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随笔——林樟

亮黄的阳光透过窗照在划痕遍布的书桌上,让我能更清晰看到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疤痕,以及藏匿在夹层的齑粉。最初见到这张书桌,大概是十几年前的夏天,那时屋舍外的太阳似乎能将人融化,汗水都在止不住流下。没有空调,只能寄希望于心静自然凉,以及偶然出现的微风。也是从那时起,我喜欢透过窗看外面整齐划一的樟树伫立在道路两旁,从它轻轻摆动中便能看到风的轨迹。

随着年龄渐长,樟树逐渐成为我看待世界的眼睛,希望透过它来还原五色的斑斓,万物新生。我如它一样在凡尘中经历风吹日晒,保持着无论寒暑绿意常在的积极态度,对生活对世界散发着独属于个人的气息。很多人不喜欢它所散发的气息,闻起来便想起了那些放在衣柜很久的衣物,刺鼻成为了对它的刻板印象。之所以会喜欢这株常人不喜的树木,不是他人所说的种种益处,例如常青和驱虫。是因为我的年少时光始终与它相伴,上一辈人考虑到它所产生的效益,纷纷在门前庭院种上。因此自出生起,我便与它相伴,时至今日已然忘记了它幼时的模样。只是如此挺拔的身姿,便永恒停留在脑海之中,碧绿的身影在心间萦绕难除。

就这样,上一辈人的栽种让它与我相伴,在消磨着春秋的流转。我仍然记得,在对面哥哥家的屋前,用樟树伸出的树杈作为篮筐,每次的从中穿过作为比赛的得分。我曾痴迷于这样的游戏中,因为在一众年龄小的孩子中我发育比较快,也因此只学会了通过背靠他人一步步挪步至篮筐前的这一招。当蛮力可以解决一切时,我便忽略了技巧所带来的种种便利,因而在大家都处于同一状态时,我的方法早已不再适用。

如今去以我所钟爱的途径去成长,对我来说是有归处的心安。就如樟树一般,虽很多人不喜,在没有了解时就厌恶他的刺鼻,但相伴良久,就能沉浸在这种独特之中,作为成长的印记,作为来时路上的期盼。以至于在他乡看到樟树伫立时,我都能感觉故乡仍相伴左右,未曾因距离的遥远而斩断联系。有人说,远行的人都会带上故乡一捧土,借此抒发对于故乡的思念,让身处异乡的自己不再孤独。樟树便是我与故乡最深的联系,便是我观察这个世界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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