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味道,除了酸涩, 更因为多了懵懂而令人深刻。
爱的萌芽大概是在何时到来呢?
四月一日的早上,老师将女孩的座位调到了男孩身边,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14,5岁的少年,只一眼便看透了彼此的心思,却羞于表达,不肯言说。死党下课追着小燕叨叨
“你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老天都在帮你”
小燕默然,一切似乎刚刚好
那个女孩,和别人究是不一样的,是哪里呢?不是样子更好看,而是迷一样的看不透。她身上有着其他女孩没有的成熟懂事,或则她眼睛里总是散着光,很亮很亮的那种,大概就是被这双眼睛迷住了吧。
“这不是老师开的玩笑,虽然是愚人节但一点也不可笑”。女孩把位置搬到男孩旁边,腼腆的笑笑。
怕是喜欢的吧,那个男孩,总是那么健谈,写的一手好看的钢笔字,衣服散发淡淡的好闻的香味,五官轮廓分明,好像每一点都是那么吸引人,但,有什么意义呢?这个年龄除了学习,女孩怕是一步也不敢迈出。
渐渐的熟络,有些话语不用明说却也心知肚明。那个时候是如此流行写信,哪怕都是同桌,也要靠书信来把心里的话表达。
女孩特意去书店选了好看的信纸,每天回家后便是看信回信,认认真真把每一句研读,又方方正正写下自己的回音。如此,便有了恋爱的味道。像个小秘密在两人之间蔓延。
女孩的理科很差,便是看了数字逻辑便也犯了糊涂。每每试卷发下来,男孩便一一给女孩讲解错的重点,解题思路,如何再避免范相似的错误。
每每上体育课,男生女生两两相对而站,女孩总爱装作不在意的用目光轻扫男生所在的位置,四目相对,霎时红了脸,赶紧撇开了头。
日子渐走,忘了哪天起男孩放学开始等女孩一起回家。那段路其实很短,两个人为了一起走的更久,都不约而同绕了远路,心照不宣。这大概就是年少犯得傻气了。
一起走路就要聊天,从学习到生活,从喜好到生日,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男孩再说。
“从此以后,怕我数数只能数到1234了”
女孩的生日是3.4号,算是情话的话,这是女孩听到的最动听的。
天气开始热起来了,男孩邀请女孩一起去爬山,当然并不是两个人,外加两三共同的好友。
男孩对女孩的喜欢早已是好友间公开的秘密,只要瞒住了老师,只要成绩不下滑,这些都不是问题。爬山的过程曲曲折折,少男少女该是多么美的风景线,这一路上男孩的对女孩的照顾总是自然不带着刻意,给那些爱插科打诨的朋友少了许多玩笑的理由,他知道,女孩不喜欢那些。女孩穿的单薄了些,男孩脱了外套给女孩,虽然婉拒了男孩,女孩心里还是泛了涟漪。回去的路上,拥挤的公交车,男孩特意站在女孩外边,为她撑起一片空间,这些小细节,女孩看在眼里,说不动心,怕是假了吧。可是有用么?即便开了口,以后呢?
树上的知了开始鸣叫,夏天随着热浪一起袭来,快要考试了,快要毕业了。
男孩在放学后依旧等着女孩。这天女孩穿了凉鞋,露出小小的脚丫,男孩低头去看,女孩又一次羞红了脸。记得运动会时候,女孩在跑完八百米后脱了鞋休息时,男孩恶作剧的把鞋子拿跑了一只,急的女孩又羞有臊。“你的脚好小”,男孩逗完女孩后将鞋子还她时说道,“我喜欢脚小的女孩”这句话似有若无,像风吹过耳边不真实。1米68 的身高,35码的脚的确不大。“别人是颜控,我是脚控”,女孩抬头看向男孩,这些话语是表白还是戏谑呢?明晃晃的太阳照的人有些恍惚。
年轻的恋爱就是这样,怕没有回应,所以不敢迈步,怕没有结果,宁愿这过程的这滋味也不去尝试。
男孩和女孩还在通信。
当一个人的眼里的光太过炽烈,怕是谁都瞒不了了。老师把男孩女孩调开了位置。分别喊去办公室谈了话,莫不是不要想这些有的没得,当以学业为重。男孩的母亲也被喊来,男孩回去怕是受了不少家训。
“我母亲说,现在还小,待走出这个小城镇,会有更多更好的女孩子,现在我的眼界太窄。”
“你也是这样子想么?”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但她们,不是你”
沉默
这场对话以女孩的沉默收尾。
年少的爱情,男孩迈出了九十九步,只等女孩这一步。
六月的考试很快就到来了
男孩在那之后没有再等女孩,每个人都需要时间去独自思考。
下课后的间隙,女孩在人群缝隙寻找男孩的身影,又是四目相对,便急转了眼。
封校前一天,男孩给女孩一封信,邀她考试结束后学校门口见。
考试那天,天气特别燥热,蝉鸣声像刺一样往脑子里钻。女孩没有去赴约,她远远站在对面的一角,看男孩一个人默默立着。
就差一步,可是女孩不敢迈出,她怕这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她知道他们的以后是无果。便是动心也当无心。
她记着男孩走时的失落,应着知了的叫声,街道都变的没有声色。
许多年后,女孩再回到男孩男孩邀约的地点
我,在这里,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可早已不复曾经的样子
剩下的盛夏
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