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人 原来只是拿我当妹妹

             

图片来自网络

倘其不是万不得已,岑思,我想我一定还在爱里等你。

(一)

惊蛰那天,许依拉从新加坡回到了上海,因为航班延误的关系,害得她到了深夜时才到家。她家住的是上海街区的老房子,老房子的前面有一条长长的弄堂,弄堂的四周因为下雨的缘故彐长了不少的青苔。她轻轻地皱了皱鼻翼,仿佛在这里就能闻到弄堂里阴暗潮湿的味道。

这老房子,是爸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如今也只剩下这几座了,上海的老房子大部分都随着城市的辟路,造桥、总是拆了又盖,盖了又拆。唯独她守着旧日的回忆,时时反顾,说什么也不肯忘记。

窗外的雨下的很大,滴落在窗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她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睡得极其不安稳的小猫。

是的,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沉寂安静的夜晚,岑思站在她的面前,穿着灰白相间的衣服,对着她冷眼旁观。她想从跌倒的地上爬起来,去碰触岑思的衣角,可是,他却一步又一步的往后退去,用最低沉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告诉她说,许依拉,如果不能爱,那便恨吧......

许依拉从梦中惊醒,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头顶上悬着的灯泡,像极了天上会发光的星星,美得不可思议,她想,她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为他哭了。

(二)

2017年,所谓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恰好是许依拉第一次见岑思。

他当时跟在父母的后面,屁颠屁颠的收拾着行李,然后再大包小包的拿上楼去,上上下下,乐此不彼。

许依拉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头,一边打量着这个男孩。

他穿了一件纯色的T恤,上面印着许多她不认识的英语单词。“love is very simple ”许依拉挠了挠头发,头一次破天荒的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英语。

他的皮肤有些偏黑,眼睛却出奇的漂亮,睫毛动了动,像是有朵白色蒲公英落在眼睑。

许依拉看了看腕表,正准备回家,他突然就毫无预兆地走到她的面前,桀骜不驯的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许依拉抬了抬眼皮,又迅速低下头,紧咬着下嘴唇,生怕他会看出自己的紧张。她几乎不敢相信,像自己这种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人,竟然也会觉得颜厚有忸。

“许......”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发出声音。

“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哑巴。”他一脸惋惜,不疾不徐地说道。

听完这句话,许依拉的第一反应就是猛地抬起头来,使劲瞪着他看。

他怔了怔,看着眼前这张怒不可遏的脸,心里犯起了嘀咕,好像......貌似......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吧!

许依拉的身高跟他整整差了一个头的距离,也就是众人心里所谓的情侣最萌身高差。

她仰着头,脖子有些僵硬,隔着晨光,依稀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那个时候她就觉得,不管前面等待她的是深渊还是阿鼻地狱,她都跳了。

许依拉翘了翘嘴角,挑着眉一字一句地说道:“第一,我不是你口中的哑巴,第二,我有名字,我叫许依拉。”

他故意装作惊讶地样子,长大了嘴巴,耸着肩膀说道:“原来你会说话啊!一次性还说了这么多。”说话间,他的手已经落在他的头发上,轻轻地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弯下腰,对着许依拉勾勾手,像是有话要说,她也不知道当时是受了什么蛊惑,没有一丝犹豫地就把耳朵贴了过去。

至于那天他说了什么,许依拉并没有听清楚,最后听见的是他自报姓名的那一刻,岑思,岑思.....两个字,不多不少,却像是用最尖锐的刺刀,刻进脑海里,又涌上心来,难以抹去。

八月的上海,天空瓦蓝的像是澄澈的大海,大片大片地叶子张开了绿色的翅膀,去拥抱她整个生命中的不得已和措手不及。到了后来,她才知道,岑思T恤上的英文单词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爱很简单。

(三)

这里的阁楼最高的是三层,青灰色的墙,被雨水浸湿,形成一圈圈的水渍。

岑思和她成为了邻居,许依拉有些小窃喜,那是因为她自小就懂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

他家住在对面的二楼,有时候许依拉一推开窗,就能看见岑思的身影。纯白色的衬衣,如风的少年,成了她十六岁时,最翩翩动人的一幕。

“扁豆芽”这个外号,是岑思给许依拉起的,他嘲笑她明明都十六岁了,个子矮的还像是十三四岁的孩子。

许依拉气极,口齿不清地骂他混蛋。他笑笑,却不以为意,站在弄堂口的老槐树下大喊:“喂......许依拉,你最好对我礼貌点,按年龄来说,你得喊我一声哥哥。”

