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腊月二十三,张家的坟墓前,北风呼啸地吹着,天空飘着雪花,一个长相俊秀带着眼镜的男子醉汹汹的,脚步也踉踉跄跄,被一个女人搀扶着,这个男子时而对着周围,时而对着灵棚骂骂咧咧,参加下葬仪式的亲人或朋友,时而含泪注视着已故的亲人的入土仪式,时而看热闹似的望向这个叫嚣的男子,而不断摇头。
这个男子和下葬者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如此苦大仇深。这个醉汹汹的男子不是别人,他正是下葬者的宝贝儿子,入殓下葬的曾经是新乡市第一中学的校长,新乡市的风云人物。
这个堂二爷是我爷的堂弟,因我爷爷是独生子,这个堂二爷一直和我们家关系特别好,堂二爷桃李三千,教人无数,堂二爷的妻子也是书香世家的大小姐,新乡市一中的物理老师,堂二爷二奶是新乡市一中的一双名师泰斗,家中儿女双全,在外人看来是事业家庭双丰收,是幸福之家。他们的儿子瘤瘤,是二爷家的单传,曾是他们的骄傲,熟料,这个骄傲是堂二爷二奶一生的毒瘤,是他们不曾料到的噩梦。
他儿子是一个喝着牛奶,在糖罐里长大的孩子,他人长得标致像明星一样,挑不出缺点,但他的性格你挑不出优点。
在我儿时,瘤叔偶尔去我家做客,就特别爱喝酒,记得有次来我家,我爸爸好酒好菜款待他,他喝着喝着发起了酒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我们家的桌子都掀了,然后用他的醉拳把我们家窗玻璃砸了个粉碎。拳头上的血滴滴拉拉流个不停,我爸慌了赶快帮忙处理伤口,他大嚷大叫说他有的是钱,后来他结婚成家了,仍然不务正业,酗酒的毛病没有改,酒后骂人打人的毛病更加嚣张,且又多了在外找女人的毛病,原配妻子实在无可忍受,不得不离婚,婚变后,可他仍然不知悔改,不务正业,酗酒骂人打人。对待自己的父母亦是非打即骂。
我堂二奶曾是新乡市一中的物理老师,自小出生书香世家,举止端庄,一口纯正温柔的普通话,每次逢年过节,见到我,堂二奶问长问短,然后拿出一张很大的压岁钱,我那时就知道,堂二爷、二奶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的生活优越,是电视里或书上富家人的代表,但他们能这样亲切对待乡里亲戚家的孩子,可见他们的仁义大度,每年的压岁钱让我对他们非常感激且印象深刻。
再后来2019年,我堂二奶得了咽喉癌,儿子瘤瘤在二奶得病期间依旧对堂二奶骂骂咧咧,让堂二奶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也凄凄惨惨,死不瞑目。堂二爷的悲惨待遇和死状,更是另我震惊,我堂二爷一月8000元的退休金,是我这个省会工程师工资待遇的两倍,请个保姆或是去养老院,都可以让自己晚年过的舒心一些,可他没有,他5000元给儿子,让儿子给他做饭,他儿子瘤瘤一周做一次,一次做满满一大锅,夏天也是如此,锅里的饭时常都是发嗖的,这还是好的,每次只要回家,就对堂二爷非打即骂,邻居看不过去,不堪忍受,报警了好多次,但都无济于事, 2022年腊月我堂二爷被发现时,尸体都僵硬了,床上那一万多的床垫被堂二爷拽落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