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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

主角:时安夏陈渊

小说简介: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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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又不傻!”温姨娘白了时安柔一眼,用手指戳了戳女儿的脑袋,“咱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最好能让晋王不得不早些娶你。如此一来,你可就成了那个势力老婆子的心肝宝贝儿,她得把你当眼珠子护着。”

时安柔没敢说时安夏是晋王侧妃,是荣光帝的宠妃,贵妃,景德皇后,是瑜庆帝的惠正皇太后……

时安柔从小就是作为时云兴以后的助力养着,鲜少会得到温姨娘这般宠爱。

她很贪恋亲娘对她的这副好脸色。

她如今并不能真正确定时安夏到底有没有重生。只听母亲说了昨儿发生在魏家的事,其实不足以说明什么。

毕竟时安夏本来就有那样的手段可以搅动风云,不然人家怎么可能从晋王侧妃一路爬到太后的位置?

每次都在所有人以为她陷入绝境快死的时候,她又重新站起来了。

时安柔从心底里不敢惹时安夏。

她就想着,尽可能阻止时安夏和晋王殿下见面的可能性。

如果最后失败了,时安夏还是嫁给了晋王。她就努力讨好大小姐,坚定加入大小姐的阵营。

哪怕复刻上辈子,参考大小姐阵营里的几位嫔妃,哪个不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心里正打着小九九,冷不丁就听到温姨娘问,“你给娘说说,梦里时安夏那死丫头是不是过得很惨?”

时安柔心里一慌,差点咬了舌头,“没,没梦到她。”

温姨娘脸色有些失望,很想从女儿嘴里听到诸如“时安夏暴毙”或者“时安夏嫁个低贱男人,被活活打死”之类。

她是非常相信女儿这个梦的,能在半个多月前预言她儿子的死因和死期,比那阳玄先生都更灵验。

温姨娘越问越多。

时安柔招架不住了,只得捂着脑袋,“娘,您别问了。我那梦混乱得很,很多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嗯……我成了晋王侧妃,就没了……”

“晋王侧妃?”这个饼好吃!温姨娘骤然发现自己女儿长得好看,条儿又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

时安柔感觉她娘要吃人,目光闪躲,“娘,那就是个梦而已。”

温姨娘笑起来,附和着,“是,是是是,梦而已。娘给你悄悄筹谋起来就不是梦了。”

事在人为嘛!只要敢想,就没什么实现不了。

就好比她儿子时云兴,一个庶子不就当了十几年侯府嫡长孙护国公府外孙嘛?

没有什么实现不了,就看敢不敢想。

傍晚时分,申大夫住进了侯府的安蓉院,与阳玄先生住的月华院比邻而居。

这是时安夏派人去请示过时老夫人后,得到首肯才安排下的。

平日这些事都是温姨娘在管。

但现在时老夫人正倚重唐氏母女,不好让孙女儿去找温姨娘商量。只得派院里的嬷嬷去收温姨娘手上的对牌钥匙、账册以及府中奴仆的身契。

如此侯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侯府掌中馈的要换人了。

温姨娘气得咬碎了牙,还好有女儿画的饼傍身,转移了注意力,不然得当场气晕过去。

时安夏却知,以时老夫人的性子,定是不会把掌家权干净利落交出来。

不过她和时老夫人想的都一样,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不急,慢慢耗着,来日方长呢。

时安夏亲自带着申大夫,去了荷安院给时老夫人和老侯爷请了个平安脉。

如此一招,就把时老夫人那口别扭气儿给顺过来许多。

申大夫是个少话的,方子却刷刷刷开了不少。

时老夫人悄悄问时安夏,“申大夫的诊金怎么算?”

