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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一件无须着急的事情
它是一个必然来临的节日。
我婶子睡过去之后再也没醒过来。
我叔叔要比我父亲小俩岁,我婶子甚至比我叔叔都还要小三岁,
其实若要经历成长,于我本人来说,可能是要见过死亡。
爷爷奶奶大伯于我有记忆前就已逝去,
也就只记得每年清明的坟头,分得清楚。
脑海里依然记得的第一次是三岁时跨过门槛,
三奶奶背对着我,侧躺着的周围,被父亲直接拽出去,
里面嘈杂地谈着乱七八糟的话,
在出丧的时候大病一场。
十四岁,每次看我眼里都满着血丝和带着点湿的姥爷逝去,
那时候坐在新村的大队场子上,举一个白纸糊的带子,
我专门问了父亲这东西叫fer,并不是幡,
这东西像小时候书本上学苏武牧羊所持的旄节,
听阴阳家吹吹打打,白孝服胡乱飘,
当时就觉得这他吗到底是真的还是做梦的。
二十岁,三爷爷下葬,这是家族里最有本事的一位长者,
三个亲儿子都是大学生,我的婶子就是其中的一位的妻子,
那是第一次看冰棺这种东西,挺安详,
那天跪到天黑,跪了很久,
第二天下葬出丧的时候,记得举了俩只仙鹤,
记得那鞭炮把整个大队场子都淹没了,
当时觉得做大学生之后真的会有钱的,呵呵。
在之后是真的开始思考,一个人没了之后,
就再也看不到他穿着白衬衫端着保温杯教育我,
再也跟他说不上话了。
去年,我三叔去了,
我父亲本三个本家弟兄,最后就剩下了一个最小的,
他数老二,当时我没在,后来听我母亲说
我父亲在给我三叔穿衣服的时候哭地几天的眼眶都血红血红,
我小叔在我家里嚎啕大哭,四五十的兄弟俩止都止不住
虽然之前很多事不对付,
后来也才明白,人没了,也就是尘归尘土归土。
今天上午,一个电话,几句话,
人就没了,虽然有几年不见了,可是音容笑貌,
如耳边眼前。
一切要是都能回到大家都笑着的以前,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