的父亲,自己和弟弟不亏欠她什么,母亲却执意要姐姐转账,说这钱她出,姐姐没收母亲的钱,但也明确说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自那以后,二妹经常发消息或者打电话给姐姐,以各种理由要钱要东西,姐姐以工作忙为由,极少回复。
过了几个月,姐姐和大姨通话,说了二妹的所作所为,大姨也说了她和二妹之间发生的事情。大姨想着自己虽然有两个孩子,如今也都工作了,生活的也很好,能帮帮二妹也是好的,就想拉着她学做生意,先让她来工厂里打工,但是发现她吃不了苦,还各种抱怨,后来和大姨吵起来,说她是穷人,大姨看不起她,耍完脾气就跑了。大姨也没想到二妹会是这样的,那次之后就拉黑了二妹。二妹居然在家族群里说我们都看不起她,嫌弃她没文化,家庭条件不好。大家都没理她,过了几天发现她退群了。
又过了些日子,二妹给姐姐打电话,看着来电显示,姐姐一直没敢接,不知道这次又提什么要求,自己还一家人呢,可填不起她这坑。几次之后,二妹改发信息给姐姐,说着自己多么不容易,她养父母有病,家里人都不帮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姐姐还是回了信息给二妹,告诉她,都是亲人,没人看不起她,她看到的光鲜亮丽,都是大家付出辛苦得来的。姐姐如今虽然有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但是当初为了上大学,也是和父亲抗争了好久,父亲觉得一个女孩到了年纪就该嫁人,甚至都找好了人家,跟人家要了高额彩礼,母亲看不下去争辩了几句,被父亲一顿揍,姐姐上大学的钱是母亲偷偷给一点,大姨承担了大部分,寒暑假姐姐都在外打工赚钱;大姨也是从一穷二白干起的,刚开始他们夫妻在路边摆摊,没有营业执照,为了赚一点点的利润,被工商局的人追着跑,有次大姨夫还摔断了腿,那个时候家里的日子真的是难过,大姨的婆婆还总刁难她,所幸他们没有退缩,一步步坚持到现在。大姨和姨夫只是小学毕业,若不是肯吃苦,哪里有现在的日子。
自此之后,二妹和姐姐的联系越来越少。几年后,二妹又和姐姐、大姨联系了。姐姐去给大姨拜年,大姨说二妹年前联系她,听说她养父生病住院了,想让大姨帮忙找找关系,能不能住进市重点医院,还说他们两口子赚的太少,要养孩子还要养老人,压力太大。大姨是真的没有医院的门路,没办法,和大姨夫开车去了二妹养父住的医院,没进去看老人,就在医院门口给了二妹一笔钱和一些营养品。之后二妹经常联系大姨,有时候还隔三差五的带着孩子去大姨家,刚开始大姨大姨夫还是高兴的,但是发现二妹来的越来越频繁,大姨委婉的说他们老两口心脏不好,需要安静的环境,二妹还是我行我素,有次大姨夫直接甩脸子了,不知道二妹是真的没看到还是装看不到。我安慰着大姨,回头我跟二妹说。
春节假过后就开始上班了,姐姐一直忙着工作。有一天二妹发来消息:大姨又把我拉黑了,我也没惹她呀,脑子怎么想的。
“人和人之间最舒服的状态,就是把握好分寸。我们是亲人,更要注意这些。”姐姐回复她:大姨夫年前被诊断出了癌症,大姨心脏也不好,他们都需要安静的环境休养。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学会独立解决问题。每家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能体谅。
但愿二妹能明白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