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若投入真感情,去看她的演唱会,就成了必备的一环。
我来了!
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对面广场大屏上的舞动的Sunnee,恨不得要尖叫出来——第一次觉得离她这么近。
一个踩在平衡车上的小姑娘正抱着单反认真的拍,路边站着一个男生帮她守着行李。小姑娘找着角度拍好了,回去跟男生一起看拍摄效果。
离广场还有段距离,相对于演唱会预热的各家应援,路上冷冷清清的寥寥几个人。
越往广场走,人也越多,旁边的商场到处都是各家爱豆的海报。
来之前报了演唱会的志愿者活动,问了群里的伙伴,然后往他们所在的方向——5号入口处走。
问了几个保安,总算找到了路,结果到了五号口,发现空空如也,只有几个保安围坐在花坛背后躲风。
我上去问:“请问这边是五号进口处吗?”
他们说是的。
“那现在可以进吗?”
“还早呢,晚上七点半的场,下午六点多才让进。”
我疑惑:既然说是在五号口,这里又没人,也不让进,那就是不在场馆里了?
往回走,看到靠近五号口的三号口旁边聚了一堆人,看名牌和应援物,是孟家的粉,再往队后看是七家的。
继续在志愿者群里问,有人说都在KTV排队取票呢。
于是跟着导航跑去KTV,到处都是队伍,一问才知道是在领手幅,手幅我也想要啊,不过干活要紧哪。抓住一个全身红衣的小姐姐问:请问你知道后援会的志愿者在哪里吗?
小姐姐眨着blingbling的眼睛:啊,后援会?你找谁?我是雪梨。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想听群里提到过。不管了,先找人:啊啊哦,雪梨你好,我是报名后援会志愿者来干活的,他们说在KTV,可是我找不到人呀,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把微信群给她看,雪梨也说不知道,直接叫我跟上她:要不你先跟我来吧。
绕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一个包厢,雪梨进去找到一个男生,指给我看:这是权哥。
(原谅我的金鱼记忆,只说一次的名字我记不住,随便取个字吧。只记得这位弟弟胖胖的,发量一看就是打投组的健将。)
我心说好嘛我个老阿姨入乡随俗要装嫩了:权哥好。
雪梨说:这个是后援会报名的志愿者,说要找活干,我们有什么活给她干吗?
权哥说:没什么活吧,他们都在五号门吧。
我疑惑:我刚从五号门过来,那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保安在。
权哥不信:不可能,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我坚定:我问过了,真是五号门,旁边只有孟家和七家的粉,没看到我们家的啊。
权哥:就是那里。
我一头问号,不过还是决定回去再找一遍。
这时看到旁边有在发应援物的,就问能给我一份吗?
小姐姐说可以啊,你的团票号码是多少?灯牌带了吗?
我尴尬道:我自己在大麦上买的票,灯牌正想去租一个,这里可以租吗?
小姐姐很热情:我带你去吧。
于是被小姐姐拉着继续在KTV里面转,中间还迷路了,终于找到了提款机的KTV包厢,付钱租了灯牌,拿了应援物,顺便买了两版电池带上了,谢过小姐姐后继续回去找志愿者群体。
又是在商场里面迷路饶了一大圈,总算回到五号口,对着一群人拍照发到群里:是你们吗?举个手。
有人回道:最里面,牌子下面。
我绕过队伍跑过去,好家伙,在这个角落里面呢。
排队和抢栏杆
相对于孟家的大部队,我们家的人明显少得多,不过想想他们家凌晨就跑过来排队的拼劲,我们在目瞪口呆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
不过也正是因为太早排了,孟家的情绪强势许多,因为排队次序的问题,冲突不断。后面更是因为一个据说是来等朋友的散粉跑到前面抓住栏杆了,而被对方一阵讨伐,妹子几乎被吓哭,直呼太可怕了。
见识过场下的强势,我也跟旁边的小姐姐一起苦笑:太可怕了。
我们聚在一起,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得知最早的妹妹8点多就到了,守着一堆应援物和暖宝宝,在临近黄浦江边的广场上吹风,穿的再厚都不顶用。
有点心疼,又有点感动。
大家相继换班去休息,吃中饭,或者去领票。
中间看到有小黄鸭和红包君在广场上游行,大家一边喊着应援口号一边想着去看,又顾忌着不能离开位置,惋惜又羡慕地看着广场上跑趴来跑去的粉丝们。
临近安检的时间了,大家都在讲待会儿可以进场了怎么过安检,应援物应该怎么藏。有妹妹将电池藏进了靴子里,有妹妹就站在旁边把软灯牌绕了一圈又一圈绑在腰上,或者大腿上,用胶带缠了了一遍又一遍。
我租的灯牌不大,叠起来还不到一张A4纸大小,直接折起来塞到屁股后面,裙子一盖,大衣一挡,完美。
电池拆开了,塞进鞋里,袜子里,也不容易被发现。
临近五点的时候,保安开始让大家整合队伍,排队安检入场。
我把包扔进安检的传送带,手里的星星应援棒和头箍被拦了下来,几遍哀求不得,只好跑进场去。
提前进场的粉丝们都像疯了一般地往前冲,四处除了跑步声,风声,就剩下保安的喊声:不要跑,不要跑!
