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远古之说|五帝:中国力量

32万年前。

春天来了,风和日丽,生机盎然。

我走到一棵银杏树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少个日夜,白云朵朵,星光熠熠。两只狒狒正在做着运动,吵醒了我。欲望,你让这个世界怎么平静?

我看见黄莺在飞,海豚在游,时空的力量进到隧道。没有彼岸,没有终点。

这时,我听见有人在击缶,叩角,歌唱。曲调朴拙,声调低沉,从《载民》唱到《临万物之极》,便从山崖那边往这里走来了。

散发,袒胸,赤足。

葛天,别唱了,就等你来开会了!

这一声把我吓得从树上滚下来。我这才怆惶地发现,原来树下还坐着五个人,围着一个石桌。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局促,不知所措。

那五个人瞥了我一眼。还是刚才唱歌的葛天帮我说话了:你,正好,坐下来记录吧!

我还没有晃过神来,摸到一个树桩,席地坐下。这是个什么圆桌会议吗?这些人是谁?我翻开竹简一看,吓死个人。那上面写着,主持人:葛天氏。参会人员:有巢氏、燧人氏、伏羲氏、神农氏、轩辕氏。记录人,空着……我哪敢签下我的大名呢?

我不敢作声,听他们开始说话。葛天说:今天,我们说说,我们的生活。我先说两句。天帝,统治着我们,赐予了我们,他是唯一的、最高的、永恒的神。天帝面前,我们无优劣,无尊卑,无贵贱,无贫富。天帝爱着我们。他要我们自爱,相爱,博爱,生息和繁衍。爱是最崇高、最伟大、最神圣的智慧和力量!我们要舞起来,唱起来,那是我们的理想生活。从此,我们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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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天说完后。他站起来,两脚迈开,两手伸向天空。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叉。叉掉后,就剩下脑袋和阳具了。阳具,欲望之根;脑袋,灵魂之源。天空之下,陆地和海洋都萌生了爱。

我想到这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我捂住嘴,咳了一声,紧张地看着那五个人。

有巢,倚在一根拐杖上,额头的皱纹像三条开挖的拐弯的沟壑。他说:

我,构木为巢。我从小腿脚不好。那时,我的族人们都住在树上,每次野兽来了,我的母亲都要费很大力气把我顶到树上去。母亲说:哪一天,我老了,顶不动你了,你怕是要给狼吃了。说完,她就偷偷地抹眼泪。白天,他们去狩猎了,我一个人捡着木棍玩,一根,一根,扎起来,搭得很高。他们回来了,说:瘸子,鸡鸡还没木棍长呢!搭的什么东西?我说:梯子。他们就哈哈大笑起来了。过了几天,他们看见我又在搭木棍,问:瘸子,鸡鸡还没木棍长呢!搭的什么东西?我说:房子。他们又哈哈大笑起来了。后来,我拿木棍雕了两个人,放在房子里。他们瞅了瞅:瘸子,鸡鸡还没木棍长呢!这又是个啥?我扭过头,站起来,大声回道:这是家!生活,要有个家。我想有个家,所以,我就那样去做了。黑暗与白昼,寒冷与温暖,从此区分。我的脚印,一脚轻,一脚重,坚定地走向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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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人,满头红发,随风飘荡。他的手上转动着两颗燧石,双目紧闭。他说:

