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年过半百的老护士领了任务导航前往开发区庞金路工业坊。一路上大家很激动也很忐忑。都是第一次参加,虽然培训过操作,除了冯在单位给同事采过核酸,我和陈实际操作不多。大规模的更是没经历过。想到那边有同事在,又信心满满。
快到了,就看见马路上有人排队,“肯定是的!”我们停车,挥着手骄傲的与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说,我们是医院的,就直接往里走。
人流弯弯曲曲,长的仿佛看不到尽头,我们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道:“这个任务艰巨啊!”
到一间大房子前,看到里面划了好多线,拦了好几个区,我们随便找了一个象管事的穿着防护服看不出面貌的小伙子(感觉很年轻),找了一间房子开始换衣服。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觉得没有空调,还是没有脱衣服,只把围巾拿了(后来发现是个重大错误)。三个老年人互相提醒检查,戴口罩,帽子,衣服,由于没有凳子,我转个圈,发现自己一只脚穿在袖子里了。陈领导在大叫,“这样咋干活呀?我啥也看不见啊?”原来,我们三个都是近视眼,口罩一戴雾气来了,再加上面屏一戴大雾弥漫。“他们说眼镜要拿掉的。”冯说。 我也拿掉了。其实这个问题我在上班路上就与老程讨论过,我想假如让我录信息,我近视加老花,带上近视眼镜没法弄,所以我的选择是采核酸比较好。当然,我的度数不高,但陈的眼镜估计度数高,她不戴眼镜根本不行。“我一定要戴眼镜的!”我们三个总算穿好,互相检查了一下。我匆匆忙忙给她们拍了个照片。(估计随便一张就行,哪看的出谁是谁呀?)
总算开始战斗了。我发现自己走出更衣室已经开始冒汗。我想那些在室外冻的手脚发僵的同事肯定羡慕我这室内操作的。没有人知道,在防护服里大汗淋漓也是滋味了得啊!
工作时发现,他们的志愿者没到,没有人帮助录信息,我和冯面面相觑,陈领导自告奋勇,她在单位弄过几次。好吧,看她在那开始调试时,我和冯的衣服上的帽子已经把我们的眼睛遮挡了。(由于准备不当,我们180的大号衣服),这样咋弄啊,现在的手还算干净,待会,一直摸来摸去总不行吧。机智的我找到一个口罩带子在头顶把帽子扎了个揪。
我发现这不是我们医院的战场,因为我问了边上的小姑娘,她是永鼎医院的。
“我知道了”聪明的冯又发现新机关,“面屏往下拉!”“你看,最上面有三公分的缝,从这边里往外看,清清楚楚。”我也拉了一下,果然,很清楚了。忍不住比了个耶,真机智!我们后面所有的采核酸操作都是眼睛通过这个三公分边看病人扁桃体咽后壁完成的。(这条缝后来让我们笑了几天,我们所有培训没有说这个面屏其实是有内外两层膜的。我们三个傻瓜不知道!后来听说医院里还有不少与我们一样傻的,哈哈哈)。
终于开始了,我发现安排比想象中不合理。我的想象应该一个录,一个采,现在一个录 ,两个采,最后我成了拨棉签的?!爱说话的我,忍不住与负责的小同志说,“多喊几个志愿者,我们一个十个工作人员,一眨眼就好了啊,外面人山人海,这样磨蹭要到天亮的?!”负责同志一脸尴尬,说去找找看。
采了没几个就卡住了,信号不行,手机一直卡死。我和冯又不懂,干着急。冯很火,就像上了战场没枪光看着子弹!
志愿者来了,是个没有手机没有弄过的小伙子,陈领导还在不屈不饶的与手机斗争。我发现一个规律,扫身份证卡机概率小,输号码就卡,于是就大呼“有身份证的到我们这来!”果然好了一点,很快,冯采了五十个。我手痒痒,说“我来,这次我采,你做助手。”后面手机越来越卡,我不是采的累,是站着等的腰酸背痛,再加上心急火燎,大汗淋淋,心动过速发了两次,我坐下喘了口气,终于满五十个,换手了。
后面烦恼的就是不停的死机重启,有两次没办法不到十个人就封管,边上四支队伍也是,我看到采核酸的几个在等待中互相敲背按摩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过了十二点,我心动过速又发了一次,我心想,不会出啥意外吧。好在过会又好了。想到平时这时是我睡的最沉的时刻,不觉恨恨的想:“该死的病毒,我们一定要战胜你!”
人开始少了,前面的人是五点多测到现在了,组织者说,留两组其他休息。因为还有一群上夜班的工人要来。我们和另一组留下了。确实开始冷了,我已经没有汗了。
最后的一个多小时似乎顺利多了,当我们意犹未尽的在等采集者时,组织的人说,“差不多了”,冲进来三个人。“过来过来”我们很兴奋。
凌晨一点半,我们开始脱衣服消毒,回医院。路上,没有任何倦意,我们开心的说笑,我感觉这时我们绝对不是161的年纪了,我们感觉似乎回到刚到医院那个遥远的年轻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