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塑料袋绝望自杀的女孩

  陶红,那个绝望的女孩是我中学同学,14岁,花一样少女,用一个塑料袋套住自己的脖子,窒息自杀了。

  我叫贺峰,那年我们都在初二同一个班,陶娟和金浩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同班同学。

      一个住在我家东边,一个住在我家西边。

  我们这三家人的父母都在镇政府上班,金浩的爸爸是镇党委书记,妈妈是家庭妇女。

  陶娟的妈妈是计生办主任,爸爸是派出所所长。

  陶娟人非常漂亮,即使身穿宽大的旧衣旧裤,扎着最普通的马尾辫,走在街上也会被别人评头论足。

  皮肤白皙细嫩,大大的桃花眼,弯弯的柳叶眉,瓜子脸,一笑还露出两个小酒窝,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多看上几眼。

  「都怨金浩,那个小王八蛋,也不知道他父母是咋教育的!」陶娟妈妈,在葬礼一个月后,在贺峰家里和黄丽蓉聊天时气愤地控诉。

  金浩把陶娟给他的情书,在同学面前到处炫耀,陶娟听说后,气得一周没去上学,再返校,只有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学校。半年后的一天晚上,陶娟独自在家,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自杀了。

  这件事儿,当时我是知道的,记得我当时还骂过金浩。

  金浩人很帅,15岁就已经1.7米,表面上看似一个阳光灿烂的男孩,实际上内心阴暗。

  记得有一次,金浩因为偷前院邻居家的草莓,被含沙射影地骂过一次。金浩居然捉了两只癞蛤蟆,偷偷地塞到人家的酱缸里,害得邻居家白白倒掉一杠豆瓣酱。

  「当时陶娟来过我家,还找过贺峰玩,没见她有啥不对的啊!」我妈妈黄丽蓉对陶娟妈妈覃月轩说。

  「她最开始时,是一发疯就用剪刀剪自己的衣服,剪成一条条的,骂过几次都不管用。」覃月轩抱着一岁大的儿子,和黄丽蓉凄凄苦苦地讲述起来。

  「她出生时,我难产,她差点就没死掉。当时她全身发紫,拍了几下屁股都不哭,后来还是村子里的郝瞎子给念咒敲磬才哭出声来。」

  郝瞎子是村里的神婆,黄丽蓉和覃月轩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贺峰和陶娟从小就认识,一起读小学,又一起读中学。

  贺峰记得陶娟小时候非常活泼,无论见到谁都会笑,虎牙加上酒窝,是人见人爱。

  土山村并不大,因为两家人亲近,又是前后院邻居,贺峰和陶红年纪相仿,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的童年。

  那时候的村子还是集体所有制,贺峰爸爸贺镇山和陶红的爸爸陶继海都在部队当兵,两家人都是村子里的军属,每月可以有两天不上工,公分给满分。

  两家人都住草房,一家门前种的是杏树,一家门前种的是海棠树。

  春天,杏花满枝头,海棠花也是满枝头,一起在风中微微颤动。

  夏天,杏子最先结果,酸得掉牙,海棠果也结了一个个绿色的指甲盖大小的青果,也酸得掉牙。

  两家东侧是村里集体的土地,种了七八亩亚麻。

  夏天,亚麻齐刷刷地长到一米多高,巴掌大的绿叶子连成一片片,下方是一垄一垄的空间。

  小贺峰经常在中午放学时,钻进亚麻叶子里面去玩,躺在散发着温润气息的泥土上,看着无边无际的叶子遮挡住天空,想象着这就是西游记里的洞天福地。

  亚麻地里面偶尔会长出几株龙葵,结出一簇簇的黄豆大小的果子,绿色的是未成熟的,不能吃。黑色的是成熟的,鲜嫩多汁,甜甜的。

  东北人家称呼这野果为黑甜甜,是夏季小孩子的最爱。

  七八岁的贺峰,一放学就会带着陶红钻进亚麻地里找野果子,有时运气好,可以摘大半斤,回到家,和陶红一边做作业,一边当零食吃。

  亚麻地里很好玩,有时候还能捉到青蛙和蚂蚱,贺峰胆子大,大一点的青蛙会抓在手里给陶红摸。

  贺峰还记得陶红当时夸张惊恐的表情,手指一接触就像触电似的弹回来,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得老大。

  非常可爱!

