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鳄鱼湾
火柴灭了,奶奶不见了,呈现在她面前的是烟波浩淼的海面。海水阴冷,水草戚戚,小岛仅仅露出鹅蛋圆。
面对逐渐上涨的潮水,她抬起脚,意欲离开。脚下的地面忽然塌陷,她急忙转身向后跑。谁料,地面犹如破碎的玻璃,顷刻间,水草高过头顶,身体极速下沉。她甩开臂膀,夺命狂奔,顾不上衣衫不整,满脸通红。地面的坍塌声就在后脚尖处炸响。海水袭来,狂舔着她的腰身。她奋力一蹬,脚尖触及一块硬物,顺着水流浮于大海之上。她心里万分紧张,想尽快离开此地,眼睛不停地环顾。四周海水涌动,岸边离自己足足有三丈远。静立的栈桥,停泊的船只早已没有了踪影。
她想呼救,耳边的风声让她觉得喊了也是徒劳。她不敢挪动脚,因为她分明感受到了倾斜的力量,稍有不慎,定会丧生大海。她伸开胳膊,勉强求得一点平衡。哗——一声巨响在她身后惊现,一条鳄鱼擦身而过,背上坐着几十个逃生的民众。鳄鱼不听使唤,拼命摇摆着身子,企图甩掉背上的人们。它一会儿潜入水中,一会儿浮于水面。人们簇拥在一起,紧张得不敢言语,眼睛死死地盯着鳄鱼,随着它时而没入海中,时而浮于水面。鳄鱼借助人们的重量稳住了前身,把浑身的力量汇集于尾部。在小岛拐弯处猛然一甩,人们瞬间失去了重心,一起向左边倒去。鳄鱼借势又一甩,人们顿时慌乱,一妇女不慎落水。人们来不及施救,随着鳄鱼消逝在远海。
落水妇女拼命拍打着水面,漾起的水花四散开来。远处,一双双铜铃似的眼睛血脉喷张,一道道水波如箭离弦直向她飞来。鳄鱼!一群鳄鱼!落水妇女只顾自救,没有预感到周围的危险。卖火柴的女孩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她想去施救,刚抬腿,身体猛然一歪,脚下的硬物顺势向前。恍惚间,水草中走来一美男,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向水里撒下一条链。用力一拉,一条硕大的鳄鱼被他牢牢的套紧。鳄鱼迎风破浪,近似疯狂,一会儿腾空跃起,一会儿扭、甩、摆,各种套路施尽。男孩犹如独占鳌头的侠士,目光坚定,方寸不乱。她顺从地被他揽着,享受着瞬间出现的安全感。鳄鱼渐渐平息了怒气,任凭男孩驾驭兜圈。圈子越来越小,靠近了落水女人。男孩又猛然甩出一条链,落水女人借势爬了上来。卖火柴的女孩急忙让她趴下,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给她安慰。落水妇女一阵阵的呕吐,污浊的海水流满了双腿。
上岸后,落水妇女在好心群众的帮助下被医院接走。人群散尽,女孩才想起要感谢他,立马大方的上前握手,“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请问小哥尊姓大名?”女孩微笑着说。男孩嘿嘿一笑道:“哪有什么尊姓大名,你喊我‘小建’就行!”女孩注视着他的眼睛,目光里到处都是暖阳。女孩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脸如满月,眉似卧蚕。她心头一惊,觉得这张面孔好熟悉!可是在哪里见过呢?“嗨,美女,还没撒手呢!”男孩礼貌地笑着说。女孩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有些害羞,但是旋即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女孩约他共进午餐。男孩爽快应约。
街上行人少,乐曲却很多,倒使人不觉得寂寞。他们步入一家小吃店,店面虽小,却很温馨。他们在临街的六号台落座,点了两杯果汁和菜肴。服务员很快端来了果汁,男孩冲她笑笑,低头慢慢啜饮。女孩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她喜欢这样的男孩,静若处子,动则惊天。可是,刚才的疑团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这个男孩在什么地方见过呢?她再次注视着,期待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线索。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立马拿起餐巾递给她。女孩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你刚才为什么救我?”话语一出,女孩就为自己不合时宜的话语后悔。男孩微微一笑,调皮地答道:“你猜!”他的婉拒令女孩不好意思追问,姑娘摇头苦笑,表示猜不到。他们相视而笑。服务员端来菜肴,男孩礼貌地接过,有选择的放着。女孩定睛一看,不觉倒吸一口凉气,面前全是她爱吃的菜肴。一切上齐后,女孩借故离开。
洗手间内,女孩点燃了火柴。一场罕见的大雪从天而降,纷纷扬扬落在了大街上。一个男孩掂着一只鞋子在大喊:“给我儿子当摇篮喽!哦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