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的陷落:从文明本质上理解欧美国家为什么在疫情面前选择放弃抵抗》-燕峰书屋
欧洲国家,尤其是海洋国家应对疫情的方式在我们亚洲人看来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对于欧洲人来讲,这正是他们的文化属性使然。
就像我们中国人相信“仁心”所激发出的生命情感一样,欧洲人相信冷酷无情纯粹逻辑的绝对理性。那么,信仰深生命情感的中国人在应对疫情的时候,出发点一定会是以人为本,然后做多,去积极解决问题;而信仰绝对理性的欧洲人,在遇到疫情这类公共安全的时候,出发点一定是以利益为本。
所以,我们看到,中国人几乎不惜代价地去和病毒贴身肉搏,而欧洲国家却选择了放弃抵抗。因为,在把生命情感作为安身立命的中国人看来,无论你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也无论你是富人还是穷人,你都是中国人,都要救你;而在把绝对理性作为精神内核的欧洲人看来,如果你是老年人,你就没了生产力,如果你是穷人,你就没了生产资料,那么,即使你们活着也是对社会无用的人,这样一来,还有去救你的必要吗?这就是欧洲人的生命哲学,也是他们千百年来一以贯之的精神信仰。
哲学这个词,是日本人翻译的,所以怪怪的,其实并不难,就是看待世界然后改造世界的意思。
那么,中国人是如何看待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呢?
孟子第一个站了出来,告诉人们世界是人组成的,所以要以人为本;等到了唐朝,惠能又站了出来,告诉人们,人的知识不是第一位的,人的心(道德)才是第一位的,所以要直指人心,见性成佛(顿悟);等再到了明朝,王阳明又站了出来,告诉人们,人的知识和人的心(道德)不是分开的,而是同一件东西,所以要“知行合一”。从此,追求生命情感成了中国人看待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精神内核,一直到现在,从未中断过。
那么,欧洲人又是如何看待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呢?
古希腊的柏拉图第一个站了出来,告诉人们,大家生存的这个世界是个克隆,克隆的谁呢?克隆的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叫做理念世界,理念世界是完美的,而我们的这个世界是对那个理念世界的不完美的模仿,因此,无论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没戏,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理念世界给我们一锤子,比如17世纪从理念世界掉下来一锤子,叫做万有引力,二十世纪又掉下来一锤子,叫做相对论,到了二十一世纪又掉下来一个锤子,叫罗布斯... 但是在柏拉图看来,理念世界什么时候掉下来锤子,不是人类说了算,而是运气说了算,所以人们只能听天由命,啥都做不了,于是欧洲堕入中世纪,从此黑暗了一千年....
等到了启蒙时代,笛卡尔站了出来,告诉人们柏拉图是不对的,在笛卡尔看来,理念世界并不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而是就存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因为“我思故我在”,因为我在行判断,所以我的灵魂是存在的,而理念世界就存在我的灵魂里,笛卡尔把这个存在于灵魂里的理念世界叫做理性。从此,欧洲人从中世纪的黑暗蒙昧里解脱了出来,因为理性主义给了他们信心,于是科学革命开始爆发,人类进入了现代文明....
到了第二次工业革命时代,科学技术突飞猛进,欧洲进入了从所未有的物质生活。然而,随着物质文明的飞速发展,欧洲社会却陷入了从所未有的衰败中,这种衰败是什么呢?就是资本主义文明,资本主义文明的先天矛盾最终导致欧洲人跌进两次世界大战的恐怖中,中学课本里都有详细描述,在这里就不多说了,看着欧洲社会即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战争中,尼采站了出来,告诉人们,上帝已死,欧洲人赖以自豪的所谓文明、技术和社会全都是臭大粪,于是理性主义在欧洲宣告破产,欧洲进入了虚无主义,直到今天.... 那么,既然“上帝已死”,尼采给出了什么药方呢?就是“超人哲学”,于是希特勒的幽灵在欧洲大地出现了....
所以我们看到,支配欧洲社会的就是这种理性主义和虚无主义互相交织的精神内核,无论是理性主义下的精英主义,还是虚无主义下的民粹主义,欧洲人赖以生存的都不是人本主义,而是一以贯之的利己主义,衡量事物标准的不是全体人类的生命情感,而是对个人利益的有效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