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2月14,致最爱的外公

有外公的故乡


你是白云落脚的地方,不再孤单四处飘荡,你是河流缓缓地流淌,告诉我天尽头是天堂,你是长调含泪的歌唱,马蹄踏碎少年的忧伤,你是温暖岁月的脸庞,马头琴一夜夜缠月光,天之苍,地之茫,天地茫有爹娘,走多远,回头望,那是故乡永生不能忘,那是故乡永生难忘

看电视剧“国家孩子”的时候,尤其是片尾曲(永生难忘)乡愁的音乐响起的时候,能哭得像个泪人。

看到里面的场景,心里堵堵的,酸酸的,自己很容易就进入了场景,因为和我小时候很像。

想起了外公,想到了小时候有外公的村庄,想起了人们喝水、洗衣服的水井,想起了扯着彩色的带子,围着村庄跑的自由。想起吃着炒花生,坐在门口板凳睡着的样子。想起了,牛粪贴在 泥墙晒干的场景,还有每次吃一种黑色的饼,总会想起墙上的牛粪。

想起了隔壁的美丽的海露,想起了小顺子,两个小伙伴。

想起了从公路走到村里的泥路,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空气都是那么的自由,自由。。。

因为有最爱我的外公外婆。想起了外公每次给我1元钱,9分钱的烟,1分钱给我留着买瓜子或10颗糖果,确是我那时候最美味的零食。想起了,在外婆家的自由时光,那是被外公外婆,尤其是外公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暖。还有想起外公家的牛,骑在牛背上带牛喝水,牛背很搁人。想到陌生的我爸陌生的把我带到宜兴,一路哭到宜兴,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别人告诉您,我一路哭,外公在家里哭的像个孩子,还有外婆。村庄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轮播的放映,这应该就是我的乡愁,最有感情的地方。

小时候外公家离宜兴很远,要坐9个小时的车,还要各种转车,在我5周岁和外公外婆彻底分开了,而后每过5,6年才能见一次,记得初二的时候,我过年一个人坐车去合肥二姨家,跟着他们大年初二来到了安徽。我不好意思下车,最后当我下车的时候,外公站在那里平静的眼神突然放了光,赶紧去厨房帮外婆起锅。

可我的脚却像被土黏住了,迟迟得站在外面,无法言语的心情,陌生而又那么熟悉的地方,多少个日夜想回来的地方。外公以为我几年未见,疏离他们,特别失落。

初三毕业那年外公去世,一个我最应该孝敬的人。就在今天我又一次哭成了泪人,一种无言的心情,一种乡愁,这个世界上有过最爱我的外公。

每一次外公来宜兴都很不容易,而每次分离时,我不敢看外公,每次都躲在楼上角落里哭半小时,吞在嗓子里的哭声,从来没哭出过声的那种,从来没有人知道,没有勇气送外公,连背影都不敢看。或者边骑车边哭着去学校,回来看到外公不见了,鼻子一酸,跑到楼上又偷偷的哭。

童年的忧伤,把我的心撕得一片又一片。我只知道有我外公的地方,离我很远。

少年愁,乡愁,对故乡的憧憬。。。

虽然很穷,但是那是最温暖我心的地方。外公给我的是厚重的爱,掌上明珠的爱。实至今日已经不在17年了,外公去世的时候,我都没敢看他最后一眼,不敢看。去的时候路上脑子很平静,可是随着一点点靠近村庄,我的眼泪侧着一边,止不住的留下来。。。最后是回民的告别仪式,那一刻我才知道外公是少数民族。我的血液里还流淌着回民的血。那一夜我没有哭。

去年去看外婆的时候,偷偷在大舅家拍下了外公的遗像。那是唯一一张外公的照片。

空的时候就看看外公的照片,还有您在我脑海里高高瘦瘦的音容笑貌。小时候您给我取名叫美子,多么好听的名字。

是您给了我生命,将我从宜兴接回去,那时候爸妈没时间养我,8个月的孩子骨瘦如柴,您三个月之前来过,三个月后又来了,放心不下我,其实您是来接我的,果然我妈绷不住了,家里太穷了,我妈没时间带我,把我留给我奶奶,奶奶早出晚归,把我饿的骨瘦如柴。您心疼我把我带去了定远--故乡。到家已经天黑,听外婆说,您高兴的说:“”美子回来了,我家美子回来了。”黑夜之下,外婆远远的就听到了,她们都吃完饭躺床上睡觉了。外婆生气的说,你怎么敢把孩子带回来的?万一路上断气怎么办?因为我实在太瘦弱了。后来在外婆的精心照顾下,一天天长大。这个故事每次去看外婆她都要说一遍,就是上次我去看外婆的时候,说我5岁那年回宜兴的时候,您哭的像泪人。80岁的外婆居然想到这,也伤心的哭了起来,外婆说从来没见您哭的那么伤心,我心疼的握着握着外婆的手,心里却暖暖的,原来您这么爱我。可是您却不知道,我5岁回来那年,收拾小包要去找你们。走在丁字路口,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通往故乡的路。。。

您和外婆养育了我5年,却给我一生中最深的爱,您给了我很博大,宽容的爱,让我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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