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条路线是如此熟悉,但在今夜,却是异常陌生,道路两旁惨淡的灯光,冷漠得将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曾几何,他载着她,从这城市的东边,快速驱车到城市的西边,一路交谈甚欢,轻松愉快,沿途的风景也是美好的。
她的家,在城市的西边,而他的家,却在城市的东边,无非隔着半小时左右的车程,挺近。
岁月,温柔静安,允许任何一人为爱去做一切对或错的事儿,而这些勇敢的时光,有的变成了好的故事,有的却不值一提。
但无论如何,请都不必计较,毕竟曾经陪伴,也许走过彼此生命旅程的某段路程,曾让岁月更加柔美。
只愿当你日后想起这段勇敢的时光时,能笑着对自己说:真傻!
(二)
春末夏初的今晚,下过一阵雨,空气有点儿清新自然,可琳子已无意顾及,悲伤的情绪已吞噬着她,唯一想做得事儿就是回家,立刻回家!穿过半个城市,市中心的喧闹,身边擦肩而过的一家三口……都不再是风景。
记得离开时,“咣”得重重一声,门被关上了。琳子头也不回的,飞奔着离开,只想逃离!
不知道离开了多久,跑了多少距离,直至她气喘吁吁,速度逐渐放缓,脚步愈加沉重,一步拖着一步。
跑不动了,真跑不动了,琳子蹲下来,双手环抱着自己,将头深深埋入膝盖,眼泪不争气地肆意流淌,感觉好冷,她再次紧紧抱住自己,温暖只能自己给予。
手机铃声又一次清脆响起,琳子掏出手机,亦如之前,坚决摁掉了,抬头一看,路过的行人似乎在围观着她,她抹掉眼泪,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信息一条一条蹦入手机,她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回复!
家,何时才能到家?何时才能到家?她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眼角挂着泪水,向家的方向望去,只是还很远很远。
夜色,愈益浓重,街上的行人渐少,她已如木头人一样,不觉得腿酸,不觉得寒冷,毫无感觉了!
(三)
某天晚上,他和琳子约看电影。回家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琳子倚在车窗口,轻声说着。
“下下周你的生日就到了,可我那周有事儿不在这儿,能不能提前给你过生日呢?”
“你不在这儿,你要去哪儿?”
“别问这个,可以么?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提前给你过生日呢?”
“额,其实,我对过生日不那么看重!”
“生日,还是得过,只是形式不同罢了,我想给你过生日,可以么?”
“那,好吧!”
“我想想,送你什么合适呢?”
“还送礼物?”
“可好像,你什么都不缺……”
“额!!!”
“我想想,等会儿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很霸道的!”
“额,好吧!”
琳子任性了,说完这句话的她,嘴角微扬,眼含微笑,却没有转头看他是如何的神情,依然倚在窗口。
车子疾驰着,车内寂静得只剩下音乐的声音:天空越蔚蓝,越怕抬头看,电影越圆满,就越觉得伤感……
到了,他的车子停在不远处,可他坚持要送她到家,直至走入家门。
门开了,屋内一片漆黑,琳子转身对站在门口的他说:“你生日那天,我给你下厨做顿饭吧!你不缺什么,只能这样了!这天早上你来接我去你那儿!不准说不,我很霸道的!”
琳子欲言又止,心里犯愁着:其实,我不会做饭,万一拉肚子了,不要怪我啊!
却见他伸开双臂,她上前,拥抱,轻声道:晚安,回去路上小心!
(四)
今晨,琳子早早起床,收拾好了自己,等待他的到来,可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已经近8点了,他依然未有信息,琳子有点儿担心,时不时抬头看时间,看书也心不在焉。
“叮咚”,清脆的一声,微信蹦入手机,琳子迫不及待拿手机一看,正是他的信息:琳子,抱歉,睡过头了,才刚睡醒,我8点半准时到达,等我!
琳子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些许安慰,立即回复:好,慢点儿开车,不急!
她打算继续看书等待,可心想着,却是他这么晚起床,肯定来不及吃早餐,要不给他整点儿早餐。于是,走进厨房,动手准备早餐:牛奶温热,鸡蛋与奶黄包蒸熟,苹果一个。
他准时到达,琳子拿上准备的早餐,小跑出去。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儿啦,你是不是昨晚又晚睡了?”
“嗯。现在去哪儿?”
“目标,菜市场,走起!对了,我给你准备了早餐。”
他转头,看了看琳子手中的早餐,微微一笑:“好啊!我现在开车,那麻烦你帮忙了!”
琳子点点头,剥好鸡蛋,递给他,他一手接了往嘴里塞。琳子看他吃的模样,只能说着:“慢点吃啦,别噎着!”
十字路口,红灯。
他的手离开了方向盘,去抚琳子的头发,琳子正好伸手去梳理自己头发,两手不经意间相碰。
他随即伸回手去车门一侧,拿了一袋豆奶,问:“你的手咋这么冷呢?来,用这豆奶温热下手,我在小区门口也给你买了早餐。我已经在来的路上吃过了。”他又递过来一份热乎乎的蛋饼,瞧见琳子一脸的囧样,说道:“今儿真幸福,吃了两份早餐!”
