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往小萌耳朵里扎,"今儿来了,不签字甭想走。"小萌的后背抵上冰凉的墙,脑子一片空白,签了,就是把自己卖给未知的深渊;不签,眼前这些人的手段,她早从胖老板的电话里听出三分。
"我见多了你这样的。"小豪忽然起身上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罩住小萌。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指尖像铁钳,"趁我没发火,赶紧签!"他的语气里带着急躁,烟味混着汗味扑在小萌脸上。
小萌猛地往后缩,小豪的手却像藤蔓缠上来,左手突然掐住她脖颈,五指收紧时空气被挤出"咯"的一声。小萌的喉咙像被塞了团棉花,喘不过气来,她拼命捶打小豪的手臂,指甲在对方手背上划出红痕。
"签!不签今天弄死你!"小豪的眼睛瞪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他掐着脖颈的手往墙上一按,小萌的后脑"咚"地撞在墙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救命",小萌的嗓子已经哑了,声音像破风箱似的在包房里打转。小豪却像没听见,右手抓过她的头发往后扯,迫使她仰起头,左手扬起时带起一阵风"啪!"巴掌声清脆得吓人,小萌的脸偏到一边,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敬酒不吃吃罚酒!"小豪松开手,小萌像块破布似的瘫在地上。她捂着脸,泪水混着鼻血滴在瓷砖地上,眼前是小豪晃动的皮鞋尖:"今儿不签字,你甭想出这个门。"
小萌此时满眼泪痕地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她的脸上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年轻人似乎还是不解气,又上前对着她的腿上狠狠地踹了两脚。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吐着脏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作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行了。"门口传来沙哑的男声。进来的男人身材矮小,面皮泛着病态的青黄,眼窝深陷得像两个黑洞。他眯起眼看了看小萌,又转向小豪:"雄哥交代过,人别打坏了。"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带着股子阴恻恻的劲儿。
"跟条死鱼似的。"小豪往地上啐了口痰,烟味混着唾沫星子喷在小萌脸上。他忽然蹲下身,手指在小萌的手包里翻找出手机,小豪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这个我先帮你保管着,你自己在这想一想,跑你是跑不掉的。”
"何苦呢?"面黄肌瘦的男人往前挪了两步,蹲下身,指尖轻轻戳了戳小萌肿起的脸颊:"乖乖把字签了,大家都省事。雄哥的耐心……"他忽然笑了,嘴角咧开的弧度像刀划开的,"可没我这么好。"
小萌的后背贴着墙,能感觉到凉意往骨头里钻。她的视线越过男人的肩膀,看见包房门缝里漏进来的光,那是走廊的霓虹灯,红红绿绿,像极了小时候县城里游乐园的彩灯。
"先让她冷静会儿。"男人直起身,冲小豪使了个眼色。两人往门口走时,他忽然回头补了句:"要是还不识相……"声音压得极低,"后厨有冰柜,冻得硬邦邦的,雄哥也喜欢。"
门合上的瞬间,小萌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指尖在膝盖上发抖,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颤音。小萌感觉自己正坠入无底深渊。她不敢去想接下来这伙人还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若坚持不签字,他们或许真会要了自己的命。逃跑?门外守着的人像铁闸般封死了所有退路;求救?手机早被他们收走,连半点与外界联络的可能都被掐灭。
此刻的她彻底陷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境。一个从农村考出来的女学生,如何敌得过这些穷凶极恶的亡命徒?若他们真要对自己做更过分的事……倒不如趁现在了断,至少能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与此同时,酒吧大厅的卡座区,一群男人正围作一圈。桌上酒瓶东倒西歪,外卖盒堆得小山高,看似闲适的聚会氛围,却因他们偶尔掠过的凶戾眼神,平添几分压抑。
这类场景他们早习以为常。那些被带过来的姑娘,最初哪个不是哭闹、绝食、以死相逼?可只要经过几轮恐吓与拳脚"调教",再烈的性子也得磨成温顺的羔羊。
光头男人捏着酒杯轻晃,想起刚才手下对那小丫头的恐吓,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笃定,用不了多久,那丫头就会乖乖在协议上签字,然后像之前所有姑娘一样,彻底沦为他们手里的提线木偶。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两个身影正以最快速度朝酒吧奔来。"砰!"酒吧门被猛然推开,两个年轻人踩着暮色闯入。走在前头的青年身形清瘦,面容斯文,活像旧时画本里走出来的书生;紧随其后的同伴身材高些,体型圆润,活似头直立的人熊,圆滚滚的肚皮几乎要顶到前胸。
光头男人正往嘴里塞着烤串,听到动静筷子一顿,眉头立刻拧成川字。他扫了眼桌上被打断的酒局,肥厚的手掌重重一拍桌面:"这儿还没到营业时间,滚出去!"
"我们是来找人的。"胖青年往前跨了半步,圆乎乎的脸蛋上带着与体型不符的坚定,直勾勾盯着光头男人。光头男人被这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却仍强装镇定:"找谁?"
"孙萌萌。"清瘦青年往前一步,声音清冽如刀,直截了当报出名字。
闯进来的两个年轻人正是文良和马天虎,酒吧里原本喧闹的人群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七八双眼睛齐刷刷转过来,众人脸上警惕的神色如出一辙。"找谁?"光头男人提高嗓门筷子重重磕在桌沿,肥脸上两道眉毛拧成倒八字。他身后几个马仔纷纷放下烤串,有人已经摸向腰间的皮带扣。
马天虎跨出半步,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们不惹事,就找个人,孙萌萌,见着就走。","孙萌萌?"光头男人突然嗤笑出声,鼻孔里哼出冷气,"这名字倒像夜总会的小姐"他身旁的小豪猛地站起来,酒瓶底咚一声砸在桌上:"没有这个人!再不滚当心老子把你们脑壳打开瓢!"
文良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几位大哥行个方便,我们朋友失踪前最后定位在这附近......"
"定位?"光头男人突然站起身,啤酒肚顶得木桌吱呀作响:"小崽子们是不是看警匪片看多了?再不滚信不信我让你们横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