时安夏道,“祖母您是知道的,申大夫平日里诊金就不便宜,还得排着队请。如今申大夫肯住在咱们侯府,多少银子都是值得的。”

时老夫人点点头,“这倒是。”

时安夏又道,“因着我大舅母的亲叔叔早年对申大夫有恩,所以申大夫才卖了这个面子答应过来。他自己提出三个月只要一百两,吃住归咱们侯府管。”

时老夫人倒是个识货的,并没有听到一百两银子就倒抽口凉气。

实话实说,一个普通大夫请到家里住三个月,也就十两银子。

但申大夫是普通大夫吗?那是请都请不到的人,所以不贵。

尤其一府老小,都可以让申大夫瞧瞧,不用白不用嘛。

时安夏摸透了时老夫人的心思,“祖母,尚且不论瞧病,就是传出去申大夫住在咱们府里,那上门请人的拜帖都接不过来。哪户人家不得高看咱们侯府一眼?”

时老夫人彻底喜笑颜开了,“对对对,夏姐儿想得周到。切不可慢待了申大夫!你多调几个人过去侍候着。”

“是,祖母。”时安夏嫣然一笑。

时老夫人被这笑晃花了眼睛,无端就觉出这笑容有种繁花似锦的意味儿。

她叫来身边的邢妈妈,“这几日,你跟着夏姐儿,看看她要调些什么人手,尽量紧着她来。”

这便一点一点开始放权了。

邢妈妈应了声,“是。”便朝着时安夏屈膝一福,“老奴随时听候大小姐差遣。”

时安夏便给申大夫的院子挑人去了,又暂时给云起云舒两位哥儿各挑了两名打杂的三等丫环,均是平日不得脸的家生子。

忙完这些,刚在偏厅坐了不到半柱香,便是见着海棠院的钟嬷嬷来了。

时安夏示意钟嬷嬷坐下说,还赐了茶盏。

钟嬷嬷谢了恩,也只堪堪侧坐了小半身子,“姑娘,咱们在京城只有十家铺子,八个庄子,其余产业主要集中在江州,西城以及岚州。夫人在出嫁后的第一年,就交给了万叔打理。万叔每到年节会来交一次账,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时安夏知道这个万叔,所以也不多问,只点点头道,“今日先清点京城铺子账目。”

既然时老夫人拖拖拉拉攥着管家权不放手,她就想先把母亲的嫁妆整理出来。

唐楚君自己不管事,听到女儿愿意打理她嫁妆的产业,自是有多少交多少,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钟嬷嬷起身示意小厮将打了封条的箱子抬进屋,又带了十个掌柜进屋。

“大小姐好。”掌柜们齐声问好。

时安夏抬起头打量,却并未赐座,只是单刀直入地问,“你们中有哪些人的身契在我母亲手里?”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道大小姐为何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来。


半晌,才有一人慢腾腾走了出来,“大小姐,小人一家的身契都在夫人手里。”

时安夏微微颔首,随即便换了个说法,“还有人愿意签订身契的吗?我可以按照每人三十两买你们的身契,另外以后每月的月银涨至五两。”

几人面面相觑,各自心中都打起了算盘。

三十两的身契实属诱人。就算他们是掌柜,市面上也不过顶天值二十两。至于月银五两,也是翻了一倍多。

如今他们的月银只有二两银子,倒也是能让一家老小温饱无忧了。

但签了身契就是奴籍,心里多少有点不乐意。能维持现状,谁愿意卖身为奴?

况且以他们现在的积蓄来看,三十两已看不上眼。

几人谁也没说话。

时安夏见状,淡淡开口,“给你们一个时辰想清楚,愿意签的可以来找我。若是等我开箱查完账,恐怕就没这个价了。”

众掌柜大惊失色。

谭妈妈适时看了北茴一眼。

北茴会意,“众掌柜心里应该有数。你们手上管的这些铺子,这么多年没什么长进。如今我们姑娘接手,自是要想办法盘活。”

