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个生日(随笔)
作者:蛰虫
中国人都有两个生日,一个农历(阴历),一个公历(阳历)。通常情况下,农村人过农历生日,城市人过公历生日。作为一名进了城的乡下人,幼年在农村,母亲只要记得,会为我做顿素臊子面。由于生活的折磨,母亲记得的次数并不多。进了城,为我过生日的人换成了妻子。妻子是个城二代(丈人也是一名进城的乡下人),为我过的生日当然是公历。在女儿远赴外地上大学之后,两个空巢中年没事找事,差不多年年过生日。今天的过法通常是女儿寄礼物,然后去饭店吃一顿。
80年代的某一年,我跟同学满树一起溜达,忽然想起那天是我的生日,老满说我们给你过一个吧。于是老满称了一个肘子,两个年轻人站在街边,一人啃了半个,印象深刻。还有一年,快下班了,妻子打来电话,催我快出发。想着又是两个孤灵灵的老家伙,不由有点悽凉。看见办公室还没走的两个年轻人,心上一热,便与同事岳海生、才大为一起过了一个生日。
我的第三个生日是身份证生日,或者应该叫户口生日。不知什么原因,它与我的公历生日差了两天。我常常猜想,当年还没有出生证的农村里,我出生很多天后,父亲去报户口,却实在记不起准确的日期了,便与大队的会计商量出了一个日子——10月29日,我有了第三个生日。
感谢满树,我亲爱的同学,在我孤身在外,如风中无依的藤时,为我过生日,请我吃肘子。
感谢岳海生、才大为,两位年轻人,在我心摇旌荡时,陪我过生日。才大为还买了冰白,很甜。
感谢龚家兴等一干同事、学生和亲友(因为人比较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在我的身份证生日里为我祝福。也感谢QQ,它使这些祝福变得便捷,虽然这位小马哥挣的钱也太多了。
至于妻子和女儿,我就不感谢了。因为我们是生命共同体,感谢你们犹如自我感谢。
父亲和母亲的在天之灵,我更不用感谢了,因为你们是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两个人。再说尽管为我含辛茹苦,可是带我来这个苦海般的世界,你们征求我的意见了吗?
——为什么我的眼里满含泪水?因为我爱你们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