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好奇,什么样的念头会演变成为决定,进而被付诸行动,变现为事实。这个过程需要经历多长的时间,什么样的事情或许会成为助推之力?我只是全然不知,在我写下这段话,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就回归到具体的事情吧。
上学期来到这个学校,虽然是因为已然临近开学,而自己不愿再奔波,亦不想承受可能失业一年的后果,但实则也是因为确实希望能够在语文老师这条路上再闯闯再试试,毕竟如果我真的想走教育这条路的话,担任主科老师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起初一个月,倒是一门心思地要把课教好,各处找课件查资料,希望能够尽可能地把课上得有趣有价值。甚至还买了两本李镇西老师的教育研究类书籍,似乎有一种要做成些什么事的架势来。只是,不知怎地,对于工作生发了许多的不满。不满它严苛的作息,下午2点就得上班,不满它各种的活动,徒劳地增加着我的工作,不满它要求出成绩的隐形压迫,让我莫名地觉得紧张。
种种的种种,我仿佛在不自觉间就被困在了某个围局中,深感束缚与压力,却只是懵懵懂懂。偶尔会生发起一个念头,这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一次,约了朋友做咨询。咨询前一天,我在早上读书的时候突然哭了出来,只是因为读到了某句话。我现在甚至记不太清那句话了,大概的意思便是要知道自己的所求,并活出来。其实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不知为何,那个当下我就哭了,哭得有些厉害,仿若我遭受了如何的惨痛,却不过只是读了书中的一句话,此外再无其他,再无其他。
我在做咨询时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以此为引子,我的咨询师让我去捕捉我头脑中出现的画面。那时我头脑中出现的是一头被困住的狮子,它被牢牢地束缚住了,之后它从牢笼中冲决了出来,来到了一片旷野中。(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及时把这些意象画面记录下来,现在有些忘得差不多了,只是残存了一些感觉。)只是来到旷野后的它,茫然不知去处。它不愿意再回去,真的不愿意再回去,可是茫茫旷野,它亦不知何处是归途。
记得当时我跟狮子对话的时候,我又哭了。哭得很凶,有些毫无形象。似乎这是第一次在咨询中哭泣,没有什么缘由,却有些歇斯底里。但也就是在这样的哭泣中,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对于自我的某种确信---原来,我感到如此地不自由,原来我是如此地渴求自由。我之前只是隐隐感觉自己有些不痛快,但我不知道我的不痛苦来自于那种束缚感,而束缚感的背后是我对于自由的真实渴求。
这一次,我更加明确了,原来对于我而言,自由是何等重要的一种价值,它也许位居我的价值榜第一位。也就是这次的经历,那个我要走,不能继续待下去的念头变得异常明晰,它不再是模棱两可的可有可无的,它是可以被说出来的,需要在之后被践行的。如若说我之前还一直摇摆不定,不知该不该在这里长久地待下去,那这次我很确信,此地终非我的良地。我内心的那头狮子它需要的是在旷野中奔跑,而非被束禁于牢笼之中。如若不能驰骋于原野,它只能委顿于无形。
这个学期又回到了学校,虽然小小地被学期的工作安排给吓了一下,但又想着,到底是要干完这学期就不干的人了,放宽心,一切都好。别无谓地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回顾完这件事,似乎还是不太知道起初那个问题的答案。是啊,什么样的想法终究会演化为行动呢?也许感受会告诉你答案。而那些演化为行动的想法背后,或许就是不知名的谓之命运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