  陶红的爸爸对她很不好,这一点小贺峰极度不理解。

  「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他爸爸为啥总是打她呢?」贺峰问妈妈黄丽蓉。

  「陶继海重男轻女!」黄丽蓉叹息着说。

  「妈妈,如果我是女孩,会不会好点?」贺峰小的时候总挨揍。

  「你挨打是因为淘气,活该。她挨打是无辜的!」

  黄丽蓉捏着贺峰的耳朵,把他拽到灶房旁边,指着用面粉捏成的青蛙骂。

  「你要捏泥人,就用黄泥,说,为啥要用面粉?」

  「我要做一只白青蛙!」

  噼里啪啦,小贺峰又挨了一顿揍。

  两个爸爸对孩子不同的是,贺峰总可以收到爸爸寄回来的礼物,陶红则是一次都没有。

  贺峰就会把自己的礼物分给陶红一半。

  「陶红,上次你爸爸为啥又打你?」

  「你先说,你妈为啥打你?」

  「我妈说我祸害面粉,做一个白青蛙能用多少,少吃一个馒头就行了。」贺峰委屈地嘟囔。

  「我爸说我没洗手,我洗过了,他又说我顶嘴。」陶红也叹了一口气。

  美丽的童年总让人怀念,长大后的世界让人感到失望。

  陶红非常聪慧,最早看透这个世界的无耻与龌龊。

  一上初中,因为衣着朴素,陶红总是被人孤立,被人看不起。

  「陶红,我这里有80元钱,给你,你买王丽丽的那种裙子,商店里有卖的,你穿上肯定穿上比她好看。」

  「我不要,你以后少来找我。」

  陶红已经长大了,对贺峰有些爱答不理。

  贺峰知道陶红喜欢金浩,每次只要贺峰一说起金浩,陶红就笑容满面。

  金浩无论到哪里,陶红就会跟去哪里。

  陶红不搭理贺峰,也是因为金浩。

  因为贺峰打了金浩!

  「那其实是一个误会!」贺峰很想解释给陶红听,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陶红单相思的事儿,是因为一次口误暴露的。

  一次课外阅读,讲到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陶红突然被语文老师提问,陶红迷迷糊糊地回答,「金浩有救…不,今朝有酒…」

  同学们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哄堂大笑。陶红羞得面红耳赤。

  下课后,贺峰启初还想安慰一下她,可当看到陶红和金浩在校园说事情时,贺峰心里一犹豫,话到嘴边,又强行咽到肚子里。

  贺峰打架厉害,心狠手辣,动作敏捷,在同龄人中难有敌手。

  在知道金浩拿陶红给他写的情书四处炫耀后,恶狠狠地揍了他一顿,被全校通报。

  惩罚措施是在课间操时,站在操场上读检讨。

  贺峰没傻到说出真相,编造了一个谎话,不过还是被陶红知道了。

  「贺峰,你太野蛮了,就是流氓,早晚得进监狱。」贺峰记得陶红的表情,生平第一次看见她气愤的样子。

  「嗯,好看!」贺峰在心里很开心。

  情窦初开的少女心,就是一个肥皂泡,太容易破碎了。

  贺峰非常关心陶红,去过几次,都受了白眼。

  金浩的无知和虚荣,把少女最后的希望彻底粉碎了。

  后来,贺峰长大后,看了很多书,试图解开陶红的精神崩溃原因。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陶红的妈妈。

  陶红一家都是少数民族,朝鲜族。

  按照少数民族的政策,覃月轩可以生二胎,不过因为考虑到经济原因,一直没生。一直到34岁,陶继海退伍后,当上了派出所所长,两口子才怀上孩子。

  出生的是个儿子,陶继海兴奋异常,一连摆了几天宴席。

  「女儿养大了都是人家的,儿子才是自己的!」陶继海喝多了酒,大着舌头对众人嚷嚷。

  那一瞬间,贺峰看到陶红紧咬着嘴唇,脸色煞白。

  弟弟出生后,陶红自感更加孤独,一向十二分勤快的她,不愿意替妈妈做任何家务了,没事儿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写日记。

  「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陶继海一次喝了酒,听到覃月轩数落起陶红的不对,一气之下,撬开陶红的抽屉,把她十几本日记全部扔进炉子。

  「让你写,让你写!挺大的姑娘了,一天天在家里好吃懒做,还写这些情啊,爱啊什么狗屁倒灶的东西,不要个脸。」

  陶继海的声音之大,隔着窗子,院子里的贺峰都听得清清楚楚。

  贺峰没敢过去劝,这种事儿,太尴尬,装作没听见的好。

  要劝,也要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从那以后,陶红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就变了,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梳洗,经常痴痴呆呆地自言自语。

