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一辈子傻子,现在,我知道自己不是傻子,也不是聪明人,不过是在土司制度将要完结的时候到这片奇异的土地上来走一遭。
是的,上天叫我看见,叫我听见,叫我置身其中,又叫我超然物外。上天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让我看起来像个傻子。
一个作家对消逝制度的温情
当一个政权取代另一个政权时,伴随的是战争与鲜血。土司制度在历史上的长期存在可以理解为一个割据政权。在最后土司制度瓦解,也就相当于属于土司的政权已经被消解了。当一个政权消解之后,历史的记载对它来说,其实是残酷的。只有干骨,没有血肉,没有温情。在后人的记忆里,它是永远无法鲜活。它就像一幅画挂在那里,只有静止,只有沉默,后人不必凭吊,因为所有的人事都已模糊,情感更是无从寄托。但作家是不同于史学家的,作家是感性的、冲动的、天生带着诗人的忧郁气质。如此一来,阿来所要记述的一切便鲜活起来了。
为什么要记述,记述的意义何在?
“存在即合理”土司制度源何而来,我们不得而知。当它消逝后,最后一个人也忘却了它的存在之后,它便永远的消失了。曾存在这样一个,土司是这片小小土地上的王。但这个时代结束了,最终它所修建的官寨也会化作尘埃,是随风消逝,还是落在人们的心头?也许最不朽的还是文字,还有文字背后人类所寄托的情感。在一个对故土,对逝去的,怀有温情的人心中,记述是一件伟大而神圣的事业。
如何记述?
土司制度存在于这个世界,在庞大的政治线索之后,能走进人们心中的还有什么?是人还有人的故事。恍若参与的作家,将自己置身于这段历史之中。冥冥之中,看透一切,却一言不发。
麦其家的傻儿子或许是作者行走历史中的幻化。傻却不傻,似乎好运总在他这一边。这不是好运,只不过是历史在不断向前。罂粟花战争使麦其家暴富,在罂粟成片之后,带来的却是土司土地上成片的饥饿。而麦其家又靠种粮食成为土司之中的佼佼者。这一切的一切都平静地发生着,看似就像为走向一个终点。作者抽去了所有事件的矛盾点,使得一切看起来不问原因,不得结果。如同置身事外一般,平静地观看。也许这就是对待历史的态度,不论功过,自然不必追因循果。
记述的背后
作者无意于描写这段 历史,也无意向人们传达这段历史背后的意义。在这部作品中没有血腥,没有你死我活的争斗,没有攻于心计的谋划。有的只是麦其家的傻儿子。
这段历史是平静地的流水。在记述的背后,是儒家的“克制”吗?我认为不是,我觉得是一份面对逝去历史的“通脱”不在纠结这其中的过往,只是记述。
而记述的背后,是生活于其中的记忆。
我的记述
生活中的每一种感动,都有来自于对自身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