她一怔,立马收回打算迈出的脚步,冷笑地指着他说:“岑思,我发现你不仅厚颜,而且无耻,你低头看看你自己,算我哪门子的哥哥。”

岑思忍着笑意,一步又一步地朝着她的方向踏风而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她的心口处,而被他踏过得地方,开出了盛大的花朵,替她驱赶了生命中的荒芜。

她跟岑思不负众望的,考上了全市所有人拼了命都想进去的重点高中,又好巧不巧的分到了同一个班级,以至于让她在以后的时光里,都认为这是上天赐给她的殊荣。

通知书下来的那天晚上,岑思为了庆祝他们的战绩,决定订一个餐馆,为彼此庆祝。

许依拉喜爱吃海鲜,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岑思也不例外,为了迁就她,订了一家靠海的餐馆。面朝大海,既能吹吹咸咸的海风,还能跟他坐在沙滩上看星星,一举两得,许依拉默默的想。

当然,这都是她自己的想法,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天晚上不仅星星没看成,连饭都只吃了一半。

许依拉拿着水果刀熟练的削着苹果皮,看了看病床上的少年,她终于忍不住轻声低喃:“岑思,你日丁旦才蜘明明自己对海鲜过敏,为什么还要吃?”

“我高兴。”

你知不知道,刚才都快吓死我了。

岑思看着她认真的脸,开始道歉:“对不起,是我害你担心了。”

许依拉翻着白眼,开始纠正他:“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是你的父母。一个对海鲜过敏的人,竟然这么肆无忌惮,你难道不知道有很多人,因为对海鲜过敏,而导致死亡吗。”

岑思看着许依拉的眼睛,他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嘛!许依拉瞬间惊醒,干什么?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喜欢他吧!她心里很痛,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另外一种理由。

她说,岑思,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送进医院,就算是你不为我考虑,总要想想你的父母吧!他们养了你十七年,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为你付出的心血这么多,你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岑思咯咯地笑,伸手去刮她的鼻子:“这一刻我才发现,你不去当演讲家,真的太可惜了。”

那一夜,天上地星星格外的亮,像是他眸子里晶晶亮的光。

(四)

九月,漫长的暑假彻底结束。毒辣的太阳依旧打着旋,照射在操场上树叶稀疏的杨树上。

这片树林,没什么特别,除了树叉上有几片绿色的叶子,几乎让人以为,这些小树木即将奄奄一息。

许依拉抬头看着这些杨树,有些诧异,她不明白,为什么它们明明看着就快要死去,却依然能在恶劣的环境下努力生长。

后来,她终于明白,这种东西被人们称之为“勇气”。

中秋节那天,学校组织了文艺晚会,班主任要求每一个同学都要上台做自我介绍,所有的人都明白,老师是想给他们营造一种团结友好的气氛,但几乎没人领情。

全都端正的坐在凳子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着小眼。

岑思是第一个上讲台做自我介绍的,淡淡的声音,像是海浪拍打着沙滩,他说,我叫岑思,翊翊羽翼稀,岑日难思情。断水不流去,心思我独明。台下的人一片欢呼,许依拉甚至能从其它女生眼中看到对岑思的崇拜。

她有些难过,她知道岑思有多耀眼,所以被这样的男生吸引会意味着什么。

许依拉知道不可能,却还是义无反顾了,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道扑上去的那一刻就是死亡,但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来回折腾,直到死亡。

为什么?

大概只是为了寻求温暖,但那温暖的一瞬间,却是那么短暂,基至不惜搭上自己的生命。

岑思之于她,就像是岁暮天寒里的篝火。

许依拉怎么也想不到,岑思会帮着别人去追求自己。

她呆住,看着眼前围着的两个男生,哭笑不得,岑思就站在他们的身后,一脸地从容不迫。

她眉头紧皱,泪水在瞳孔里越积越多,拾起头来,想让眼泪倒流回去,可是,为什么?

还是有眼泪流下来溅落在地板上。

“你们起来,我要回去了,”许依拉说。那个男生一动不动,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许依拉......我......喜欢你,你可以......当......我女朋友吗?”