  「她有时正常,有时歇斯底里,有时又兴奋莫名。 」贺峰记得覃月轩的描述。

  「你发现后,劝没劝。」黄丽蓉问。

  「劝了,时好时坏,有时候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关心体贴我,相当不得了。」

  贺峰回忆起来,是这样的。

  一次陶红和她在院子看见了,陶红非常热情,还拿出了自己烙的糖饼给贺峰吃,一起坐在板凳上聊了好久。

  「峰哥,我好怀念小时候,你带我捉蜻蜓,逮青蛙,寻黑甜甜吃。」

  贺峰看得出,这是她的真心话。

  少女已经发育了,尽管穿的旧衣裳,也能看出苗条的身材。

  还有一次,几乎是一见面,就像泼妇一样骂贺峰,神态和陶继海几乎一模一样,骂的,也是陶继海骂陶红的那些话。

  「没用的屌货,破丫头片子,…」贺峰感觉她好像是在骂自己,不是骂贺峰。

  「我是男的,咋会骂我是丫头片子。」

  少女贺峰很伤心,也不知道咋劝她。

  这样的关系,一直维系到陶红临死前的一天傍晚。

  陶红主动找到了贺峰,在院子后面的一个隐蔽处,陶红和贺峰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递给贺峰一个手帕,里面包着一枚红五星。

  「峰哥,我要走了!好怀念一起度过的童年,谢谢你。」

  「你要去哪?」

  「我爸说给我转学,去外地我姑妈家。」

  「你姑妈家?」贺峰很惊讶。

  「你姑父…」

  贺峰知道陶红的姑父,是一个二流子,猥琐像一个丑八怪。

  小时候,贺峰听陶红说过,那个二流子总喜欢趁着没人的时候亲陶红。

  「他搞得我一脸口水,好恶心。」

  贺峰还记得十多岁时,陶红对自己说的一句话,那时候贺峰啥也不懂。

  「你妈妈同意?」贺峰实在是不理解覃月轩,就像不理解自己父亲贺镇山一样。

  「峰哥,我梦见大黄了!」

  大黄是贺峰小时候养过的一条狗,陶红也很喜欢。

  虽然阿黄已经去世多年,贺峰有时候还会经常想起并深深地怀念它。它是贺峰与陶红的共同记忆。

  阿黄是一条土狗,也是贺峰这辈子养过的唯一一条狗。大阿黄身强体壮,极通人性,是贺峰从小伙伴阿强家里,用一瓶黄桃罐头换回来的,刚开始只是一只土黄色的圆滚滚的毛球,小短腿、小尾巴,每次见到贺峰就跑过来求抱抱,要吃的。

  贺峰是如此宠溺它,甚至经常和陶红带着它去田里用钢签子捉田鸡、烤熟了喂它,贺峰和陶红吃田鸡腿,其余的烤得酥脆,放在晾衣架上或水泥地上晒得滴油,然后和草木灰包放在一起,装入塑料袋,最后再放到罐子里用石板压好储存。

  80年代的稻田里,基本不使用农药,五月一过,蝌蚪在稻田里一群一群的,小蝌蚪全身乌黑,大头细尾。一个个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水里游来游去。身体像一粒粒黑色的小圆球,在圆球的前方左右两侧,嵌着一对略凸起的黑色小圆眼。时间流逝,小蝌蚪们先长出前肢,再长出后肢。进入七月份,稻田里就已经是蛙声一片。

  贺峰在长长的竹竿前端绑好磨得锋利无比的自行车钢丝辐条,然后蹑手蹑脚地赤足缓慢接近目标,再缓缓地将竹竿上的钢丝针条一寸一寸地靠近并瞄准田鸡。肥胖的暗绿色田鸡瞪着两只凸起的眼睛,两腮的气囊一鼓一鼓,好像在沉思。贺峰突然一用力,钢丝针就将田鸡钉在泥水里。缓缓地抬起收回竹竿,钢丝针上的青蛙开始手舞足蹈地徒劳挣扎。

  夏季每个周末贺峰都会带着陶红抓到几十只田鸡,一般是上午写完作业,带着陶红,从田里的供水涵管内,取出上次藏好的书包大小的钢丝网,这是贺峰在旁边沙场偷来的。然后用两块石头搭成灶,点燃收集来的木材或树枝烤田鸡。

  田里附近有一间红砖窑厂,经常会拉来一车一车的碎木板做开窑时的引火材,贺峰和陶红也是那里的常客。

  木柴或树枝刚燃烧时烟雾缭绕,贺峰就利用这个时间用小刀剥田鸡皮,去内脏,然后交给陶红,由她将田鸡腿一排排间隔开放到身旁的钢丝网上。

  待到烟雾基本散去,木材只剩下红红的火炭时,陶红会眼疾手快地把钢丝网架到火炭上。

  钢丝网有两块,上下夹着田鸡,已经用细铁丝绑好了四边及中间,为了方便陶红翻面儿,贺峰还自己用木棍及8号线铁丝做了一个叉子。

  钢丝网夹着田鸡被贺峰放到火炭上,慢慢地被炭火炙烤成诱人的金黄色,然后再翻到另一面继续烘烤。

  田野的风带着花香及泥土的腥味,轻轻地拂过野花,野花摇摇头;轻轻地掠过抚摸过池塘的脸,池塘皱皱眉;又轻轻地晃动着柳树,柳树摆摆手;最后又撩起阿黄的黄毛,露出里面细细的浅黄色绒毛,阿黄从鼻腔里打了个喷嚏。