几个掌柜都低下了头,知对方说得不错。

生意一年比一年差,如今不过是堪堪保本,盈余不多。好在主家也不上心,没挑他们的错处。

北茴又道,“姑娘心善,念着你们从年轻时就在铺子里做活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不论账目上查出生意有多差,只要不是贪墨,都可以既往不咎。只是姑娘向来不用没有身契的掌柜,你们自己想清楚。”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不签身契连活儿都没了,不是你想不签就不签的问题。

几人灰溜溜去了偏厅商议。只有那个本来就签过身契的掌柜十分悠闲。

时安夏正准备翻翻呈上来的账本,又听南雁进来报,“姑娘,桂嫂一家来了。”

时安夏淡声道,“带进来吧。”

北茴见她家姑娘短短两日下巴都瘦尖了,心疼得紧,忙过去给她捏肩。

手一放到肩膀上,硌手。姑娘实在太瘦了!她脑子里在想,要让厨房做些什么才能给姑娘好好补补。

桂嫂带着一家人进屋,向时安夏请了安,便规规矩矩立在一旁。

北茴打量了一个来回,道,“你们都要签卖身契进侯府做活儿?”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尖着嗓子问,“那得看侯府给多少银子了。前日里东安街那边有户人家,出二十两买我这样一个……”

“做通房?”北茴打断。

那姑娘顿时面色通红,“那,那当然不是,肯定是做一等丫环呀。”

北茴冷睨她一眼,“就你?三等丫环都够不上,还一等!你觉得我们侯府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哎,你怎么说话的?我……”

时安夏皱着眉头,淡漠的,“聒噪!掌嘴!”

谭妈妈顺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姑娘捂着被打红的脸,瞬间蔫了。

桂嫂本来还担心自家小姑子杨玉花会被这一巴掌打得更闹,谁知竟委委屈屈就这么站到了她哥身后。

合着这就是个窝里横啊。

谭妈妈沉声道,“七两一个大人,五两一个小孩,签完卖身契就是侯府的人。”顿了一下,又指着杨玉花道,“你!我们侯府不要!”

杨玉花气得低着头直翻三角眼,可就是不敢吭声。

她本来就只是来看热闹,根本没打算卖身为奴,所以才敢像刚才那般指手画脚。

她头天就和哥哥说好,反正侄女小蝶只是个吃闲饭的丫头,如果侯府肯要,就把人卖了。

如此既能给家里省个人的饭,还能弄点银子。只是怕桂嫂不同意,才没提前打招呼。

杨玉花自己不想来是一回事,但人家根本不要她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现在倒是不敢吭声,却把这笔账算在了桂嫂头上。

杨玉花觉得就是嫂子在害她。

主家这么厉害,动不动就掌嘴。可她嫂子在家是怎么说的?说主家特别和善,体恤下人。

这不就是想诓她为奴吗?

既然主家这般好,那就让你女儿卖身为奴好了。她忙朝她哥递了个眼色。

她哥会意,“我,我们,不,不卖身,就,就,就……”

见他结结巴巴,他身边的另一个姑娘忙接过话,“回主家,我们就是送这丫头过来看看,别瞧她小,但能干着呢,什么活儿都能干。”

桂嫂虽然本就打算让女儿跟着自己进府,但真到了这时候,眼看着一家子全都算计自己女儿,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不可置信地哭道,“蝶儿才九岁,你们就舍得把她卖了?不是说好带她来看看而已吗?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卖身,却卖我女儿?”

当着厉害主家的面,桂嫂的男人和小姑子倒也不敢造次。

只是她那表妹知道机不可失,“表姐,你也想开点。蝶儿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能跟着你到侯府享福也是她的造化。再说,等我给表姐夫生了儿子,家里更是转不开身。”

桂嫂被这不要脸的话气得混身发抖,“黄碧莲,你死了男人就跑来跟我抢男人?你到底要不要脸?是不是要我把这男人让给你啊!”

“咦,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撵你!”表妹摸了摸肚子,“你自己生不出儿子怪我?再好的牛耕你这块破田,也长不出好芽来!”

时安夏厌恶极了,“桂嫂,你哪来这么不要脸的表妹?没得污了本姑娘的耳朵!”

