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亦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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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前的我,还在思考这周的内容,不知那栋楼的饭菜,敲醒了我的门。

不知觉已回深圳三个礼拜,老家的天还是寒冷阴雨,而我正在千里之外,享受亚热带季风气候带来的午后慵懒。

我会把这里当做第二个故乡吧?

我想。

毕竟这里这么宜居,这么富有希望



1)


门口的长凳上,老张头点起一支烟,望向不远的池塘。

一群鸭子倒是提前感知了春天的温度,在水里欢快得很。

“老婆子,早饭煮好没,我还约了隔壁老闵一起去镇上打种子买化肥叻!”

“行了,都听你叨叨一晚上了,再忙也不差这一会儿。”

“这个春事不等人那,得趁着咱俩这把老骨头还能动,给咱儿子能攒一个算一个。”

“你说小田这也是瞎折腾,上一份工作干得好好的,非要一回去就跳槽,这一搬家二折腾的,哪落得下什么钱那...”

“随他吧,年轻人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等将来结婚了,心就该定下来了。”

纸烟伴随着炊烟,轻风一吹,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倒是那群鸭子,时不时的嘎嘎声,呼应着离岸不远处的咳嗽。



2)


深圳,年轻的城市伴随着强有力的律动。

办公桌上刚泡开的咖啡,顾不得烫嘴喝上一口,眼神会更锐利一些吧,就像某个广告里的疗效,精神马上就会回来。

一直闪烁着光的电脑前,小田耳机里放着的,是李荣浩的《年少有为》,手也不能闲着,红色标记的邮件,一个又一个待完的窗口,他已数不清这是第几个连续加班的夜晚,但他知道,客户急着要。

终于。

墙壁上的指针指向十一点半,咕噜喝尽杯底早已凉透的咖啡,关好电脑收拾背包,灯灭即是返回住处的信号。

路口,飞驰而过的汽车,尾灯拖起很长的一条,绿灯亮起,塞上耳机,一辆单车一个人,也在飞驰的路上。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懂得什么是珍贵

那些美梦

没给你 我一生有愧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尝过后悔的滋味

金钱地位

搏到了却好想退回

假如我年少有为 知进退

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

婚礼上 多喝几杯

和你现在那位

在婚礼上 多喝几杯

祝我年少有为



3)


轰隆隆的柴油机,暂停在水泥马路上。

驾驶座上的老闵,叼着烟喊着老张。

顾不上刚出锅的粥的热度,扒拉几口赶紧背好包汇合,两个人宛如一同上学的学生,慢慢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

“嘀,门已打开,请进!”

还好赶上了,万幸没有迟到。

不知领导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小田的办公位旁。

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田,这些天来辛苦了,客户那边反馈很好,干得不错!”



前几天日历,赫尔曼·黑塞的《田圃之乐》到现在还印象深刻:

其实人如果懂得长坐谛听,便能参透云游之念的内涵与意义、它并非表面所展现的,是要逃避当前的悲苦,而是向往故乡,是对母亲的四年,是追求生命的新状。云游其实就是归乡。它的每一条路径都在引领你回家,每一个脚步都是重生,也就是死亡。每一个安息之地,其实就是母亲。

而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菜香却已不再,兴许那家人正在餐后畅谈了吧。

关于田园的静谧,关于城市的精彩,每一个段美妙的人生体验,都会在脑海里印刻上一个明确的时间点。

而所谓游子,所谓归途,所有的所有,都消失在来处,更多的是前方的路途:

他乡亦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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