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自然是这样的:在时空之中,遵循着数学恒常的量比,质能物理地生发、运动,接着化学地结合、变化,再生物地产生并延续生命。维持生命需要一些条件;并且该生命的组织层次愈高,需要的条件就越复杂和多层次。
人文继承自然,是如此演绎的:生物演化到一定高层次,产生了需要足够复杂和多层次的条件才能维持的生命;这些必需的生理需要印刻在、萦绕着这种生物的每个个体,时起时伏地驱使着每个个体为生理需要的满足而付出行动;生理需要一旦不被满足,生命便即将死亡;存亡选择下,这些必需的生理需要映射到心理需求上,使个体为免遭心理折磨而必须付出行动满足生理需要。人便是一种这样的生命。这时候,自然向人文的过渡便完成了,开启了人文接下来的演绎。
人文同样在时空中遵循着数学恒常的量比和一系列自然规律,在心理需求的驱使下必须作出决定和行动,以获得资源满足生理需求;由此产生了一系列的生产方式和设施;这便形成了经济。该种生命的每个个体都有这些复杂而多层次的生理需要,并且在地理上不能保持绝对没有交集的距离,所以在生存交集中产生矛盾;因矛盾激化而互相争斗除了导致消亡之外,形成了一种根据实力的妥协和平衡、一种不是最坏也并不美好的折中办法,维持着个体与个体之间的低熵状态,以免两败俱伤乃至消亡;并且每个个体的心理需求都有社会需求这一项,每个个体需要与其他个体交往;而且繁衍、生存与生产都需要一个以上个体的配合;这些促进了个体间的交往与关系形成;这便是政治的源头与抽象。在多个个体通过比较正确的经济行为和政治举措维持了群体的低熵状态,即维持着和平状态时,个体较自由地舒展天性,形成了一些习惯或创新的事象,并在个体间传播、代际地传承;这即是文化。
如此,心理之自然与人文桥头堡地位便显现出来——当然,心理是建在靠近人文这边岸上的。为此,不妨阐明自然与人文范畴的关系。包括经济社会和狭义人文的广义人文是囊括了广义人文和狭义自然之广义自然的一部分;即简单地说,人文也是自然。广义人文是从自然中生发出的,如《道德经》所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的一、二、三是指数而不是数数的一、二、三,按数数来说是二、四、八,即二的一次方、二的二次方和二的三次方直至二的无穷大次方。)产生人文前的自然是一体,当其中生发出人文后,原先部分便作为狭义自然的范畴,狭义自然和新生发出的人文即变成了两体,完成了“生”的一步,数量乘以二;而整个基于自然规律变化形成的万物便作为广义自然。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心理虽客观存在于世界,但既存在于我们身内、又存在于我们身外,我们可以作为旁观者持“清”而观之,但不可避免地要作为当局者受其“迷”。与其说这断然是我们作为人类这种生物、哪怕是目前已知最高等生物的局限性,不如说是我们得以存续的基础——我们虽偶受心理折磨,但确凿地保持了我们生理需求的满足;这也是我们此刻还能意识到自己时“清”时“迷”的原因——着实矛盾丛生,但维持着中庸的静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