过了安检跑到楼上,前面是几个大麦的工作人员挡着,原来不是上来就进场啊。
前面的一个小姐姐沮丧道:在下面排队冷,上面排队风更大,还不如在下面排呢,风还小一点。
距离进场不知道还有多久,我看看四周她们头顶的头箍:为啥你们可以带头箍进来,我的就不让进呢。
几个小姐姐七嘴八舌地说:就往前冲啊,不要管保安,他说不让带,我就说这个不到A4大小,非拿进来,人一多他们也没空拦了。
我懊恼道:太守规矩也不好,早知道我就直接冲了。
一边跺脚取暖,一边后悔不迭。
看看进场遥遥无期,我决定再去把我的应援物拿回来,能要回多少是多少。
跟旁边的小姐姐说了声,就噔噔噔往回跑。安检处除了保安已经空空如也。
我跟道旁的阿姨说道:刚才我看她们都带头箍了,能把我的还给我吗?我还想带回去给小孩玩呢。拜托拜托!
阿姨说哪一个,我说就是门外那个黄色袋子。
一边叫安检口外头的大叔给我递一下袋子,一边说情,最后总算救回一个头箍,星星棒还是没给我。
不过也很满足了!
回到队伍里面,旁边的小姐姐也替我高兴:你拿回来啦,我就说可以吧。
前面的几个小姐姐也很开心:你们俩认识啊。
小姐姐连连摇头:她不是跟我一起的啊。
我说咱们其实不是一家的......
一边犹豫地拿出我的头箍,亮出了上面的名字。
她们脸色僵了一下。
我又想笑,又要忍住:我们不是一家的,不过欢乐追星嘛,别在意那么多。
她们都呵呵笑起来,似乎有些尴尬,扭开头假装去看前面的人了。
我叹口气,转头去看队伍后面一个小姐姐头箍上的“晴”字。
很快前面的工作人员又开始检票了。大家又继续在保安“不要跑”的喊声中往前冲,找着票上面的入口处。
一进场馆,好大,好空!
往自己所在区域的栏杆那里跑,只有一个小姐姐在那:你也是太阳星?
我点头:是的呀。
趴在栏杆上往四周看,那么大的场馆,一下子把原以为拥挤的人群散落到四处几乎不见。
群里抢栏杆的声音此起彼伏,想象中的战斗变成了弹棉花,我也很无奈:都不用抢啊,除了自家,哪有人过来?
有小姐姐心急,一到栏杆处,就缠上了胶带,保安直接过去撕掉了。
群里开始讨论去空区抢栏杆,我正跃跃欲试,保安过来检票了:请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Emmm~好吧
守规则者,不适合抢栏杆。
坐在空荡荡的场馆里,看着大屏幕上放着的火箭少女宣传片,心情跟着馆内的气温开始上升。
要见到我的Sunnee了,好激动!
微博里播报着大家带应援物入场的情况:小型灯牌还可以藏,大型灯牌带不进来的小姐姐们哭声一片,四处呼救。最后也算是险象环生,好几米的灯牌都带进来了。曹萌萌竟然带了一箱子应援棒进来,喊没带应援棒进来的太阳星们去领。
我一边惊叹,一边留言打call:太厉害了!你在哪?
得知她在二楼,我便往外跑,找下去的楼梯,无奈被保安拦住,告知演出即将进行,楼道之间都封锁了,禁止通行。
无奈地回到座位,惋惜不能多举几个灯。
Sunnee,我们奔现吧!
