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出现在这座岛上,与其说是岛屿,不如说这是一座小城市,谈不上繁华也称不上冷清,但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深夜,街上却并不冷清,甚至是喧嚣。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来到这座岛上,但我记得我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杀死一个人,一个叫盖尔的乞丐。
夜色笼罩着这座岛屿,我从旅店的房间里出来,身上带了很多致命的工具,工兵铲,左轮手枪,钢丝绳和匕首,我试图接近盖尔休息的地方,却发现自己似乎没办法在他栖息的桥洞下下手,因为这里还有几个小吃摊依然有食客三三两两的聊着天。
有一种感觉告诉我,我必须快点下手,因为一种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装作喝醉的样子把匕首放进袖口,晃晃悠悠的路过那几家小吃摊向着流浪汉靠近,我装作呕吐的样子向着流浪汉的方向侧身过去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我转身发现方才路过的小吃摊吃东西的人突然停止了说笑望向我,同时每个人都掏出了武器,就在我思考怎么逃出这个困境时,忽然觉得脚上一痛,刚才在我脚下的流浪汉目光平淡的看着我,他手上的一把锈迹斑斑的弹簧刀正插在我的脚上。
此刻的我在疼痛的驱使下拔腿就跑,我跑着斜线只想逃离这个桥洞在或者情况下,然而我的左肩还是被后面人群射出的十字弩穿了一剑,左腿也被子弹擦伤了一块,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我活下去。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沿着阴暗的角落准备回落脚的旅店,回头看那群人没有追上来我松了一口气。
我记得我留了很多血,然而现在的我精神却异常清醒,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对我的行动造成太大影响,有的只有钻心的疼痛和焦虑。
我小心翼翼来到宾馆的后门,进去后发现之前和善的老板和几个人站在我身后目光平淡的看着我,看不出他们的喜怒也不晓得他们要干嘛,我把手伸进衣服里握紧了枪。
就在两方僵持的时候,店铺老板说到:“放弃任务吧,你还能活得舒服点,至少,,,像我们一样”,说到这,老板顿了顿,老板的眼神又趋于平淡,随后拔出了枪说道“不,我会杀了他的”。
随后一阵枪战,我杀了对方几个人,自己也满身伤痕,人类用来自我保护的昏迷机制似乎在我身上失效了,血已经不再流,太疼痛还在继续,一颗子弹卡在了我的脚踝里,使得我在行走时异常酸痛,左手的手筋也在之前的打斗中被割断,然而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每当我心怀杀意完成任务的时候,我身边前一刻还说说笑笑的路人一霎那就会变成表情淡漠的凶徒朝我发动攻击,我试图回到桥洞杀死盖尔完成任务,然而一路上越来越多的行人朝我发难,我杀红了眼,脑子里只剩下杀戮。
而此刻,那些行人也不只是在原地袭击我,随着我的移动,他们开始追着我打,迫于无奈我只能在避锋芒,从长计议,先逃离这里再说。
我开始朝着郊区的一座山的方向逃离,随着我的思路逐渐清晰,那浩浩荡荡追击我的队伍人数也却来越少,只剩几个人还在山里搜寻我。
现在的我,体无完肤,很多地方都被打穿漏出了森森白骨和内脏,然而意识却依然清醒,不知为何,我不会麻木,痛感却实实在在的刺激着我。
之前因为杀红了眼才能坚持走到这里,现在放松下来,疼痛甚至让我坐在地上站起来都很困难,我想起了包里之前有带两支吗啡,急忙给自己打上,我现在需要有足够的力气躲避追捕。
我在犹豫要不要放弃任务,但是除了完成任务,杀死那个乞丐,我不明白自己还能做什么,这是我唯一的动力,难道就没有没有其他要做的事嘛,现在似乎有了一样,就是逃离这座岛。
然而这是一座孤岛,我跌跌撞撞的爬上山头才发现这个事实,最近的陆地也只在视线的尽头,没有船,凭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在海里都扶不起来,所以我准备去弄艘船。
我撑着工兵铲,一瘸一拐的下山往海边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天却还是黑的,来到海边,绝望的是,这里一艘船都没有,我站在沙滩上,任凭海水的盐刺激着我的伤口。
“年轻人,放弃吧,放弃任务,至少,你可以像我们一样,正常的生活,甚至,还有死的机会”,不知何时旅店老板来到我身边。叹气道:“从来没有人逃离过这里,从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我说:“这样,谢谢你老板和我说这些,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杀光岛上的人,这样,我就能完成任务了,毕竟,现在的你们,是会死的。”
我用钢丝绳勒住的老板的头,钢丝绳嵌入手掌流出的血顺着钢丝绳流进了老板平滑的脖颈面上。
这一夜,我不记得我杀了多少人,但我记得,最后我被逼到一个巷子的角落里,没错,我还是失败了,太多的人,除了脏弹,不然凭我怎么杀得完,我暗自嘲讽自己。
忽然一阵音乐响起,妈的,闹钟又响了。还要去上班,不过下一夜,我又能逃到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