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带你去沙漠看树

零下十一度,很冷。

墨做的天空依旧扯着烟花的长裙,久久不愿松手。

天空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刚扯住的烟花托起长裙就翩然落入凡间,像是清瘦的月光泼在雪铺的小区门口,一条叫北城的路上。点亮了我赖在雪中深浅不一,三十八码的鞋印。我回头看着长长的错落有致的脚印,脑海里闪现着读中学的时候,周延在校庆上用钢琴演奏的肖邦的夜曲的身影。

我搓了会儿手,又将手搭在两颊。脚印的尽头,华丽地躺着在三分钟之前从我手上愤然跳崖的水果派蛋糕。我为了挽留它,在漫天雪地里来了个正式的“五体投地”。结果依然是于事无补,蛋糕真真是固执到如此地步,连千里寻夫哭倒长城的孟姜女都自愧不如、自惭形秽啊。

不得不承认,这是我打翻的第三个蛋糕。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天生五音不全的姑娘。

细数我十九年的日日夜夜,我也只会唱一首Westlife的Seasons In The Sun。而且是周延花了整整两个礼拜,不眠不休,逐字逐音地亲口传授,只是在音乐课上,我是用连哼带读、独具创意的方式呈现出来的,折煞了连老师在内的四十八名的儒雅之士。

自然而然,也就不明白烟花在空中弹奏劳什子的歌曲。不明白烟花与腊月三十是如何挂上的钩,也顺带不理解为什么周延过生日的时候,一定要去KTV唱生日快乐歌。

腊月三十,是烟花盛开的季节,也是周延生日。

周延,我的邻居,也是我妈同学的儿子。本来长得小巧玲珑一副我小妹妹模样的男孩,现在已以折煞荼蘼花之速高出我一个头颅。岁月在我面前都嘚瑟成海绵宝宝了,可我依旧紧咬着周延明明只大我三天,却生生大了我一岁这个事实不愿松口。尽管我同他打娘胎里就作斗争,可他依旧我行我素地仗着大我三天的天时,得意忘形得很。

每每到腊月三十,烟花盛开的日子,我都会抢过周延手中的蛋糕说,看你妈妈为了生你多不容易,你要知道孝敬长辈。

每每到正月初二,周延都会抢过我手中的蛋糕,边大口吃边语重心长地跟我说,你应该多买点吃的孝敬长辈。

今年冬天出奇的冷,北风揣着利刀,悠悠地荡着我露在外面白皙的脸颊,看这架势,随时要给我一刀见血的防不胜防。

“周延,你丫的要是再不来接我,我就真的变成旺旺碎冰冰了。”我站在巢歌KTV闪闪发光的灯影下,气急败坏地咆哮着。

“嗯。”周延用一个淡淡的语气词就毫不客气地浇灭了我酝酿的一天的怒气。反常啊。

据我十几年的深入敌营了解,他应该是这样回我:“就你,还碎冰冰?不应该是啤酒木桶?”

我会说:“周大公子,你脑袋摔跤爬不起来了吧。”

然后周延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我的身后,拍我的肩膀,给我以致命的一击:“我看你是把脑袋丢在地上,再也没有捡起来。”

而我会吓得突然转身,抱住不明物体,咬着他的胳膊不松口,直到他给我求饶求宽恕。

通过十几年的诸如此类的事故,周延总结了一句话:不怕深夜出窝遛弯夜耗子,就怕于檬檬张一口白皓齿。

我说,有那么可怕吗?这时周延就会撸起白色的袖子,露出胳膊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只瞧着印在他胳膊上一串串的红牙印,不说话。

可是,这次有点反常。我将我的手机放在面前的兜里,手不自然的乱扯着摊在肩上的碎发。

第四十三秒,寒风戛然而止,修长的身影打碎了北风练就的锋刀。我仰头瞧着他精致的面颊桃花做的眉眼,觉得很是温暖,又觉得此小生妖气太重。不得不谨慎,小心在阴沟里翻了杰克船长的海盗船。

三秒之后,妖气太重,我依旧壮烈地翻了我的杰克船。我一把抱住贴在腊月里的穿红色棉衣的大男孩,愣愣地说:“晚了十秒。”

暮色四合,霓虹灯的光影粘着周延坚实的后背:“檬檬,我甚是为你的智商堪忧啊,你说本是同根生,相差怎就是一座鹊桥呢。”

我一把推过我眼前高大的身影,他一个踉跄后退,将积雪平添了几个明晃晃的盗洞。

“周延,谁跟你是同根生,你丫的脑袋是被雪花砸傻了还砸残了?”