临近节目开播,场内人也越来越多,我旁边的空位也坐了人。因为不是团票,所以周围也不全是太阳星,比如倒霉如我,左手边一个村家的男生,右手一个孟家的女生,还有一个结伴的散粉。
刚开始我还有点战战兢兢,一边给灯牌装电池,一边寻思着待会儿喊应援太吵了会不会被打。
节目一开始,Sunnee出现在舞台上,洪荒之力就抑制不住了:Sunnee!Sunnee!Sunnee!
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灯牌,一边声嘶力竭。
终于见到真人啦!
镜头是骗人的,Sunnee明明那么瘦!
以前总是在大屏幕上看,现在是在“山顶”看,我的视线可以一直追着她,侧面,背面,正面,看着她快乐地唱,欢脱地跳。
做唯粉最不好的一点就是,眼里只有自己爱豆,其他爱豆再开口,都是打扰。
可也正是因为是唯粉,Sunnee的每一次开口,都是放大化的惊喜。
sugar的甜妞,逆光的酷girl,sunny的暖nee,还有每一次合唱里轮唱部分的开口脆,每一次舞蹈的霸气帅飞,都让观众席上的我激动到想哭。
唯有摇晃灯牌和大声应援才能释放我的激动。
歌舞是感染人的一部分,现场的赤金海,大片的呼喊应援声,那高亢热烈的气氛让我忍不住激动地手抖。
整场演唱会,音响设备的垃圾效果,并没有影响妹妹的心情,她很快乐,她很享受舞台,那种快乐散发全场,辐射众生。
直到结束篇的《生而为赢》,Sunnee像只欢脱的小企鹅,在舞台之上蹦蹦跳跳,又扭又飘,歌曲结束后向着四个方向鞠躬致谢时,方才发觉,时间已到终点。
还未尽兴,已然结束。
看着少女们挥手再见,舞台降下去,散场声响起,热闹的应援声还在呼喊。
好不舍得啊。
散场后,并不想走,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看着人群散光了,将周围的垃圾捡拾干净,才在保安的驱赶中依依不舍地离去。
再次相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奔跑着过来,踱步离开。
离去之前的赤金海
场馆外聚集了一群人,出口处彩虹家的粉丝正在集合拍照,一群小彩虹的标志在黑暗中发着光,像飘在空中的可爱七彩糖果。
保安在驱赶着人群,让大家赶紧散开。
有人说还要拍照呢,保安喊赶紧拍拍完走。
放眼远观,四处散落着赤色的“晴”字,有小姐姐在喊“杨芸晴的粉丝先不要走,先拍照啊。”
妹子声单影薄,大部队并没有听到声音,看着大家犹豫着要走不留的样子,我跳到旁边的石凳上面大喊:“杨芸晴的粉丝请留步!Sunnee的粉丝不要走!大家先拍照啊!拍完再走!”
看到前面的人群转过头望向这边,四处的红色星星往中间聚拢,很快聚成一片赤金海,随后开始喊着大家背朝着场馆拍照,人越聚越多,原来还以我站的地方为中心,后来多到我已经成了赤金花海的边角。
站在前面的小姐姐举起不知谁伸过来的大旗一角,我们高举灯牌,在旗子后面偷笑:哈哈,看不到脸了,全是我们的灯牌。
拍完照后,大家各自散场,群里问了还灯牌的位置,于是“翻山越岭”去找大熊猫,找到小姐姐还灯牌,途中遇到有人说还有一波集合拍照,我想着先还了灯牌再回来吧,尔后在迷路和找路中还了灯牌,错过了拍照这回事。
还了灯牌,致了谢,站在路口发呆时,接到其他小姐姐的语音电话,询问还灯牌的位置,听着她找不到路的焦急声,刚从迷途中走出来的我感同身受,告诉她路线,建议问一下沿路的保安和商铺工作人员。
又是帮提款机举着灯牌示意,又是通话告知,几番沟通,总算看到一个女生跑过来找到了工作人员,我吁了一口气。又往场馆里面跑,想着不知道那边拍照拍完了没,志愿者群里发来了消息说拍完合照了,大家请去领手幅。
于是又往指定位置跑。
夜间十一点十分,通往场馆的商场里,变得愈发空荡,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往商场外面走,工作人员也在赶人。
最后领到手幅去等车时,一直刷着群里的消息,有人忘了东西,有人祝愿感谢,有人挥手说再见。
我看着热闹渐渐散去,黑夜笼罩着一切,一边等着车,一边捶着酸痛的腿,默默说了声: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