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样一个平凡以致无味的人,可因为有她存在过的缘故,我平平的岁月也有可追忆的美好了。
那时中考结束,我与瑶的感情算是正式落幕了。其实冷淡从初三的下学期就开始了的。起初还未相好时,总是她打招呼于我,远远的就注视着,及走近,摆一摆手,嫣然一笑,道一声“HI”;我常常羞涩地回以一笑。当时有幸在她们实验班里补课,在蝉声浓郁的午后,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使她格外明亮。我坐得离她极远,于是她请同学帮忙传递纸条。我打开那一张小小的纸,上面款款写着:你猜我在干嘛?望着你发呆儿~。我回头看她,她微微红脸,对我微笑。事后我一直装着那张纸条不曾丢弃,还在那个夜晚借着射进来的路灯光仔细辨认了几遍。她的字真漂亮,像她人一样,亭亭玉立。
后来她终于在QQ上对我留言,说:人家喜欢上你了,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当时是微机课,我看着她灰色的头像,立即回道:我也喜欢你。她总是在桌上写我的名字,还把她与我名字的首字母结合在一起,正好凑成叫“FLY”。这是她同学很久以后跟我在一个考场前后桌谈话中告诉我的,那时我们正处在热恋中。
她在她的班级里颇受欢迎,因为个子高挑,模样漂亮,又是班长,很有一些人爱慕她,于是我自然被她的那些爱慕者所仇视。一次学校举办校园十佳歌手比赛,需要观众捧场,于是叫我们那个楼层的四个班级去。我跟她邻班,正好同去。搬凳到了场地落座,两班同学都起哄,硬把我俩逼坐在了一块。我跟她都不大好意思,没有说话,只把眼睛仔细看着比赛,可是全然没看进去。忽然她开口说道,我去趟卫生间。我点头同意,于是她跟她的两个好闺蜜起身同去。一会儿还不见回来,周围人都打趣道:瑶人呢?怎么你不去找她?我于是被人群驱散着也离座了,跟几个小伙伴在人群后谈笑风生。忽然她班的一个男生走过来,恶狠狠地盯着我,我疑惑了一刹顿时醒悟。普通班跟实验班向来不对眼,我又抢了他的心上人,可不得恨我?小伙伴们都笑,问我这岂能忍?我也笑道,当然不能。我等瑶回来时故意拉着她的手从那男生身旁经过,拉到外面一个拐角,我开口道:抱一下吧?瑶只是低头轻嗯一声。于是我抱着她,又到她身后抱着,嗅她颈间的发丝。时间过得真慢,我焦急地等待着,果然她的闺蜜来了,对我故作声势道:你欺负她没有?我笑而不语,看着她们离去了,也跟着步入会场,径直入座,不曾理会那个脸色沉如猪肝的男孩子。当晚我听说他在濛濛小雨中绕着操场跑了十来圈,不禁一阵爽快。
经过那一次拥抱后,我跟瑶的好感也不在藏着掖着了,经常在晚自习放学后等她同行。那时的夜点缀上几行路灯,简直美极了,寥寥几颗星,也散发着无尽的欢喜,夜空翻腾着快乐的海洋。总是有人问我,关系发展到哪步了,牵过手没有?拥抱过没有?吻过没有?我于是下定决心要吻她一次。在食堂旁的一处暗角里,我同她脉脉注视着。不远处的路上响着哄闹,朝宿舍涌去。我俩所在的世界静极了,只漏进来一点被树筛落的路灯光,昏黄色,像晚年一样安详。我握住她的手,同时抚弄她颈后的秀发,凑近她耳旁宣布:我要吻你。她隐有抗拒,我托住她的脸,吻了上去。极温柔的感觉,像吻在一朵云上。秋风习习,薄荷香在我俩的唇间蔓延,透着清凉,身影融为一体。我送她回宿舍,路上打趣问她,这是你的初吻吗?她作势要打我,却只嗔怪了一眼,秋水眸里涌动着无尽的喜意,我又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