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没变,人变了

今年是我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年,没有和爸爸在二十九的早上去扫墓,没有和弟弟在晌午贴春联,没有和妈妈在傍晚时着手年夜饭。

乡村对春节是格外重视的,一年的辛劳在漫长的冬季得到很好的修缮。便开始用一整个腊月来准备年货,提起“年货”这个词还让人蛮感慨的。乡里人会看好天气泡好米,第二天去石磨上碾,碾成白白的粉末,不用问都知道要做油糕了。家家户户弥漫着热腾腾的气息,年味就此散开。

镇上会有约定俗成的五天一集会,把自家的东西带去卖掉,也买回自己需要的商品。偶尔会有卖野味的小摊,野鸡和兔子在筐子里眨巴着眼,尚不知将为谁家盘中餐。

小孩子最期待新年,穿上新衣在大年三十的清晨踩着雪拉着姐姐的手去拜年。一片洁白里孩子的欢笑声和雪咯吱咯吱的声响相互交融,无比和谐。

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留着灯,黄黄的灯光落在雪地里红红的鞭炮纸上,色彩是那么的柔和,从满地的鞭炮纸上不难看出主人家昨夜的欢闹。进去拜年问好的时候几个小伙伴互相推让,希望对方可以带头。遇到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人家会在进门前悄悄问哥哥姐姐。

去拜年的时间属实太早,很多人都是在被窝里从枕头下抽出压岁钱,一边回应小孩的问候,一边从塑料袋里摸出糖果,瓜子等递来。有时候大人会询问这是谁家的孩儿,一问才知是自己本家的孩子,笑着摸摸头给换上面额稍大的零钱。

在村落里跑着闹着于日头刚出时回家,拿下帽子,红扑扑的小脸坐在床头仔细数着压岁钱。妈妈笑孩子傻气,去那么早尽受冻,可能妈妈已经忘记自己孩童时那种急不可耐的欢乐了。

城市里五颜六色的灯笼挂满长街,车流穿梭,行人来往,见年形而无年意。小孩们从商贩手里牵走一个个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气球。

此情此景令我越发怀念家里的土炕,柴火噼里啪啦的声响,可以感受到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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