  肉香逐渐弥漫开来,阿黄嗅着香喷喷的烤田鸡的肉香味,口水从白牙渗出,又从黑色的嘴角滴落,像一条细细的透明蜘蛛丝,缓缓地垂落到泥土上,卷成一个泥球。

  “你真没出息!”小陶红假装生气地骂道。

  阿黄低下头,呜咽一声,偷偷地用眼睛打量着贺峰,然后在贺峰回头的时刻,用鲜红的舌头迅速地舔一下唇边的口水。

    贺峰在旧书摊上的杂志上看过狗不能吃盐,因此让陶红烤的是原汁原味的田鸡肉干。周末烤好田鸡后,贺峰又把一大堆烤干的田鸡肉干放到炙热的水泥板上彻底晒干,最后装到袋子里。

  夏天每天放学,小贺峰、陶红都会和阿黄一起躲在玉米秸秆搭成的帐篷里吃烤田鸡肉,贺峰用田鸡腿蘸盐,陶红蘸糖吃。

  久而久之,小贺峰和陶红只要放学一出校门,已经长到超过贺峰膝盖高的、披着一身金黄色毛毛的阿黄就会摇着像松鼠一样毛茸茸的尾巴扑过来,了。小贺峰把脸埋进阿黄的脖颈,嗅着它身上浓烈的腥味,觉得无比的温馨。

  冬天,贺峰早上一起来,就会把阿黄带到室内,给它煮一小盆玉米粥,有时趁着爸妈不注意,会把自己吃的鸡蛋省下来半个,偷偷地喂给阿黄吃。

  阿黄一天天长大了,变成贺峰那一片最漂亮、最强大的狗王。小陶红走在前面,大阿黄走在后面,不再快速地摇尾巴了,附近的公狗看见阿黄过来,一个个吓得夹起尾巴顺着墙角低头走。母狗们则个个过来对着阿黄狂摇尾巴。

  阿黄在陪伴二人四个寒暑后,在小贺峰上小学五年级的那个飘雪的冬天,永远地离开了小贺峰。

  那天小贺峰一放学,没见到阿黄过来接,跑到家里,见贺镇山正在和乡里武装部的几个叔叔在喝酒。

  “爸,你看见阿黄了吗?”

  “啊!在锅里,给你留了一条大腿!”

  贺峰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扭头跑向了柴房,一开门,寒风呼啸着卷着雪花与贺峰一起冲进了柴房,柴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金黄色的狗皮,尾巴被风吹得还在缓慢地一摇一摆,像是在和小贺峰进行最后的道别。

……

  长大后,每每贺峰想起此情此景,心中都对贺镇山充满了满腔怒火和极度的愤恨,贺峰终生没有过“再养一条狗”的念头,也从没放下过这种自责。

  「陶红,过去的事儿就别去想了,坚强一些,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贺峰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自己对她讲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清晨,晨雾笼罩着小镇,贺峰从梦中惊醒,吓得一身冷汗,穿了鞋就准备去找陶红。

  刚到院子里,就听见隔壁覃月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号。

  「完了,刚才自己的那个梦,成真了。」

  陶红下葬时,穿的是今生少有的一件漂亮连衣裙,雪白的肌肤,头上盖着黑布,诡异且光彩照人。

  贺峰送了一条白色的丝巾,被黄丽蓉给她挤在手腕上,天气没有风,丝巾一动不动。

  陶红送给贺峰的,是一个五角星帽徽,那是她六岁时收到的礼物,是陶继海喝多了,从帽子上扣下来送给她的。

  陶红昨天说过,这是她16年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得到的礼物。

  三十六年后,我从睡梦中惊醒,悄悄地过去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七岁女儿,然后写下了上面的这五千多字。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禁止转载,如需转载请通过简信或评论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14,377评论 6 496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91,390评论 3 389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59,967评论 0 349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7,344评论 1 288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6,441评论 6 386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0,492评论 1 292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9,497评论 3 412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8,274评论 0 269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4,732评论 1 307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7,008评论 2 328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9,184评论 1 342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4,837评论 4 337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40,520评论 3 322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1,156评论 0 21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2,407评论 1 268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7,056评论 2 365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4,074评论 2 352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