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来,我在跳出生活,为寻找之外的真实。
五环路上下起了可以说是暴雨,落下的、溅起的水打在身上,让裸露的皮肤备感刺痛,或是因此大脑才格外清醒。我藏在满是白雾的头盔里大喊大叫:
kill me please!我不会减速,路没想象的滑;下个弯我还是会压下去,虽然刹车有些迟钝;出租车真的都是狗,我发誓不会去坐,过了下个测速我还会超他,kill me please!
KILL ME !
还好没能如愿以偿,骑车是释放压力最好的良药。我略带不舍地安全到家,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用接下来62小时的假期,相约去了另一座城市。
阳光很好,空气中带着海水的咸湿。我带着耳机,是春雨里洗过的太阳。独自骑着单车的那个清晨,确是无比惬意。以至我在回到北京后,坐在车里听着电台,于日出前刻做了场梦。
昔日在不断地与我抽离,一个个故事都仿佛写到了终章。我急于奋笔,开疆拓土,在各处留下身影,在游荡、在幻想、在忙里偷闲、在渴望不甘。
这人都是寂寞成性,难以理解为何就那么需要陪伴。现实的、虚拟的、怀里的、连麦的、游戏的、文字的。各取分工,一刻不闲,浪荡成疾,掺杂在本该忙碌的工作中,却成了身不由己。
直到我在无所事事的环境中也不觉无趣。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爱独处的人,那种可以当做独处的社交,就很让人安逸。
八月末的那晚,我坐在街头连抽了两三根烟,被现实抛离入梦,和过往告别。
其实我也有很努力过,只觉如释重负的解脱。在那之后是大半瓶杰克丹尼,掺着鬼爪和已被我忘记的饮料。
讽刺的是,我本为寻找真实,却于此感受到更深的恍惚。在归于平常外的,总是让人有些贪恋。
那天故友聚首,结局自然又是喝了顿大酒。毕业后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容易,他的工作压抑而辛苦,另一个的生活辛苦而压抑。
蜘蛛在饭店外废弃的踏板车上结了张网,坐以待劳,他不会去想生命的意义。
直到我堵在车里,听着伍佰的CD高唱了一路,才觉出怀念的清醒。
我听说人一辈子都不会长大,只是会变得成熟。随着年纪,我慢慢理解了这句话。那些本以根深蒂固的顾虑离自己越来越远;那些关于未来的计划,被动地、主动地被我们所拆解。
我很喜欢重回到大学下昏黄的灯光,多做段儿孩子又未尝不好。
至于真实,或许本就是虚无的存在,只望不像曾经的歌里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