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陈颖，今年30岁，我成绩差，考不上大学，高中还没毕业就早早地辍学去大城市打工。
等到挣了一些钱，就回了老家，在小县城里买了一套房。
因为后半生不想过得太累，我选择留家，在小县城里面的一家超市当收银员。
工资虽然低，但日子却过得很惬意，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我到了奔三的年纪，家里人都开始愁我的婚事了。
开始每个月给我安排相亲，现在，每周都要带我出去相一次亲，那阵仗，生怕我找不到对象一样。
而我的丈夫孙朗，就是在相亲期间认识的。
第一次对孙朗的印象，其实还不错。
那天约的那家饭店，离超市近，我一下班就去了，到的时候，看到约定的桌子对面坐了一个男生，当时我很惊讶，我之前相亲的对象都没有来这么早的。而他居然提前了这么早就等着了，那个人就是孙朗。
他的长相不是很帅，比我高15厘米，他说话的时候很温柔，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温润如玉。
吃饭的时候他也很照顾我，在这期间，我知道了他在帮家里看管小卖部。
他说他是高中学历，家里有个弟弟，再加上他的性格比较内向，很少和别人接触，所以很少有人喜欢他。
这也是为什么他来相亲的原因。
二
和孙朗初步了解之后，我觉得我觉得他人不错，觉得也挺合适继续下去的。
更重要的是，我俩加了联系方式之后，孙朗每天早安晚安按时送达，时不时地还送些礼物。
偶尔也会约我一起去看电影啥的。
这些不就是追求人的小手段吗。
时间久了，我竟然习惯了他在身边。
就这样，我俩在一起了。
彩礼六万、嫁妆六万、三金，一切都准备妥当。
可结婚当天，孙朗暴露了他的真正目的。
结婚当天，举行仪式之前，我正在房间里换发饰，准备上台。
我父母在外面迎客，突然，婆婆闯了进来。
她的动作有些急，语气有些喘，我赶紧上前帮她顺气，给她倒杯水，问她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婆婆对着旁人使了个眼色，半分钟后，屋内就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了。
婆婆也不含糊，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水，然后说：“小颖啊，你马上也要嫁到我们家来了，到时候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你作为家里的老大，家里有个什么困难，也应当帮帮忙。”
我不知道婆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看着仪式就要开始了，我催促着她快些说完。
“你小叔子谈恋爱也有五年了，对方却迟迟不肯答应结婚，就是还差个房子，而首付钱就差六万。你呢，现在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那嫁妆也就是我们家的了，拿出来帮助小叔子买房也是应该的。”
婆婆说话的时候，俨然就是副女主人做派，完全不容得任何人拒绝。
我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件事。
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就算婆婆要这嫁妆钱，她难道不应该等到结婚后，在从我手里拿过去吗。
三
我沉默了很久，大概有十分钟。
婆婆一直在催促我，让我答应，而且是现在立刻马上把嫁妆给她。
难道是说，她害怕我把钱存进我自己的户头里面，到时候就不好再拿出来了。
又过了几分钟，马上就要到新人进场了。
这时候，孙朗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和刚才婆婆进来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一进来，他没有最先看我，而是将眼神看向了婆婆。
婆婆微微摇了摇头。
尽管这个动作很快，但我还是看清了，他们之间的波涛汹涌。
然后孙朗带着微笑，走到了我面前，柔声地说到：“走吧，再不走，就过了吉时了。”
我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
想到刚才的动作，孙朗很明显就是知道这件事的。
他一开始就是打我的钱的主意。
我自己是有房子的，也就不需要孙朗再额外的去买房，等到结婚之后，孙朗再随便找个理由，让我把他的名字加上，不就省了买房的钱吗。
可他们家还有一个孩子，孙朗作为哥哥，自然要帮帮弟弟。
从后台房间到台上，路程不长，但我想了很久，把之前和孙朗在一起的时日都一一在脑海里面浮现。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丢脸就丢脸吧。
四
主持人问我是否愿意嫁给孙朗？
我拿过话筒，说了句不愿意。
接着，说出了刚才在后台发生的事情。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都在说他们家的不是。
孙朗夺过我手中的话筒，连忙向大家道歉，让他们体谅。
而我不想再管这里闹成什么样了，只想快快离开。
一个人回到了后台，快速地换好衣服，带着父母离开。
孙朗追了上来，质问我，语气很冲，之前他的温柔都在这一刻撕破了伪装。
“陈颖，你是不是有病，你知不知道今天让我多丢脸，你不想结婚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回复：“仪式之前，你妈来找过我，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他沉默了，我的脾气上来了。
“是为了你弟弟，为了你弟弟买房，为了钱，我还没嫁到你们家呢，你们就开始算计我了，等到我嫁过去，我是不是这辈子就只能被你们蹂躏。”
“我知道你知道，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我离开了酒店，忘记孙朗，重新开始。
孙朗只是我的开始，而不是我的结束。
之前我从没有好好地认清一个人，将来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