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酷暑之后,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
早上醒来,窗外已经湿漉漉的了,吃早饭时候,窗外的雨一滴,两滴的落下,像试探性的敲门声。紧接着,万千条银线同时坠下,天地被缝在一起。雨脚细密得几乎没有缝隙,仿佛有人把一整条银河抖散了。雨,就这样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了。
吃完饭走到窗边,看向外面,雨滴落向屋顶,急切地拍打,像一群迟到的报信人,要把乌云的口信一口气说完;落向树叶,便顺着叶脉奔跑,细小的足音连成一条透明的河;落向池塘,则先在水面画一个极小的括号,再把自己折进去,只留下一圈圈荡漾的省略号。
雨渐渐小了,窗外的树最先察觉。方才还被打得抬不起头的枝叶,此刻试探性地抖了抖,积蓄在叶脉里的雨水便整块整块地滑下来,砸在树根的泥水里,砸出一声闷响,像信快要说到了结尾。
突然,窗外的雨滴又猛地砸下来,仿佛要将后面的小雨集中在这里变成一场畅快的大雨,像是信到结尾又有事情没有说完,急促的想要告诉收信人。
雨毫无征兆的停了,继而又变成了小雨,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就像信的末尾的告别,迟迟不想收笔。
雨还在下,仿佛永远都下不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