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人喜欢以“随笔”作题目,大多因为取不来恰当的名字为题,遂以“随笔”蒙混过关,我感觉这对作文者来说,有点投机似的幽默搞笑,之于我,纯属懒惰,亦或投机,绝对缺少了幽默搞笑的自信。
人有时候,就是个笑话,回溯即往,自己对荒唐的过去,也许会甚为不齿。少时的懵懂无知,青年的鲁莽张狂,及至中年的怅然迷茫……,笑面人生,无限感慨。一步步的路,一个个故事,对平凡人来说,有许许多多的率性和随意,想想可笑,笑一笑,在岁月的这边儿,望望欲将远足的迷途,回味中又不仅仅只有笑话的意义。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记得母亲有一件湖兰色的旗式上衣,舍不得装,母亲总是在逢年过节重大节日或者走亲访友的重要场合才会穿出来,湖兰色的上衣平时浆洗得干干净净,散逸着阳光的味道,亦或还有肥皂的香味儿,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总以为那就是母亲的味道。我们家旁边儿有一条水渠,在庄稼旱了的时候,会有水库里的水流出来,经过我家旁边的沟渠。有一天,我出去与伙伴玩野了,肚子饿了,就想回家找母亲讨个煎饼吃吃,但母亲不在家,我很着急也很委屈,站在我家院墙上,就看到了水渠边儿穿湖兰色上衣正在浣洗衣服的熟悉的身影,我立马跑过去,冲着那忙碌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娘哎———”,洗衣服的女人回过头来,一脸的诧异,穿的衣服和母亲虽是同款,人却是村东王大娘,更令人感觉尴尬的是,沟渠里还有一个正在玩水的小女孩,望着我更是一脸的惊诧,那是王大娘的女儿,我小学同班里的同学。
中学毕业的那个夏天,我最好的哥们儿喜欢上了我同村的发小,一个温良贤淑的漂亮女孩儿,哥们儿托付给我一件事,在一个周末,我敲开了发小家的院门,女孩儿正在洗衣服,看到我这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发小还是表现出了极度的惊喜和热情。我们在院子里的树荫里聊天儿,聊学校里的事,聊中考试卷的发挥。光忙着谈天说地了,也没给你倒杯水,她说着用毛巾擦了擦手,要去屋子里帮我倒水,我说不用了,我的哥们给你捎了份毕业纪念品。是一本精美的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封信。女孩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说,你哥们儿的东西,我不要!我说,也不是事儿,也就一份毕业留念!发小咬着嘴唇,神情顿时变得凛如寒霜。请你出去,她说!
之后发生的事,令我感觉内心凌乱,几近崩溃。半年后乡亲们极力搓合我俩在一起,我心里有一道放不下的槛儿,那就是,她是我好兄弟极为心仪的女孩儿,仅管发小不喜欢他。时间拖下来,又一年过去了,我时常看到她领着她的小侄女在我家院墙外的麦场上徘徊,但我几次都没勇气出去见她。终于在九二年的夏天,迎娶她的婚车经过我家的小院儿,我躲在我家的矮墙下潸然泪下,我知道我可能永远地错过了!
二十年后的某一个夏天,有热心的同学组织聚餐,我和发小又一次重逢。酒后,有同学提议去椿树沟风景区玩,我和她在一僻静处的石凳上坐下来,无人打扰,我们在淙淙溪流声中,聊起了这些年彼此的生活,她在镇上开了家生资商店,生意不错,大女儿出嫁了,儿子在上学。她说,没什么不好!我知道,她是个坚强的人,无论在什么场合与谁坐在一起,总是那么落落大方。我恍惚看到,她流泪了,她把头扭到一边,我深知她骨子的韧性。
在上海一晃儿生活了二十多年,由青葱少年蜕变成油腻大叔,我和妻子辛苦经营着自己的小家,我们彼此守住内心的善良,养育一男二女三个孩子,也期望他(她)们的未来永远善良着,我个人对人不设防,简单如白纸,所以老是挨骗,我想,各有因缘,凡事尊从自己的内心就好。近代教育家,王凤仪先生说过一句话,翻出自己的良心,做出自己的本分来!这句话,值得我坚守终生!写这篇文章,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我想说,自己就是个笑话,在无数的经历中尴尬着,有时候想,能搏人一笑也算是布施,姑且这样认为!
没有题目,没有主题,没有章法,是的,就是个笑话,尽管少了些自信,对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