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缺失的明媚岁月决计不会还你。
这些天过得有些恍惚,可竟也变得无畏起来。倒不是因为真的优秀或者强大到不惧未来的地步,只是觉察到莫名的落寞里延伸着令我无比不安的无所谓。对于任何事都变得心不在焉起来,即使还没有停下。
于天气忽冷忽热的恼怒成了目光无神的形式控诉,于各类考试的焦虑成了可数可点的机械练习,于吃饭穿衣之类的日常更是永久反复。看似与寻常时无异,又深又暗的一张网将我困得严严实实,偶尔想要突破却在无力的挣扎之后呈现清晰可见的惘然。
时而无助地像个小孩,时而亢奋把远方说给自己听,就这样在痛苦里回旋。霎时间与“哥哥”有了类似的困惑,“为何我会抑郁,我有钱,又那么多人爱惜我,我每天又那么开心。”我大概是病了……
有些情绪若是不写出来大抵会在暗无天日里永存。在几秒的清醒中回顾了整个曾经,失败得一塌糊涂。我能想起的,也都能坦然讲给任一个陌生人,总拿悲哀说事,随即把痛苦当成了炫耀的资本。这并非坦荡,如他所言,我成了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懦夫。
唯有尽力自持,方不致癫狂。只是不论你以何种方式定义生活,都不能因为疯子人多,声音大,就兀自难过而认为他们是正常人。“智人”可以什么都不会,却终究得擅长八卦和逃避。“撇弃尘埃的无情,不触碰,我便可以假装一切依然很完整。”
我常常说时间最公平,时光会弥补你曾经承受的一切。竭尽所有可能证明着我历经的沧桑和无奈,只是这本身便是毫无说服力的。自己的感受轻易就弃之不顾,极力内敛的腐朽却非得尽心打扮,好似它还能苏醒过来再次鲜活似的。
索性阳光之下还映射着阴影,我不得不接受命运交付予我的所有真实。今天是六一,哪怕你总说自己早已丧失了天真,那也尽管幼稚。轻偎着生活悄悄讲童话,没什么大不了。在未知的余生里,我不必谈论幸或不幸,于人间摸爬滚打,在我们最接近平凡的时候,不得不对一些东西奋力拥护、奉若神灵,譬如: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个世道能够轻而易举的相信你的骄傲你的显摆,接受你的逗比是本性你的自黑是幽默。你的痛苦和悲伤呢?别找了,只是常常被视作无病呻吟。你想要逃离人群时的滑稽模样引得一片戏谑与嬉笑,正好发挥了它最后的一丝价值。
生命可不像天气,说天晴就真的开始变明朗。我坐在地上,盯着眼下无序晃动着的光斑,像是无数片叶子共同堆砌的悲伤。无意坠落的残存雨滴还保持着彼时的重量,稀稀疏疏的摇摆,在阳光渐渐盛起时轮流跳下。于我们的土地,于它们的深渊。
当压抑起伏不定不能自已的时候总得有个出口,当然时光不会给你,岁月更不会还你。然而眼前的风景实实在在驻扎在你目光所及。至于知己可遇而不可求,众人全然不顾你,仅有的偏袒只有自己能给。出离了桀骜和本真的无奈,倚靠能够自由呼吸的每个时刻,努力还是颓废,全都尽力而为。
趁着心烦意乱的时候看了《女子监狱》,才感到真实已经不能作为暗淡或光明的参照了。当你自认为受苦的同时,有人活在地狱,地狱之下还有炼狱。凡是所谓“人世间”,纯粹的平静历历可数。为下一个可能性赌上了抉择生死的勇气,热闹容易,难得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