“丫头,我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真不用急着送我祝福。”

我与周延的斗嘴功夫是街邻四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

记得我老妈曾经就无意中向我透露一段我的野史。话说,在我三岁的时候,本该是咿咿呀呀背诵唐诗三百首的年纪,我却整日念着周延二字,而且比叫妈妈还叫的更为标准。用我妈的话说,小孩子一个人没有小伙伴是很孤独的。于是就呼唤一家三口出去旅游的邻居早些回来。终于在传唤的第三个金乌西沉,嫦娥沐浴而出的日子里,迎来了我传说中的小伙伴。

按理来说出去玩的小伙伴固然是要带一大堆的小玩具和吃的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可是周延那丫的就光露露地给我带回一个月牙般的笑。隔着十六年的时光,我真想把冲着我笑的那个小破孩的大门牙给拔下来,然后把它扔到屋顶,不再让它长出来。

周先生说:“相逢一笑泯恩仇。”我看是“相逢一笑结梁子”才完全符合我十六年前的心境。

我妈继续娓娓道来,刚开始两个小孩玩的是不亦乐乎,可后来不知怎么我却哭了。我大惊,周延,你小子,在我家也敢欺负我到这步田地。我妈最后用“不欢而散”这四个字总结了我与周延开战的真正原因。我扯了扯嘴角违心地赞了一句我老妈的智商太高。

我爸清了清嗓子对我说:“闺女,你想不想听后续?”

我说都被敌人炸了城堡了,还有什么后续可说的?我爸却无视我的毫无兴致,接着我妈的话茬继续道,第二天,周延又到我们家玩耍,我直冲冲地跑过去,我爸以为我要开门迎客也没拦着点。边喝着啤酒边看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迎面而来的周延推倒在地,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折回帐中,颇有穆桂英挂帅的英姿。当时我爸就笑喷了。不禁啧啧夸赞我:真是虎父无犬女啊,顺道又不惜老脸将自个儿也夸奖了一番。

我掐腰一如东北汉子豪迈大笑道,这才是符合我于檬檬的作风。

四十三秒,比上次过来接我的时候整整晚了十秒。

“于檬檬,我接你不亚于十次了吧,你也不至于路痴到这步田地啊。”周延边推着我挪向电梯门口,边压低嗓音对我说。

我说:“反正你都是要接我的,我干嘛费脑子找路?唯才是用才是贤,你懂啊。”我看着周延按着五号电梯门,然后又对我露出那几颗欠扁的大门牙。

周延委实是个才人,通俗点,就叫别人家的孩子。

因这别人家的孩子长我三天,便提前上了一年级。我当时年幼,不知别人家孩子的凶险,便吵着我妈说,我也要读一年级。我妈本着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这一黄金原则,就将毫无装备地我送上了枪林弹雨的一年级,我在一年级里磕磕碰碰,同桌周延看了我一年的热闹。升二年级的时候,我因成绩太差且年纪不符合要求,于是就被流放在了一年级,周延因占据大我三天的优势且品学兼优,一路飙升,毫无阻碍。

小升初,周延被保送市里重点中学。成了我学习的榜样,我浴血奋战,折笔杆子折数千支,终于叩开了市重点普通班的大门。

初升高,周延一如芝麻开花,蹦跶的灰尘溅的我满脸都是。我抹了一把脸,在英语书的第一页奋笔疾书道:“周延,我与你不共戴天”。

读高一的周延淡淡地对坐在他脚踏车后面的我说:“丫头。”

我急忙抓紧他:“嗯”。

“你说你这榆木脑袋,到底理科眷顾你点,还是文科眷念你点?”