我,钻木取火。我的眼睛看不见。黑暗,笼罩着我,所以我要光明。寒冷,侵袭着我,所以我要稳暖。我常常在梦境中看见那个温暖的国度。太阳把火种点燃了,传递出光和热。那天,我盘坐在木桩前,凿出一个坑,放上松针,旋转。我感到自己的眼睛亮起来,看见很多往事。我知道,一个噼啪的声音,一个美丽的舞蹈,就要喷薄而出了。那时,忽然一个孩子朝着我的手上撒了泡尿,浇灭了我的希望。他快乐地笑开了。我狠狠地用白眼瞪了他一眼,他跑走了。那天夜里,那个孩子冻死了。第二天,我疯狂地没有停歇。瞬间,天空出现了火树银花。火,燃烧起来了,照亮了黑夜,温暖了春寒,除却腥臊恶臭,驱赶虎豹豺狼,锻造彩陶青铜。这是人的第一步,历史的第一章,文明的第一缕曙光,世界从此发生了改变。后来,我行走着,身体在天地之间,那是在时空中生命的运动;我坐下来,思维在天地之外,那是在玄冥中命运的摇摆。远古和将来,现实与虚幻,滥觞与终极,我在参悟。我站在传教台上,我坐在火堆旁边,结绳,述说,留下那些轨迹和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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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穿着一件鹿皮,啃着猪蹄,身肥体胖。他说:

我是个浪荡子。无依无靠,无牵无挂。自从那天看见一个姑娘,我好喜欢。我拼命地追,她就跑。她跑得很快,像一头鹿。我追不上。我就在后面喊:别跑了。她停下来说:那你追我干吗?我就说:我要你。她就笑着说:以肉换肉。原来是要这样。我恍然大悟,从此开始去捕猎。可是,我对那姑娘太喜欢了,换不过来。没办法,谁让我实在是太有才了。我就学会养猪了。后来,我看见燧人在生火,我就知道怎么烧烤了。我看见燧人在结绳,我就知道怎么织网了。然后,家里有了吃不完的鱼肉,那个姑娘一天都舍不得离开我了,天天说:我是你的人儿。我就是聪明。后来,说的八卦,就是我看见的乌龟壳!哈哈。别想得太多,别求得太多,别在意得太多。快乐最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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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一脸苦相,目无表情,形容枯槁。他喝了一口茶,望着远方。他说:

我是个老实头。我没有什么故事。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种谷蔬,尝百草。你们瞧,那一片青青的秧苗,沐浴着春风,享受着阳光,那便是希望和幸福。他们拿着耒耜回来了。秋天,一切就会成熟了。那时,他们会来收获,汗水滴落在土里,眼泪滴落在土里。这些草药,可以治很多病,可以减轻很多痛苦,可以拯救很多生命,他们因此得以继续活下去。也许,我死了,但我让人们知道了很多很多。那时候,我不知去了哪里,但是,我都更愿意静静地躺在麦田里、草垛上,听锄禾的声音,听织机的声音,回想着族人们的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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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他说:

我不想说。我现在说了,你们也听不懂。你们以为车篷为轩,车轮为辕,冠冕,就是王。从此,你们就从这里开始去写历史。可是,你们看得太简单了。舟车,可以是驴车、牛车、马车,可以是竹篙、木桨、扬帆,但这是一个时代,划时代。你们终将知道,进步,就是缩短时空的距离。马力、蒸汽、电动、互联网、量子通信,它改变的是距离。这个,我说的有用吗?我说的是我们的路。我们需要继续去做。我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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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这些,我记录下来了。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好喜欢听他们的夸夸其谈,听得我昏昏欲睡。

我稀里糊涂举起手,我说:我能问几句吗?

葛天真是好人。他说:你说吧!

我想问:那传说的“三皇五帝”在你们当中吗?巢皇、燧皇、羲皇,青帝、炎帝、黄帝。

他们摇了摇头说:其实,那些都是后人说的话罢了。

我想问:你们是父子相承的关系吗?

他们笑了笑说:你看呢?年龄上有点差别吧!我们只是一个事情的带头人吧!我们的人民汇成了英雄!

我想问: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请叫一声我们的乳名——科学家!要么就直接叫我们木匠、伙夫、养猪的、种菜的、修车的最好了。我们只是人的力量!

这时,大家都沉默了。我们静静地想了很远很远。月亮上来了。那边缁衣氏和华胥氏唤道:老头子,回家吃饭了。这里有巢和燧人幸福地笑了。那时,葛天又开始唱起来了: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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