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里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草扎的精神,从此万寿无疆。
”
凌晨三四点钟,整座城市被黑暗包裹着,疾驰而过的车和五光十色的广告牌点缀其间,虚无缥缈,好不真实,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城市映刻的光。
房间里没有挂钟表,也没有添置显示时间的物件,秒针流动声音总是或许刻意漫不经心,无一刻不提醒着我剩下的光阴,说是声声催人老也不显得夸张。
半夜三点钟,窗外行人寥寥。
摸索着,找到手边的啤酒罐,一口一口喝着,听人常说睡前喝酒助眠,但喝了酒以后头脑却是要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神经敏感,像是夜里出行的猫头鹰。
这样的失眠,已数不清是多少个夜晚的重复,只是楼下的便利店的同龄学生也知道我的代号“六罐啤酒”了。
开始习惯每日不急不缓地看着沉在山头的太阳第二日有又照常升起,一切尽然有序,凌晨时分,拉住厚重的窗帘,沉沉睡去。
夜里时时想,长久的群体生活是否让我变得依赖他人,忽视自身对于自己内心的探求,久而久之,自我独立性倾到,从之纵之,无所适从,逃避紧密的裙带关系,但矛盾的是又时时渴望关系的结合。
过多的群居生活让自己缺氧,缺乏个人的休憩与独自存在去丰盈自我。
离开群居,大多数人无法存活,离开自我,沉溺于无氧之水中,偏又觉得快乐, 短暂而虚拟的快乐或忧伤,总是让人心生痛恨。
时时想,如果白昼里所做的事若是符合心意、脚踏实地日后必定不会后悔的话,哪有夜里辗转难眠?
梦想,爱情,对于自由的追求,现实的不满……无限的拖延,逃避,慢慢衍化成一切负面情绪的来源,衍化成如今的失眠。
逃避或是拖延,总是暂时性的盾牌。
生活往往这样,让人避无可避,人们在乎的年龄,地位,身世,学历……细细数来凡凡总总,束缚的东西太多太多,到头来,唯有迎面痛击才不至彷徨老矣悔之已晚,一味逃避拖延,不过是荒废虚度。
“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
生活的庸常,让你我慢慢习惯了日复一日生活的重演, 但是生活的庸常,却是让人生出打破庸常持续不变的恒心。
我们向往日月山川,江河湖海,我们渴求去看另一番风景,我想,这是有关永恒的爱与自由的理想。
因着世事人礼,年岁更迭,也曾是孩童,少年一般的人一步步走入而立之年、不惑之年,便将少年所想所思为能所做所行化作酒后不甘之言,化作余生眉间如刀沟壑,眉眼沧桑,眼间混沌,即使金银加身,王冠加冕,谁能治青春逝去之悔?
去做能照亮血的东西,尽管有人说, 那是毒汁赋予了他的灵魂。但你我明白,这不值一提,看似梦话的东西,却是让人觉得人活一世,不算徒然活过。
人以才华谋生,以头脑谋生,以不堪见人的手段谋生,只有自己明白生活于他是幸还是不幸。
是琼玉宫殿,
是茅屋草舍,
汝心归处便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