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废话

你写出过让人想读第二遍的文章吗?

写东西的时候,习惯打开电脑,安安静静地用键盘去敲。喜欢说“写东西”,而不是“写作”“创作”或者“写文章”,不敢妄言“文章”,仅仅是这两个字,都是我无法企及的。

用电脑去写,也是长久以来的习惯。敲键盘的声音与感觉,就像走过沙地留下的脚印,高低起伏,律动,每一样都曾令我疲惫,甚至厌烦。连续敲完五篇论文之后,有将近半个月没有认真摸过键盘,以为自己一定是厌烦的。可,又试了试,不会,指尖划过的地方传来动人的旋律,就像母亲的呼吸一样熟悉。我的老朋友,抱歉,久等了。

有一个故事说,女子将金子制成金线,织进丈夫的衣服里,为的是在自己死后,保落难的爱人衣食无忧。故事、小说、现实,说不清到底哪个更狗血。我永远只是别人故事里看热闹的人,自己的故事也不消去参与,那是他们的爱憎与成长,无奈与彷徨,搁笔之后,我是读者,不是上帝。

只要努力能够做到的事,都不是难事。我在努力去成为世俗眼中的人,只有纸笔幸免于难——最后的诉求,胡言乱语才是我真正想说的话,热爱囿于规矩,我会毫不犹豫地砸毁边框。这是一个甘愿沉沦的人,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在赤裸裸的世界里葆有最后的尊严。

我想成为一个温柔的人,因为曾被温柔的人那样对待,深深了解那种被温柔相待的感觉——我想成为一个温柔的人,我想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面对十几个性格迥异的孩子,我做不到用规则去扼杀他们的天性。每一种性格都有无限可能,尽管明白学校的无差别教育模式对于他们的塑造至关重要,毕竟这决定他们能否成为一个合格的人。但是,卑劣却自诩高尚的受害者做不到去成为一个加害者。

一直在为自己找平衡点,热情时常显得愚蠢,回想起来追悔莫及。于是,热情与感动如流星,熠熠星光闪耀在眼眸,这样的风景来去随意。以为少年心性,重情义,诉离肠,等归人,明爱憎,可忘却与决绝时刻揭示着性格中深深烙印的淡漠。

接电话的时候,母亲一度情绪失控。原因大抵是外公对后事的安排欠妥,作为长女的母亲比起他们的小女儿总是少些偏爱。事后和闺蜜谈起,言语间不过是些亲情为重的话。夜里躺在床上,我听到自己深重的气息,不知是呼吸还是叹气。

我深知,身旁人自小就给了我足够的偏爱,甚至在面对那些人的牙尖嘴利时,我变得更加寡言少语,而面对我的疏离淡漠,她依旧忍耐且包容。她的成长丢了很多不值一提的东西,她害怕,小心翼翼地去补偿,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在那些悲剧都没有重现。

偶尔在表白墙上看见关于文学的探讨——“我不喜欢别人因为我的文学才华而喜欢我”。有人嗤之以鼻,我竟深深理解那种孤独,也懂得厌弃的缘由,因为同时是这两种人。文学是孤独的,这里有一群人一起孤独。不管尝试多少次,不擅长的事,除非热爱,热爱的事,也需要足够的尊重。任性与寡言,只是因为不喜欢。

天空落下一粒星,来迎接我的淡漠与温柔。月亮捎了话,晚安别熄灯,无月夜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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