桂嫂才想起自家姑娘还未出阁,忙面红耳赤跪下请罪。

谭妈妈见姑娘已经翻开账目在看,显是不耐烦了,便板着脸问,“桂嫂,你们家要是没有诚意卖身进府,就不要耽搁大小姐的时间。家里事儿回家商量!再问一次,有谁要卖身进府,没有就出去!”

那三个人互望一眼,齐齐把小蝶往前一推,“她!”

杨玉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蝶儿的月银……”

谭妈妈冷冷哼了一声,“侯府替你们养孩子,管吃管住,还想要月银?等十四岁以后能真正干活儿了再来谈月银。要卖就卖,不卖赶紧走人。”

“卖卖卖!”小蝶她爹生怕五两银子被搅黄了。

外面早有牙人等着作保,拿了标准的身契书进屋,按照流程问询一番后,便书写了一份完整契书,让小蝶的父亲和母亲按了手印。

时安夏让人拿了五两银子给桂嫂家男人。打发走这家人时,那边掌柜们也考虑好了……


几人中,除了杨掌柜,其余人都表示愿意签身契,以后听大小姐差遣。

官府牙人便把这几个人的身契也一并办了。

待人走后,时安夏让人把杨掌柜的账册挑出来,又叫来东蓠吩咐,“你盯着他,看看他去找谁,做了什么。”

东蓠领命去了。

时安夏吃完晚饭,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她看着黑寂的夜色中,灯笼在檐下温温亮着,发出暖黄的光。

莫名有点想母亲。有些话,前世没来得及问。这一世,总要问问清楚。

时安夏便踩着积雪,去了海棠院。刚到门口,就见韩姨娘咳嗽着踮起脚尖在往院里望。

韩姨娘身边的婢女杏儿慌忙跪下,“见过大……大小姐。”

韩姨娘一扭头瞧见时安夏,也是大惊失色,赶紧低了头,“见过大小姐。妾身这就离开。”

时安夏问,“姨娘这是惦记舒哥儿了?”

韩姨娘越发紧张,忙摇头否认,“不,不是,妾身只是想着舒哥儿刚到一个陌生地方,他可能,可能会不乖,别惹了夫人不快。”

时安夏打量起对面的女人。年纪很轻,顶多比自己大五六岁的模样。

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眉间满是化不开的忧愁,让人一见就觉得她在这世间过得艰难而苦涩。

如果没记错,韩姨娘应该是在两年之后就病死了。舒哥儿还很小,结果被温姨娘要过去也养死了。

时安夏温温一笑,在飘着飞雪的夜里格外温暖,“姨娘不要紧张。你以后想看舒哥儿,尽管来看就是了。走吧,随我进去。”

“不,不用了。”韩姨娘忙从袖中拿出一个拨浪鼓,颤颤递过去,乞求道,“劳烦大小姐把这个给舒哥儿,一摇,他就不哭了。”

时安夏不接拨浪鼓,顺势拉着韩姨娘一起进院子,“叫你去,你就去吧。你去哄哄舒哥儿,我还能找我母亲说会体己话。”

“好,好吧。”韩姨娘涨红了脸,只觉得这姑娘真好啊。明明是成全自己,还说得好像让自己帮忙似的,“谢谢大小姐。”

她感激地朝着时安夏的背影深深一福,一直目送到没了人影,才转身进西厢房。

那边,唐楚君在东厢房里守着睡觉的儿子。

原本这么大的儿子已算成年男子,她是不该这么寸步不离守着他的。

可是那缺失的十六年,是她胸口的痛。

她看着儿子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心如刀割,疼得喘不上气来。

本来她想说实话,说他是她的亲生儿子。

奈何时云起发了高热,申大夫来看过之后,给他开了药。等退了烧,他便安静熟睡了。

但睡得并不安稳,像一只惊恐的小狗,蜷缩在床上,双手交叉抱着肩膀,显然经常用这个姿势躲避挨打。

唐楚君看得心酸极了,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比曾经知道时云兴死了还难过百倍。

钟嬷嬷进屋来,低声附耳道,“夫人,大小姐来了。”

