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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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的日子里，母亲喜欢种点花花草草

偶遇一株山丹丹花，也会移栽在墙头

在连绵的雨天，她摆弄些五颜六色的碎布

变成我们的花衣服，花书包，花门帘

童年里，母亲的手是春风

点到之处花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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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庭院里的花依次绽放时

母亲的手指忙得不可开交，种菜，拔草

放苗，做饭，养鸡，喂猪，洗衣服

恨不得自己是千手千足

我常怀疑天女和观音的纤纤玉手塑错了

不管是散花的手还是救苦救难的手

一伸到人间，应该握一捧烟火

指甲里有灰垢，骨节粗大变形

皮肤糙糙的，抚去子女在世上的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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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下，母亲纳着鞋底陪伴我写作业

我不敢有丝毫马虎

麻绳的嗤嗤声偶尔一停

那是母亲用针鼻把掉下的乱发掠过耳背

偶尔挑一下灯芯，灯豁然大亮

像花朵绽开，光影在墙上抖动婆娑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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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编辑于：2019.12.03 22:4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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