许依拉怔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推开他们,想从玻璃门的走廊穿过去。就在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玻璃门落锁的声音,而罪魁祸首就站在玻璃门后,嬉皮笑脸的看着她,意思是让她好好跟这个喜欢她的人相处。

许依拉沉吟不语,隔着玻璃门仔细地端详着门后面的人。

她想,她终是不了解他,看不透他的眼神,温柔和淡漠。

她有些不明白,到底那个才是真的他。

而关于他,就注定了爱而不得。

(五)

亲爱的岑思:

请允许我这么喊你,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不敢提笔为你写一封信。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么,可能是怕忽然得到,又忽然失去。

岑思对不起,我拒绝了那个男生。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喜欢上除你以外的人。

我跟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问我是谁,可是,我怎么敢说,这是个秘密,我一个人的秘密。

我很庆幸能够认识你,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从来不曾怠慢不曾敷衍,也从来没想过你会把我推给别人,即便你不喜欢我。

就像我对你的爱,永远也见不了天日,但是!我不在乎。

如果我的爱会成为你的负担。

那么,岑思,一一我会在你身后默默守护你。

                                  2019年9月22日

许依拉原来岁月是会变老的,你看啊,它让你我在无尽期的年年岁岁里两鬓如霜,在爱与恨里来回搁浅。

可是,我最怕的不是汶些,而是走不进你的心啊!

时间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一年,学校里的绥梅开了又败,败了又开。

然而夜晚的星空却总是迷人的,同样也是忧伤的。

那天晚上她跟岑思本来想着去吃大排档,结果临时改变了主意,爬上天台呆了整整一个晚上。

天台上有很多的菊花盆栽,嫩黄的花瓣娇羞可爱。

偶尔有风吹过,欥的天台上的被单和花瓣轻轻地摇摆起来。

以前许依拉经常自己一个人爬上天台看星星,直到仰视天空到脖子酸痛,泪水肆流,才肯罢休。

她看了一眼岑思,伸出手指着天上最亮的一颗星,问他,你知道哪颗星星是北极星吗?

岑思笑笑指着最北边的一颗星解释道:“傻瓜,最靠近北天极的那颗星星,才是北极星。”平日学地理的时候不好好听讲,要是以后迷了路,看你怎么办!

许依拉停下动作,扭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丢了,你会着急吗?”

岑思一愣,连忙摆摆手说:“没事,你怎么会迷路昵,上海你这么熟,要说迷路也应该是我啊!”

许依拉将目光回到夜色的天空上,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如果你什么时候真的迷了路,就回头看看我,我会永远在这里守护你。”

岑思没有回答,却是心知肚明,风把她的头发吹的很乱,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替她拨正头发。

对于岑思来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他就是这样直白的人。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把她当妹妹,所以不敢给她一点的希望。况且像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值得更好的人来喜欢。

黑暗中两人的心思各不相同,却很默契地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人生,看似很长,其实很短。在路途中也许会遇到很多的东西一一比如,遇到坦途,遇到坎坷,遇到爱。

(六)

十一月的天透着冷冽的淡蓝,弄堂口的梧桐树叶簌簌地落了一地,脚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

许依拉因为惦记着岑思,所以在梧桐树下来回踱步。

本来说好一起回家的,偏偏他中途说有事,她只好自己一个人独自回来。脚下踩的叶子,有着最清晰的纹路,密密麻麻地遍布着。就像她体内埋下的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疯狂生长,青色的枝桠一层又一层。她想,那种疯狂的感觉,岑思会懂吗?圣人说过,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现在看来只有走入相思之门,才会知道相思之苦。

许依拉在老槐树下等到日落西山,才看见他和一个少女亦步亦趋的往这边来。阴影中的少女穿了一件糖果绿色的大衣,微笑时恬静的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和眼前的少年,仿佛天生一对。

她鼻子一酸,大颗大颗地眼泪滴落下来,混进泥土很快便消失不见。 用力地撕扯着手上拿着的粉色信封,连同她对他的爱也都撕的粉碎。妈妈说,少女心总是易碎的。

你瞧啊!果真是如此!

