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俊明第二次和萧路打架，第一次打架那年，他几乎成了整个

H市的笑话。可那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除了有些丢脸。可是今晚，他心中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止不住的疼。

还有无尽的恐慌。

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恨和畏惧萧路。

萧路抿着唇，两个男人几乎什么都不必说，扭打在一起。

沉闷的拳头声，声声入肉。

赵暖橙连忙擦干眼泪，去拉他们。毕竟过年，还在她家小区门口，他们打架要是被妈妈看见了，怎么都说不通。

贺俊明不撒手，眼圈通红，要把萧路往死里揍。

萧路看见赵暖橙，倒是动作顿了顿，没再反抗。贺俊明一拳打在他脸上，萧路后退了好几步。

赵暖橙扶住萧路，回头看贺俊明。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仿佛把他一腔热血浇得只剩冰冷。让他动弹不得。

她说:“你闹够了吗?"

贺俊明张了张嘴:“暖橙……”他突然很怕她说话，怕得浑身发抖。仿佛她一开口，就会判他死刑。

赵暖橙对萧路说:“今晚很抱歉，我妈那边我会解释，你先回家吧，要是严重，去医院看看。"

萧路勉强笑着摇摇头。

等萧路走了，赵暖橙看向贺俊明。

贺俊明发誓，她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他可爱又热情的小女朋友看他的目光向来是欢喜纯粹的。哪怕是当年分手，

她也是难过到快要哭出来，而不是看陌生人一样的冰冷。

他踉跄着步子抱住她:“暖橙，暖橙……别、别这样看着我。"

贺俊明带来的那些昂贵精致的礼物，早就在打架之前落了一地。

两个人同样冰冷的体温，他脸上还有一些血，贺俊明却顾不得那么多，像是抱紧最后的财产一样，死死抱着她。

“贺俊明，你身后那栋小房子里，住着我爸妈。我家家境很一般，我爸卖菜卖了二十多年，在我大三的时候出查出癌症，我那段时间老是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可是你并不知道，你和你的朋友在南山赛车。

贺俊明眼里泛出泪:“对不起，对不起……"

“我给我爸妈说，我有个很好的男朋友，他叫贺俊明。他家境好，心地好，也会照顾女朋友。妈妈问我，他总是不愿意来我们家，是因为我们家穷吗?我说不是的，他永远也不会看不起

穷人，他只是太忙了。"

“别说了暖橙，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