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死去的时候,我希望自己的墓碑前是鲜花和悼念,而不是,诅咒和阴雨天。我知道世界是不公平的,好人做再多好事挫折困苦也不会减少,坏人做再多坏事刑罚也不会增加。但这一切都无所谓,生活就是一座立体的城市,参差不齐,灯红酒绿,一面光鲜亮丽,一面恶臭无比,好与坏拿什么来区别。我不想非黑即白,更不愿非好即坏,所以于我而言自然不想当个好人或者坏人。好事坏事,倘若权衡之下有利,那么自然该做则做。
迄今为止漂泊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少时日,越到后面越觉得生命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没有家人互相的牵挂,没有朋友之间的来往,没有那么多的大事小事发生,单纯只是生存的生命毫无意义,抛弃也并无不可。所幸我自己尚处于一团错综复杂的情感关系之中,生活颇多有趣。闲暇时光细细想来,好像找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值得称道的好事。过天桥时拿了五块钱给那些所谓可怜的乞讨者,这算做好事吗。显然是不算的,那只是年少不知事而已。那么候车厅里给予拿着记录本的聋哑人几十块钱算是做好事吗,好像也不算 ,这只是恻隐之心以求心安罢了。这样算的话,自己确实没做过什么值得称道的好事。至于平日里的平和大度,温柔善良并不算作事件范畴,只是对于生活的一种态度。大概率我死后是上不了天堂了,好像也并不遗憾。再来看看这么些年都做了什么坏事,衡量一下是否足够下地狱。小时候贪吃偷过十块钱来买零食,被收拾了一顿;用水管把邻居家的鸡打得吐血,不过又让我救活了,记得是因为那些鸡偷吃我家的菜;各种借口从老师那骗请假条出去吃吃喝喝,时不时撒谎欺骗以达到什么目的,不过算起来都无伤大雅,最差不过没损人也没利己。仔细对比起来,这地狱好像我也下不去了。不够好也不算坏,平平常常,大抵只能在这人间混一混了,想来竟是莫名欢喜。
知道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人持之以恒地寻找美好的事物吗?因为阴影占了这个世界的一半,换句话说就是这个世界并不公平,假如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除之不尽的阴影里该是多么无趣啊。抬抬头,转转身,做些什么的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换个角度去看待每一件事。有时候你以为天塌下来了,全世界都在针对你,实际上只是你自己站歪了。对我来说,我很少因为一些事去憎恨一些人或物,可能我比较知足吧。危害不到自己生命和未来生活的事不需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人值得我们搭上自己的人品和教养。对于善恶之分,我实际并不如何明朗,毕竟见过太多此善彼恶的事。不过多年的亲身体验告诉我,做好事是让生命变得更加有意义的途径之一,但我更喜欢把这种行为叫作寻找温暖的事物。在社会规则下遵从自己内心的道德与原则,然后做出对自己来说有所意义的事,如此何必在意善恶呢。就像我现在厌恶“对不起”这个词一样,它只是一个空乏无意义的礼貌用语而已,不是事件里谁先说出谁就能得到赦免的咒语,但总有人乐此不疲的感动,并且给予一文不值的原谅。如果我们能坚持自己的原则,就不会做出明知故问的事,当别人对你做错了事,不要去问原因,因为你能想到的所有理由都是对的,让他自己来解释,或者我们自己看清,有趣的是在这期间我们实际并不需要”对不起“。
一个人变得好看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而是当他站在镜子前的时候,那份自信和美丽连自己都爱不释手。所以无论怎样,有益就好。我的想法就是先去做吧,去做自己想做且能做的事,不要考虑好坏公平与否,只要符合规则就行。总有一天,我们的墓碑前会摆满鲜花,在灿烂的阳光下。
20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