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楼,夜
更深露重,清冷的月光打在竹子上,婆娑的竹影摇曳生姿,一阵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龙吟细细,凤尾森森。幽静异常。
来人!突然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只见赵诚铁青着脸,白色狐裘上的绒毛一摇一摇的。堂下的女子一脸凄色,瑟瑟发抖道“楼主大人,都是我一人的错,请您放过小玉。”赵诚哂道“跟丢了?我让你们两去跟踪金秤商会,居然跟丢了!在我父亲身边,你们也如此吗?”赵诚早听闻了楼内有人议论些不堪的闲话,本以为无关紧要,没想到这些下人不听吩咐到如此地步,看来不杀鸡儆猴,是不能震慑她们了。赵诚道“坠崖!”堂下的女子早已瘫软。第五回了!赵诚收起人名册,继续歪在榻上。
报!禀楼主,有请帖到。赵诚一震,忙接过来。一张薄薄的梨花笺上,附着孔雀尾羽,潇洒的写着“风雨夜归人。”赵诚道“快去请姑娘见我!”小厮忙答应着去了。
霁鸾到了,她挨赵诚坐下“大人唤我,不知有何要事?”赵诚笑道“孔雀台来信了,今日邀姑娘前来,同去孔雀台坐坐。”霁鸾颔首“走吧。”
竹林深处,庭院深深。最高的亭子上雕着两只孔雀翎,威严庄重。“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从竹林中传来朗朗的读诗声,悠扬,清远。霁鸾正疑惑,只听哗的一声,四位孔雀族的美人抬着云辇飞过,紧接着,落下一位英俊的男子,眉眼中透着媚气,想来是孔雀台的主人。
赵诚道“羽哥哥,有礼了。”那男子淡淡一笑,霁鸾和赵诚跟着男子来到内室。赵诚忙道“羽哥哥,我父亲的病,可有解?”靳羽呡了口茶,不急不慢的说“忙什么?那寒毒又死不了人,我这有个消息,可比你父亲的病重要多了,贤弟,你还是听听吧,带上来。”靳羽说完,把手一挥,两位侍女带着一位男子过来,那男子浑身血污,看来以经受过酷刑了。
靳羽道“贤弟,你好好看看,他是谁?”男子抬起脸的一瞬间,赵诚愣住了,“黄堂主,怎么是你?”靳羽笑道“我说贤弟,这问花庭的人你也敢用?他带着小颜,小玉去跟踪金秤商会,不跟丢才怪!”霁鸾只觉浑身一冷,早闻问花庭埋暗棋手段高明,没想道竟到如此地步!
靳羽冷笑“贤弟,我可听说这问花庭的人已经跟踪金秤商会进了天云城,人家什么速度,你什么速度?”靳羽拿出一块天云令牌道“我姐姐曾和天云城城主有场恶战,这是她唯一的东西,拿着。”说着,又拿出一张微黄的竹纸道“问花庭三大主事的资料我都有,可唯独这冬苑梅主事的资料一无所知,贤弟,这个人,你得小心点,一个人越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就越危险。”赵诚谢过靳羽,就和霁鸾一起回到了听雨楼。
赵诚立刻召集听雨楼众人,当众宣布了黄堂主的所作所为,众人无不震惊。赵诚道“各位,问花庭已有所行动,我等也不能懈怠,诸位认为,何人可去天云山庄卧底?”大家各执一词,此时,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我去!”众人回头,只见霁鸾一袭青衣,婷婷玉立。赵诚看着霁鸾,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赵诚道“姑娘决定了?”霁鸾道“义父待我恩重如山,哪怕用我的命,我也可以割舍!”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让人动容。赵诚端起酒杯,递一个给霁鸾道“诸位大人,和我一起,敬姑娘一杯。”霁鸾饮下酒,看望了赵轩宁后,就打点行装,离开了听雨楼,朝天云山庄出发。
下一个小伙伴接招绛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