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怎么一脸严肃的表情？”、“妈妈，你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开心？”、“妈妈，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类似这样的话，都是女儿说过的，频率还不算低。好几次被女儿这么一问，我都很纳闷，跟女儿解释妈妈没有不开心、没有生气之类的，次数多了有时还会感觉不耐烦。
有天，也忘了是什么事情触及，突然想到了自己长大后越来越少认真看妈妈的表情，尤其是在妈妈安静坐着、吃饭或是看电视等等的情况。因为妈妈总是眉头紧蹙，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那是我懂事后越来越没勇气直面的神情，但我也从来不曾问妈妈是不是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困扰，心里只是默认着妈妈肯定是在为什么事情烦扰。小时候不敢问是因为害怕，长大后不敢问是因为愧疚，总觉得我都长大了，还得妈妈操心，看到妈妈闷闷不乐，自责自己真是没用。想到这些，我开始认真思考女儿的话，决定好好看看自己日常那些从来没有留意的下意识的表情。
于是，我刻意在办公桌上摆了个小镜子，想从中捕捉那些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的面部状态。几天下来，我惊讶地发现了自己脸上那副严肃、不开心、甚至有些生气的表情。原来，我自然状态下的面部表情竟然是眉头紧锁，而我却未曾察觉。
现在，我依旧还是在办公室上摆着小镜子，提醒着自己抚平眉头，改变那下意识却似乎已有肌肉记忆了的满面愁容。
原来，看见别人并不难，难的是看见自己。有些问题，或许不是别人有，也不是我们没有，只是我们的眼睛总盯着别人，却忘了看看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