我腾出手抓紧他的耳朵:“我一直崇拜阿德基米。你不知道吗?给我一个跷跷板,我能把你送到火星上去。”

周延边左右摇晃着脚踏车边大声地说:“丫头,你说的是阿基米德吧,你说的是: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吧”。

我的右手不得不撤回,死命抱紧他:“你这是屈打成招,你这是酒驾。”

就这样,从秋叶散漫浣衣到梨花雪后荼蘼雪,我与周延,十几年来,一直口水相向,不分上下。

呼呼的北风摔打着五楼紧闭的窗,我一副企鹅般的造型直愣愣地闯进了四个相貌堂堂的陌生人的眼里。我立即转身边拉着周延对他说:“这次换你路痴了。”

高出我一个头的周延,好看的眉眼轻而易举地掠过我翘起的发梢,说道:“没走错啊。”

“你就是周延的克星,够分量。”四人如此恐怖地齐整说道。

其实,我忘了说,我还是个胖姑娘。一米六五的身高,却有一米八周延的重量,从这一方面来说,我真真是,够分量,一分假都不带掺的。

周延,在我不知道内幕的情况下,将我堂而皇之地展示给他的大学同学,我很是不爽,边吃着水果蛋糕,边气急败坏地吼道:“大年三十,你们都不回家过年的嘛?”

他们都笑了。周延边笑着边夺过我刀子底下的大蛋糕,重新拿起被我拔掉的“20”样式的蜡烛重新插上,点燃。在一片笑声中,许着他二十岁的愿望。

我听见他说:“愿对面的丫头,再胖个十斤八斤的。”然后,吹灭了蜡烛。

我很自觉得向我身后瞧了瞧,只看见一堵白白的墙。我适才反映过来,敢情是在为我许愿?

“周延,你丫的,你找死。”我将整块蛋糕直接扣在了周延那张欠扁的脸上。

坐在我身边的男生,僵着笑脸说:“蛋糕,我还没吃呢。”

我承认,周延的生日被我搅了局。为了赔罪,我宴请了房内没吃着蛋糕的四个人。我罚周延面壁思过,不得踏进我家门半步。

大年初二,不请自来的周延携着他一竿子好兄弟闯进了我的生日宴会。还夸大其词的说:“没有我,你这算哪门子的生日。”

我没好气地说:“怎么就不算生日了。”

“蛋糕呢?”

完了,我把蛋糕这茬给忘了,以往,都是周延为我准备的蛋糕,我一时把这个当成了习惯。

于是,甩下一屋子的朋友,连围巾都没有戴就向风雪里跑去。

零下十一度,很冷。

墨做的天空依旧扯着烟花的长裙,久久不愿松手。

天空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刚扯住的烟花托起长裙就翩然落入凡间,像是清瘦的月光泼在雪铺的小区门口,一条叫北城的路上。点亮了我赖在雪中深浅不一,三十八码的鞋印。我回头看着长长的错落有致的脚印,脑海里闪现着读中学的时候,周延在校庆上用钢琴演奏的肖邦的夜曲的身影。

我搓了会儿手,又将手搭在两颊。脚印的尽头,华丽地躺着在三分钟之前从我手上愤然跳崖的水果派蛋糕。我为了挽留它,在漫天雪地里来了个正式的“五体投地”。结果依然是于事无补,蛋糕真真是固执到如此地步,连千里寻夫哭倒长城的孟姜女都自愧不如、自惭形秽啊。

不得不承认,这是我打翻的第三个蛋糕。

在我沮丧着准备打道回府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将我团团围住,一条还温热的围巾顺势在我的脖子上躺下,我将手插进他大大的口袋,看着他手中提着的蛋糕,不免有些难过。

我轻轻地说:“周延,你丫的,真是个坏蛋。”

周延将我向怀里搂得更紧些,低头向我的耳朵吐着温热的气息:“檬檬,你看我对你这么体贴入微,我看你已无以回报,不如……”

我哭着对他说“莫非你想以身相许?”

