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月中回眸,我读懂了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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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讲《背影》,设计了读出父爱和读懂父爱两个环节,随着朱自清的笔我想到了我的父亲。

那年我在离家八十里外的县城读高二,本已瘦瘦弱弱的我又生病了。回家不方便,同学陪我检查。第二天恰好爸爸来县城办事,顺便看看我,赶上我看病,留下医药费后爸爸去忙了。医生说是腹水,很严重,建下次复查议家长一起来。月末回家,转述医生的话,爸爸问明情况后,没有解释坚持让我自己去解决。他16岁就在村里独自撑门面,庇护下面四个弟弟妹妹。一个人坚强惯了,他自然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如他一般坚强。曾经每月复查面对医生的责怪我也跟着责怪他。上班后,我意外地被安排当班主任,爸爸很是不放心。每次周末回家,都会担心地询问,生怕会受费学生和无理取闹的家长的欺负。那一刻,我明白了这个硬汉不只有坚强,还有柔情的一面。

后来,我恋爱了。他不喜欢对方的村庄,严重缺水,生活困难。舍不得我吃苦吧,一次次要求我分手。处在爱情中的人都如飞蛾一般无法拒绝扑火的悲壮,我也一样,壮怀激烈地坚持出嫁,为此不惜一次次和爸爸对抗。婚后,村里来了个卖苹果的,儿子大概三四岁的样子,吵嚷着要吃苹果。我说哪一天回姥姥家咱们再吃,孩子不乐意,要吃。我花了五块钱买了几个苹果给孩子,转身却哭了。不是舍不得这五块钱,而是这是二十多年来,我第一次花钱买苹果吃。在娘家,我们从来没有缺过苹果吃,哪怕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小时候,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我们家拥有全村最大最电气化的苹果窖。爸爸和两个叔叔共有十二间北房,连在一起。我们把三家院子底下打通挖了一个长方体的苹果窖。里面架上电线通了电灯,四壁上挂着我看不懂的湿度计温度表,地面铺着细软的河沙。每到秋季,苹果下树后,按品种排列入窖,香甜的果香氤氲成童年的幸福味道。后来回娘家,谈起买苹果苦的经历,爸爸没有取笑我当初不听话,而是默默记住每年定期给我捎苹果,再也不让我过没苹果吃的日子。看到苹果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儿女这辈子走不出你的牵挂。

婆家缺水,日常饮用全靠挖的水窖储存的旧水。最严重的一年春荒,播种玉米的水都是三元一桶去大悲买来的。村里人无力种菜,平常吃蔬菜很少。爸爸为了我,把果园里有空隙的地方全部种菜,细长的茄子,红彤彤的西红柿,碧绿肥厚的青椒,宽大粗壮的韭菜,细长脆嫩的丝瓜,一袋一袋地给我装,每次都嘱咐我多给婆婆一些,再多的分给邻居些。今年冬天的白菜,是爸爸一桶水一桶水地从河沟里截水浇活的。地旁边本来有口水井,前几日村里一个癌症患者跳井结束自己了,他怕水已被污染,浇菜不好,就去远一点的地方挑水。为了出嫁的女儿有菜吃,他一种十几年。那一刻,我明白了你把孩子的生活看的比自己重。

回眸岁月,我读懂了你的爱。厚重如山,宽阔似海。在晶莹的泪光中,我又看见你抱着满怀的丝瓜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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