菜市场,两人逛着逛着。琳子负责买菜,讨价还价,他负责掏钱包付账,菜场一摊主阿姨还顺送了一小把葱,琳子打趣他:“因为这摊主阿姨看你长得帅,送你的,别人还不送呢!”哈哈……
(五)
站在他的屋子里,琳子有点儿惊讶,一连串的问号冒在琳子的额头上,这是他的屋子么?这是他的屋子么?
以前,琳子是有机会踏入他的屋子,可她却怎么都不想。认识这么久,一次都没有踏入过,似乎,贸然闯入,有些过分,不,是十分过分!当然,琳子也绝对不允许别人贸然闯入自己的小天地,除非……
因此,琳子有时等在他的车里,有时就在小区花园中溜达等。他不愿意她等太久,总会匆匆上楼,然后再匆匆下楼,送她回家,或者一起吃饭看电影。
屋子内溜达了一圈,琳子回头,他傻傻憨憨地说:“昨儿连夜整理的,这不是你要来么?你知道的!第一次来,想给你留下点儿好印象哈!”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可他两手提着菜,琳子去接了他手中的菜,径直走向厨房,隐隐约约听见客厅中的他,语气有点儿不对劲。
琳子出厨房时,迎面撞上他,抬头见他一脸的道歉:“琳子,对不起,今儿我是调休了,可公司有急事要处理,我不得不回去!”
琳子愣了一下,随即说:“没事啦,你去忙吧!对了,你中午回来吃饭么?”
他轻声说:“可能回不来了!你自己煮点吃吧!”
“好,你去吧!晚餐等你!开车小心点儿!”
琳子目送他离开客厅,又跑去阳台,看他匆匆跑向车子,启动离开。
偌大的屋子,就剩下琳子一个人了。
她又溜达了屋子,进卧室,跑客房,进进出出,之后看了会儿电视,不知不觉回忆起她和他的相识,好像,彼此间认识已近一年了。
初见是在朋友的生日聚会上,但只是呵呵点头一过。之后因为琳子有事儿求朋友帮忙,朋友解决不了,找他帮琳子解决的,一来一往,这才开始有了交集,他知道琳子单身,琳子也知道他单身,从朋友那儿略微得知些他的故事,包括感情。
也不知从何时起, 琳子对他的感觉似乎有点儿变化,但琳子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切尊重自己的内心来,真是应了那句话:真正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真正的缘分,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偶然的相遇。
琳子想了又想,自己是何时对他有感觉变化呢?是不是……想起这一切的时候,她的眉梢都是如此动人。
早起的困意袭来,反正肚子还不饿,一个人嘛,就忽略午饭吧,琳子关了电视机,也不顾临近饭点,去客房睡觉。
(六)
醒来,琳子看了看手机,他的信息有几条,让琳子别忘了吃饭等等,再细看已是下午4点半,她赶紧起床,钻入厨房,捣腾起晚餐。
即使菜谱步骤心中已默念N遍了,但初次做菜,琳子有点儿手忙脚乱,她有点嫌弃自己笨,怎么不早点学做菜呢?
好不容易捣腾好四个菜,窗外渐渐有了暮色,琳子在做最后一道汤之前,跑去客房,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他: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啊!饭菜烧好了,你早点回来,别加班了!
四菜一汤上桌了,碗筷也准备好,琳子满怀期待地等待他的回来,期待看见他的眼神。
6:30,7:00,7:20,7:45,8:10,8:35……
时间一分一秒得逝去,琳子坐立不安,手机紧紧攥在手里,期间给他发了N条信息,只有一条回复:我会尽快回来的!
有脚步声上楼,琳子欢快地跑出去,守在楼梯口,可一次又一次失望了,她甚至都没有再次开门的勇气了。
饭菜冷了,琳子跑进跑出厨房,一个一个菜热,担心他突然的回来,却吃到得是冷冷的饭菜。
阳台望下去,已有不少人在广场上跳舞散步了,阳台对面那幢楼,每个窗户都透着温馨的灯光,再回看客厅,冷冷清清……
琳子的电话时不时响起,可不是他的电话,而是家人的催促,何时回家?
眼前浮现出曾经相处的一幕幕,温暖美好,可此刻,她的心一点一点掉入冰窟窿中,琳子一遍又一遍恳请自己:再等等,他真得有事儿!再等等,再等等……
其实,琳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耐心究竟有多少,只是想给自己一次机会,毕竟今天的日子很特殊!
家人的最后一个电话,如同给琳子淋上一桶冰水,寒冷愈加。挂完电话的她,使劲噙着眼泪,不让它滴落,转身去了客房,找了纸笔,写了些字,留在餐桌旁边:“对不起,我离开了……我是爱你的,但你是自由的!”
她,热了最后一遍饭菜,一间一间关了灯,转身离开。
(七)
琳子没有做错什么,当然,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也许琳子和他真得只是朋友罢了!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一句话,不是对不起,也不是我恨你,而是,再也回不去!就是这样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生生得在两个人之间划了一道痕,深深的痕。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痛!
亲爱的琳子姑娘,没有关系,你还年轻!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干过一些傻事儿呢!
时间最会骗人,但也会让你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走到最后的,就是对的人。
莫追问,莫在乎,莫恐慌,莫心疼,对于爱,只有三个字:一起走!
亲爱的琳子姑娘,疼爱自己,别委屈了自己,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