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未来的媒介,需要其作为技术手段和权力手段分别分析。
技术手段:全媒介的产生,可以作用于五官感觉
在技术手段层面,科技的推动将导致全媒介的产生。麦克卢汉说“媒介是人体的延伸”:文字和印刷媒介是人的视觉能力的延伸,广播是人的听觉能力的延伸,电视则是人的视觉、听觉和触觉能力的综合延伸。我认为触觉的论断是不妥的,我们并没有做到。
佛教讲六识:“眼耳鼻舌身意”。当今的媒介其实只做到了眼的视觉,耳的听觉,而媒介未来将凭借技术手段成为鼻的嗅觉、舌的味觉、身的触觉的延伸。如何形成这种延伸呢?媒介并不是工厂,不可能形成气味、提供食物、或给予身体接触。其后三种延伸将着落在第六识,也就是意上。
最终形成一种全媒介,如同互联网一样,将其他媒介形式包裹其中,但与互联网不同的是,这种全媒介能直接作用于人类的意识,通过刺激意识、欺骗意识、甚至控制意识来产生五官感觉,最可怕的前景或许是,这种全媒介可能能够通过影响意识而操纵意志。
权力手段:媒介将足以操纵意志
这种新型的全媒介可能是植入脑中的某种芯片,像是一个信号接收器,但它却具有影响意识的能力。这时,媒介的权力属性将彻底发挥。
首先,这种媒介能够控制甚至绝对控制信息的摄取,也即具备意识引导(洗脑)的能力。这对政府来说是一个美妙的设想,即使是以民主自诩的政府,也会认为,通过这种媒介手段,可以使全民得以优化。
其次,也是我们最害怕的,当这种媒介技术进一步发展(有可能是在权力的意志下),具备虚构世界和操纵意志的能力。
在英剧《黑镜》中,有一集就是讲虚拟世界对人意志的操控。士兵被幻象控制,毫不留情的屠杀平民,然而当他满怀期望的回家时,他的妻子早已不在,留下的只是媒介形成的虚假幻象。
也许我的描述过于恐怖,但这不是媒介本身的问题,而是人性的善恶。媒介只是一把剑,可以用来保护人,也可以用来屠杀人。
在二战时期,希特勒以广播战闻名,对国内民众进行洗脑。紧紧是依靠有限的技术手段,野心家已经能够做到对一个国家的洗脑,那这种手段继续发展后呢?
刘慈欣在小说《赡养人类》中提出一个概念叫“终产者”:一名巨富拥有该星球的一切,这个人被称作“终产者”,星球变成了由一个富人和数十亿穷人组成的世界。终产者的私人财产包括整个星球以及它的大气层及海洋。
这是资本手段发展到极致后的图景,假如置换在媒介手段上呢?
当然,从技术层面,能够作用于五官六识的媒介毫无疑问是一种进步,人们不再只是见到美食,而是可以“闻”到“吃”到,不再只是看风景的照片,而是“身”在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