明明是她遇见他要早一些,为什么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圣人不是常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到了今日,她才明白,这月亮是水中月,虽然近手可得,却是碰不得,虚幻缥缈。

绝望的气息,撞击着整个胸腔,她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嫉妒是什么滋味。许依拉回到家后,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咬着棉被不敢发出声音,滚烫的泪水流了一脸。

就连心里亮起的强光,也正在慢慢变淡。

第二天的时候,低沉沉地夭空下起了初雪,像是被撕扯的棉絮纷纷扬扬落了一地,落在了行人的脸上,头发上,衣服上。

许依拉皱着眉,有雪花落到她的鼻翼,凉凉的。

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家门口,刚好看见岑思打着哈欠从门口走出来,拍了拍她的肩:“早啊!”

她闭了闭眼睛,没有回答,阴沉着脸向前走去。

岑思抽了抽嘴角,不明所以,片刻后冲着她的背影大喊:“许依拉,大早晨的,你吃错药了……”她停顿了一下,突兀的回过头去。

少年站在老房子前,一脸茫然,雪一直下个不停,可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在这个冗长的冬季,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

“是啊,我是吃错药了,才会喜欢你。”

岑思全身一震,用手戳着她的额头问:“傻丫头,你嘀咕什么呢?”

许依拉苦笑:“没什么,快迟到了,我们走吧。”

他有些局促,看着眼前的少女,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

那一天他们还是迟到了,历史老师站在讲台上络绎不绝的说着虎门销烟,而讲台下,有一大半的同学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下完课后,许依拉背着书包对着岑思眨眼睛。她说,岑思我们去看电影吧!有一个新上映的电影特别好看。

岑思和她并排走在大街上,黄昏挥舞着轻柔的纨纱,悄悄地落在地上,又很快湮没。

片刻间,有人追了来,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很长。

她说,嗨,岑思。

许依拉认得她,是那天她在老槐树下见到的女孩。

女孩故意看了一眼许依拉,迎着她的目光翘了翘嘴角。

岑思笑,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妹妹,许依拉。

逆着光的侧脸如同她在北回归线上看过的绿洲,成片成片的山林,一时之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伸手摸了摸脸,早已濡湿一片,呵呵,妹妹,原来在他心里,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

北风呼呼地吹,冷冽地风刮得脸上刺痛无比,许依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

女孩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娃娃领的羽绒服,大朵大朵地蓝色花瓣缀在衣服上。不仅不显俗气,反而漂亮的不像样子。蓬乱的发丝在风中飘荡地像是飞落的恒河,奔腾不息。

许依拉突然想起一个诗人说的话,同是这悲凉滋昧,正不知这泪是为那一个梦流的呢?

(七)

高三那年,大家的时间都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拼尽全力学习。

而岑思也开始故意疏远许依拉,尽量减少跟她的谈话。

关于他跟那个女孩的故事,还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

直到那天,许依拉始终都忘不了,她在逛街时,看到了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笑着打闹着,岑思的眼中溢满了,她之前从未见过的神情。

许依拉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敢走上去,尽管只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却再也没有勇气了。

她咬住嘴唇,眸中的泪意,几乎已经让她再也看不清岑思的面目。

直到后来她都不敢相信,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毫无顾忌的,一步一步地牵着自己喜欢的人,从她身边毅然决然的走过。

从此生生不见,岁岁平安。

出高考成绩那天,刚好是她的生日。许依拉请了所有人吃饭,吹熄蜡烛后,朋友们都开始起哄唱歌,许依拉借着一点酒意说了很多的话。她感悟人生,感慨离别,所有人都感动的眼泪潸然落下。

许依拉沉默了许久,侧过身,仰着头看着面前的他,哽咽道:“我要走了。”

岑思一惊,双手哆嗦了一下:“你要去哪里?”

她看着远方,微微一笑:“我申请了新加坡的交换生。”

许依拉轻轻地伸出手,抱住了岑思,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低喃:“再见了。”

岑思怔了一下,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尽管这样的姿势很别扭,可是谁也不想先放手。

那是因力他们都知道,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岑思猝然落泪,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能像许依拉一样,轻轻地回抱她,像抱妹妹一样。

这么长的时间,许依拉终于想明白了,以后即便思念日夜如河水般涌现,他都再也不会知道她的心迹了。她应该试着去承担自己的未来,不在依赖任何一个人。与其继续执拗地喜欢一个人,倒不如将这份感情深藏于心,化成一句衷心的祝福赠与他,岑思,祝你幸福。

许依拉想起了匡匡在《时有女子》里说的一句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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