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思乡心切

转眼冬天过去,又迎来一个崭新的春天,阳光微醺,春风不燥,万物复苏。

去年秋日里,大典之后跟踪飞天老鼠遇到的那所消失又出现的神秘山庄,自那一夜后,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方虎派人在周围轮流看守了数月,从未在原来山顶位置看到过神秘山庄。锦瑞带领几人在凌晨三四点前往查看,都再没瞧见什么。大家不由得开始猜测,难道那日看到的事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一日,雪雪带着小娟、姜狄、王晨四人上山,每次上山若是一无所获,就权当是春游了,这次也不例外。

夕阳西下,众人疲惫地回来了,雪雪推开院门,远远瞧见主屋前站着坐着好些人。一整天在山上寻找飞船线索毫无所获,她心情低落,实在没心思打招呼。但当着众人的面,只得硬着头皮缓缓走上前去。

夕阳的余晖里,雪雪穿着肉粉色短衫,深褐色长裤,腰间系着深粉色的腰带,裤脚为了方便行走紧紧束在脚腕。腰带上挂着挖草药的镰刀,背上的背篓露出大束紫色碎花,花瓣小巧精致,在日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泽。她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可爱,既透着股不服输的顽强,又与天地万物相得益彰,满是灵气。锦瑞的目光,自她进门便未曾移开。

一声 “初念” 传来,那声音沉稳又熟悉,雪雪脚步一顿,瞬间回过神,是圣尊,满心疑惑与惊喜,循声跑去。看见圣尊满头银发,端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傍边站着二哥和锦瑞,以及张之淮和王春和,还有很少见面的王杰也来了,台阶的阴凉处坐着阿林等人。

圣尊眼中满是关切,笑呵呵地说道:“过年没见着你,为师听说你大有作为。” 雪雪傲娇地点了点头,“师父,去年夏天和秋天修了水库,疏通了青沙河,以后京城附近不用担心被水淹了。”圣尊听后嘴角忍不住上扬,雪雪整个心情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失落的情绪早已烟消云散。

她摘下背篓,放在地上,拍拍灰尘,说道“师父,过年时,本想着上山看往您来着,采买了好些物品,不曾想大雪连着下了三天,才没上去。后来听二哥说您要来京城,我就没有再上山了。”

圣尊哈哈哈笑着,起身拿起背篓,“看看我儿上山寻得哪些宝贝,让为师瞧瞧。”

“沿路采了些花花草草”,雪雪说着拿起紫色的花,“师父,这花我一会给您屋里插上。”

圣尊接过后仔细端详着,温和从容,“这个叫二月兰,是常见的野花,能开成大片紫色花海。”说罢,又从背篓中拿出一种,仔细端详后说:“紫花地丁,有清热解毒、凉血消肿的功效,一般长在田间、荒地,你们看啊,叶形细长,花瓣呈淡紫色,很好辨认。” 

放到石桌上后,又拿起一株叶片细长、开着小白花的草药,“这是车前草,这可是利水通淋的好药材,常见于路边、沟旁。要是不小心被蚊虫叮咬,随手摘几片叶子揉碎,敷在患处,能快速止痒消肿。”圣尊一边讲解,一边比划着,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透着十足的耐心与慈祥,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雪雪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师父的手,每当师父拿起一种草药讲解,她都下意识地点点头。当听到那些自己早就熟知的草药知识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自豪,忍不住开口,“师父,这是我找的,还有些是王晨找到的呢。他也懂些草药知识。”圣尊看向王晨说道:“会些药理,终究是好的,关键时刻能救命。”

王晨回应道:“父亲是南境风里村庄唯一的大夫,儿时在家里,经常随父亲上山采药,所以认识一些。”

王杰来了兴致:“你家在南境啊,那里盛产草药的 。”说着转头问雪雪,“小师姑,你家在哪里?”

雪雪被问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笑容瞬间僵住,锦瑞见状,立刻接过话茬:“她以后就住在侯府,这里就是她的家。”

圣尊注意到雪雪眼底的黯淡,温声补充道:“不周山上你的院子时常让人们清扫,你随时都可以住。”

雪雪点点头。

众人散去后,圣尊与她独留此处,欣赏着晚霞,她脑海中浮现出两年来在山上寻找飞船却一无所获,或许飞船早已经损坏,自行销毁了。

她的肩膀微微下垂,不由的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师父,我可能再也回不到家了。”说着,脑袋缓缓低了下去,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滚落,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

圣尊见状,眼神里满是心疼,轻轻拍了拍雪雪的后背,语重心长地说道:“初念,世间之事,欲速则不达。心急也无用,不如静下心来顺应缘分,有时候,转机会在你不经意间出现。”

雪雪听着师父的话,缓缓抬起头,用双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是等待了。

远处的晚霞铺满天空,远山和房子被映的一片绯红,圣尊整理着刚摘回来的草药说:“东境有个老朋友请我去赴宴,那里山川秀丽,风土人情与咱们这儿大不相同。你随我同去,一来出门散散心,二来说不定在这趟行程中,能寻得新的契机。”

雪雪刚还躲在柱子后面抹眼泪,听到师父这番提议,嘴角忍不住上扬,像被哄好的小孩,毕竟东境美景,闻名于天下,谁不向往呢。


出自《烬雪明堂录》fanqie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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