唐楚君这才擦干眼泪,去了自己所住的正屋。

她进去的时候,看见女儿一个人孤单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发呆。

“夏儿。”唐楚君想说,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可话到嘴边,她莫名咽下了。

许是欠了儿子十六年的时间;许是看到女儿纤瘦孤独的背影,又忽然想起,她还欠了这个女儿整整十年的时间。

眼泪莫名模糊了双眼。

时安夏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见母亲已是泪流满面。

刹那间,她鼻子也酸酸的。

活了两世,她才有机会这般细细端详母亲。

那是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眉间隐有哀愁,唇畔噙着疏离和伤感。

时安夏第一次艰难问出心中一直想问的话,“母亲可是不喜夏儿?”

唐楚君愣了好一瞬才反应过来,一把搂紧女儿,“夏儿!母亲怎么可能不喜夏儿?”

“那为何……”时安夏没忍住哽咽,“为何母亲对夏儿只有客气和疏离?”

曾经作为一国太后,最为遗憾的,莫过于有个不争气的父亲,更有个早逝且对她清冷的母亲。

她两岁多在京城走失,自小四处飘零,学会看人眼色,从微小动作和表情就能洞察人心。

直到十二岁被大伯找回来,才知自己原是这样高门大户的嫡女。

她惶恐不安,又希望自己被亲人认可。所以拼命学习,想让自己对家族有所助益。

起初侯府二房这边的人不怎么看得起她,连奴才们都看人下菜碟。

唯有时云起和韩姨娘,从没对她使绊子。

唐楚君对她也不是不好,只是太客气了。

所以她很想问个明白,“因为母亲不喜父亲,所以也不喜夏儿么?”

唐楚君摇头,泪水汹涌,“夏儿,对不起,是母亲把你弄丢的,母亲心里实在内疚。母亲又怎会不喜夏儿?”

时光割裂十年之久,她错过了女儿的成长。在女儿最需要母亲的时候,她不在女儿身边。

那一天是怎么失去女儿的呢?是因为她的过失。

听说时成逸与人议亲,还订下交换庚帖的日子,她崩溃了,在马车里哭了许久。

恍惚回到侯府后,她就发现女儿不见了。那一刻不止是崩溃,更是天崩地裂。

她第一次在侯府大发脾气,狠心发卖了失职的乳母,从此疯狂寻找女儿的踪迹。

国公府在找,侯府也在找。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时成逸竟然将时安夏带回来了。

唐楚君再次见到时安夏的时候,心中激动得几乎晕厥。但没有想象的拥抱,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相拥哭泣。

那个又瘦又小的姑娘在她面前,用十分不标准的动作,行了个礼,“见过母亲。”

唐楚君生生抑制了所有情绪,将她亲手扶起,轻声道,“回家就好。”

她一直是个懦弱的人,在亲事上如此,在女儿的事上亦是如此。

此刻唐楚君被女儿骤然一问,心中多年压抑的情绪翻滚得澎湃汹涌,“夏儿,是母亲把你弄丢了!在你走丢的日日夜夜里,母亲没有一刻不想着你。”

时安夏忽然就明白过来,不是母亲不爱她,是不知道要怎么爱她。战战兢兢表达着爱意,所以显得清冷又疏离。

她曾经没有机会问。

可母亲对时云兴的死都那般痛苦,说明并不是因为父亲的原因迁怒于她。

这一世,终于问到了答案。

时安夏心头一松,眼泪盈了满眶,却终究还是把那股酸涩的泪意逼回去。

她轻轻偎在母亲怀里,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喃喃道,“母亲,我们要和哥哥好好过这一世!”

唐楚君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将女儿抱在怀里,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母亲再也不会把你和起儿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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