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天使

第 60 章 咖啡屋里的猜测

江城师大，月色蒙胧，暗香浮动。

冷清秋醒来时，姜丽青正坐在书桌旁读一本诗集。

“你醒了！”姜丽青听见她翻身的声音，就扭过头。“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冷清秋看了她一眼，惊讶万分。她不就是坐在桂花树下的中年妇女吗？想起她拉着独孤明的情景，她翻了个身，没有理她。月色透过窗玻璃落在冷清秋的床头。她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愁睸不展地下了床，看也没看姜丽青一眼，就走出了寝室。

江城的雨已经停了。校园的夜风带有些许寒意，空气清新醉人。但冷清秋愁闷地走出了北门，拦了一出租车，向长江大桥方向急驰而去。

曹如芳刚到校，火车晚点两个小时。室友们都出去了，本来她可以享受难得的自由。恰恰相反，她正愁眉苦脸地看着窗外的月色，想着她与独孤明的事。

“咚！咚！咚！”轻柔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是你！”打开门的一刹那，曹如芳惊呆了。冷清秋满脸泪痕地站在门口。“请进！”她把冷清秋让进寝室。

“刚到？”冷清秋看了看一个行李箱和两个包裹，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脸上。

“嗯！火车晚点，……才来。”曹如芳很不自然地看着她。

“正好我也没吃饭！”她看着一脸窘相的曹如芳，“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

她们都是江城十大校花之一，虽交情不深，但平时也有联系。

“行！去喝咖啡吧！”她看了看冷清秋，“有点困，想提提神！你请客啰！”

“当然！快点！”冷清秋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没有想到曹如芳答应得这么爽快。

冷清秋跟着她走进了校园。是夜，树影婆娑，月影轻摇，夜风轻拂。校园的夜景美极了。一路无话，她们各有心思。曹如芳猜想着她突然来美院的目的。冷清秋想着如何让她多说实话。

与江城师大一样，江城美院地处繁华地带。校门前人流车流日夜不息，人声鼎沸。

“这边有个咖啡屋。”曹如芳看了看她，蒙胧的月色下，她显得更加忧郁冷傲。“味道不错，价格高点！”

“再高的价都请你！”冷清秋冷冷地看着她。月色温柔地照着曹如芳的脸，使她的脸看起来更加温润如玉。看着俏丽动人的她，冷清秋与其说是羡慕，不如说是妒嫉。

出校门左拐不远，冷清秋就看见了一个咖啡屋。大门正上方的招牌：吉美咖啡屋，周围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美极了。咖啡屋内格调古朴，装饰淡雅，淡黄色的灯光非常柔和；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极其轻柔地洒落在每个角落。年轻貎美的服务员，上身穿着浅红色的传统对襟短袄，下身一袭黑色长裙与室内高雅格调协调极了。她们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路灯光和月色投在玻璃上反射着柔和万千的光雾。

“两杯热咖啡！”冷清秋看着服务员，“一杯不加糖！”

“找我有什么事？”一路上，曹如芳苦苦思考着这个问题。现在，她有点迫不及待。

“认不认识陈仁才？”冷清秋冷冷地看着她。“实话实说！”

“陈仁才……陈仁才，”她在大脑里迅速搜索着，然后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那你认不认识黎正阳？”冷清秋步步紧逼。今天晚上她非要弄清一些事情不可。

“这个畜生！”曹如芳就大叫起来，“恨不得扒他的皮，啃他的骨头……”

“你……你……怎么这么恨他！”看着她突然激动起来，冷清秋尽量克制自己。

“你说说看，程一蝶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曹如芳抽泣起来。

“讲给我听听！”握住她的手，她感觉到了透骨的冰凉。“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小姐，你们的咖啡！”服务员把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轻轻地放在她们面前。顿时，冷清秋闻到了扑鼻的清香。曹如芳搅动着咖啡，透过腾腾雾气，看了看冷清秋，讲述起程一蝶的遭遇。冷清秋睁圆眼睛，看着她，时不时地搅动咖啡。慢慢地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她的骨灰是怎么送回老家的？”看着泪眼蒙胧的曹如芳，她想转换一个话题。

“我跟一个高个子大哥送回去的！”曹如芳迷惑地看着她，“葬礼结束后，我就回了家。”

“高个子大哥叫什么？”冷清秋直入主题。“他什么时候离开四川？”

“不知道！”曹如芳脱口而出。“他应该比我晚离开，他跟我说想多陪陪程一蝶。”

“什么不知道！”冷清秋突然提高了嗓门，“你跟他一起去，不知道他的名字，谁信？”

“真不知道他的名字！”曹如芳也提高了嗓门，站起来要走。

“对不起！对不起！”冷清秋急忙按住了她，“我急于弄清一些事，对不起！”

“那个人很怪，他什么都不说！”看着她，曹如芳接着说，“他肯定在逃避什么。”

“实话告诉你，这个人就是我爸公司的陈仁才！”看着曹如芳，她决定不再兜圈子。“我爸说他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想帮他，但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困难。”

“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喝了一口咖啡，疑惑地看着冷清秋。

“他救过我。昨天他送我去学校。”冷清秋也喝了一口咖啡，“我逼着他说的！”

“他真的很怪！”曹如芳沉浸在回忆中，“不过，可以肯定，绝对是一个好人！”她喝了一口咖啡，详详细细地讲述了自己与大哥交往的事情。

“他在坟地里救你？”冷清秋惊讶地看着她。“好端端地睡在坟地里干什么。”

“逃避什么，逃避仇家。不像！”曹如芳自言自语。“对了！每次看见警察时，他都很紧张。”

“逃避警察？”冷清秋看着她，“难道他犯了什么法？”

“有可能遭受了不白之冤！”曹如芳还沉浸在回忆中，“那天去乘车，我看见过一张通缉令上面的人很像他。他当时说：‘他是被冤枉的！’并且语气很急切和肯定。”

“那个人叫什么？”觉得自己快找到头绪了，冷清秋很急切地看着她。

“叫……叫……”曹如芳抓耳挠腮，突然大叫，“叫独孤明！”

“你能确定？你能确定？”冷清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能！千真万确。当时，看了通缉令后，我还骂了一句，‘独孤明真是残忍！’”

经过与曹如芳反复研判，冷清秋认为真相已呼之欲出。‘陈工’十有八九就是“逃犯”独孤明。

望着窗外的月色，冷清秋丝毫没有找到真相后的喜悦，相反，她的心揪得越来越紧。如果独孤明真是杀人犯，那么自己又如何接受这个现实，又如何应对。

走出吉美咖啡屋，冷清秋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