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从地铁站出来,一股凉风拂面,时有一两片落叶摇摇曳曳飘然而下,秋意迷漫开来,虽迟但到。沿人行道一边小径走向公司,步履匆匆之时瞥见一旁生长茂密的紫色植物——天鹅绒鼠尾草,一根根昂首翘立,时而随着风的节奏整齐地点头,时而笔挺身板抬着头挺着胸,好像一个个群众,也像一队队列兵,向着日出的方向敬礼。
从它们身边走过时不自觉伸出手轻轻摩挲, 软糯温润的触感如天鹅绒一般,从指尖传递一股温暖到心头,像极了小时候寒冷天气里妈妈织的毛线衣,令人恋恋不舍。当我陷入感官的沉醉时时间却催促着我加快脚步,就像妈妈平日里的督促,令人心生不快。
继续向办公室方向走去,十字路口一侧人行道旁植物景观错落有致,有嫣红的碧冬茄,有明黄的万寿菊,有绛红的五彩苏,花和叶一边热闹地生长着,一边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
道路两边的国旗已经插上了,后天就是祖国母亲的生日也是我妈妈的生日,想到要回老家为她庆生有些激动但也有些情怯。秋意缱绻,仿佛妈妈的爱宜人心脾,但有时也让人感到背脊微微发凉。
那种与妈妈的纠缠爱恨牵牵绕绕伴随着我,使我对待所有亲密情感都是矛盾的,一时是爱得深沉陶醉,一时又恨的咬牙切齿,就如同妈妈织的毛线衣暖和温馨却不是我喜欢的样式,亦如妈妈喋喋不休的督促恼人烦厌但满含爱意。
曾经妈妈把爱一股脑儿全都浇灌给了我,我沉溺其中,有些枝条长得茂盛,有些枝条却长得羸弱。在独立的岁月中我给自己修修剪剪,希望能整齐一些均匀一些,但花了很大力气还是不尽如人意,我开始埋怨根的脆弱和平庸,与妈妈的关系渐渐变得剑拨弩张。
当我一路抬着头向前行进时,白丝已悄然爬上妈妈的两鬓,皱纹已渐渐蚕食她的脸庞,她花更多的时间梳发护肤,我开始嫌她慢吞吞。我被生活推着前进不敢停留,她却越走越慢,我们住在一个屋子,心却产生了难以消弭的距离。
去年我和妈妈分开了,她回到令她倍感舒适的老家,我继续留在奋斗拼搏的地方,我们减少了联系,但也不时相互问候;我们缩短了见面的时间,但有时也会相聚。空间距离慢慢消融了我们的情绪,缓和了我们的关系,心的距离又重新拉近。
今年妈妈和朋友去了向往已久的彩云之南和大美新疆,一张张照片通过通信基站发送至我的手机,点开放大那张熟悉的脸,神采奕奕,温和宁静,仿佛所有白发重变青丝,全部皱纹消失无踪。如今她另自己成为了她希望的样子,而我也重新爱上她——爱自己爱生活的妈妈。
泰戈尔曾说:“妈妈,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难怪每一次叫妈妈都有种说不清的心动,千言万语最真挚的祝福送给妈妈:祝祖国妈妈和亲爱的妈妈生日快乐!希望妈妈健康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