“不如你以后帮我洗袜子吧。”

白蔓郎依着栏杆,探出白色的头来。东风拂过,荼蘼阵阵花落,像腊月里的雪。雪中走来一个穿白色衬衫的男生,冲着我笑。我忽然感觉回到了两年前,周延答应带我毕业旅行的那个晚上。

读大一的周延,对着葬身于书海的高三学党的我说:好好考,考完我带你去沙漠看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毕业旅行。

我从对勾函数中睁开冒金星的双眼只听见毕业旅行四个字,很干脆的回了他一个“好”字。

高中毕业,周延吵着要我和他去沙漠赏日,我明智地拒绝了。

毕竟“我要带你去沙漠看树”不是一般“我要带你去看海”的少年能说出的。

别人家的少年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你说怎么就周延就喜欢对光脱脱的沙漠情有独钟?

我冲着来者扑过去:“周延,你不用上课吗?怎么会过来?”

“逃课的,怕你会太笨,会被人拐走。”周延依旧不肯礼让我半分的说。

“我还怕你嘴笨,被别人欺负了去。”

我并没有和周延上同一所学校,甚至都没有在同一城市上学,这主要是由于他的失误。好端端地一个毕业旅行,他竟然给我整了个沙漠赏日。深深的觉得和他搅在一处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可尽管这样,周延依旧是阴魂不散,时不时地像黑白无常一样勾取我的魂魄。

这一年,周延大四,我大三。

周延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对我说,要带我去沙漠看树。

我只当他在诓我,从小到大,他诓我的事情已经不计其数。

就比如,他骗我说,攀爬在他家窗台上冒出白色骨朵的花叫沙漠之心。本来是长在沙漠里的,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沙漠里挖回来的。

我兴奋地说,你去过沙漠?沙漠里是不是有好多的树。

他说,有啊,沙漠之心就长在树底下。

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沙漠之心,不过是荼蘼花。

莺飞四月,暴雨骤袭,倚着窗边盛开的荼蘼花被惊得花容失色,落英纷飞,宛若文人口中的诗词歌赋。

我被撞在屋檐上的暴雨叫醒。摸了摸床边的手机,下午三点二十,周延的未接电话。

我回拨过去,正在通话中。

我怏怏地点开微信,有一条周延发来的语音:

丫头,我好想带着你去沙漠上看树。

你肯定会说,光秃秃的沙漠哪里有树?

肯定会说,我在诓你。

而我会说,你等着,我会给你种树。

现在事情有些突变,我可能不能带你去沙漠看树了,

但我希望你能带我去,最后一次,你带我去吧。

我不耐烦得回了他一句:“好。”

晚上九点,我的爸妈如雨而至。我想,完了,周延不会告诉我爸妈,说我的四级差一分没过吧。

我对着一副病态的母亲笑了笑。

妈妈说:“孩子,你要撑住。”

我说:“你闺女我一百四十斤的体重,撑得得住。是不是周延要在你们的面前告我的状?我告诉你们哦,那完全是子虚乌有,不要相信他的信口开河。”

妈妈抹了一把泪说:“小延乘上了那条船。 ”

我说:“什么周延那丫的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船沉了。”

今天早上,是我亲眼看着周延上了那条三层高的大轮船。晚上,他们对我说,船沉了。

我的眼前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醒来的时候,我一直在给周延打电话,发信息。

他只回我四个字“生死未卜”。

妈妈说,我们等等看吧。

周延,最终没有如我日日期盼的那样回到我的身边。我反复地听着周延在出事前给我发的语音,他对我说:但我希望你能带我去,最后一次,你带我去吧。

一个月后,我从一个一百四十斤的姑娘,消瘦成一个九十斤的姑娘。可见,痛彻心扉,是减肥的一剂良药。

没有周延的日子里,我如行尸走肉般活着。有的时候我恍惚地觉得,没有你的荼蘼花开不叫花开,有的时候又恍惚地觉得每天破窗而入打量我长长睫毛的并不是阳光,而是一如佛见笑绽放的你。

但我希望你能带我去,最后一次,你带我去吧。

好,我要带你去沙漠看树。

六月的气息总是很迷人。我向学校里提出申请,去沙漠当一位植树的志愿者。两个星期后,学校审批通过,我告别我的父母与他的父母,踏上我和他的旅程。

很小的时候,我对着周延说,我要带你去沙漠看树。

周延跟我说:笨蛋,沙漠里哪有什么树。

我说,有的,沙漠就是森林变得,怎么会没有树?

他说,好好,就算没有,我也会先去种树,然后带着你一起去沙漠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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