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4日,行车60公里,跑了3处地方,带上承诺的烤鱼虾,我终于来到了这里。
在疫情最汹涌时,捧哏群的一群坑货日常调侃。跛子和胖子一直在疫区工作,各自居住的楼栋或附近接连出现确诊,随后我家楼上也出了状况。某天我心有所念,认真的对所有人说:“我家门口的烤鱼虾绝对是人家美味,等疫情结束,我请大家吃。”
这个约就这样定下了,我们还是各自匆忙,各自维艰。昨天,我的月亮终于可以触碰,我高兴的哭了出来,那些朋友见证了我所有的成长,于是约起,撸串。
这是我生活7年的地方,我对这里太熟悉,这里越来越漂亮,可也越来越陌生。我以为我属于这里,可这里却不属于我。这世间又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我们每一个人都注定是孤独的。
来到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中夹着不熟悉的面孔。摊子摆起,忆往昔,岁月又无情。
胖子说,我用了7年的时间才让你写作,以后把你自己,还有我们所有人的故事都写进去。
我说,会的,我们来个跨越一生的约定,有生之年,我要把我们所有人的故事写成一本小说,祭奠我们曾经来这世间走一遭。就像我7年后才决定写作,你也在我走后才学会了吉他。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是我的躲也躲不掉,不是我的追也追不了。
说到吉他,胖子马上将全套设备搬了过来,连带有话筒和音响,撸串怎么能少了音乐。《天空之城》的声音响起,性起而聚,感叹时光,听听音乐,也算是一种享受。
我曾被胖子的吉他摧残了无数个夜晚,一度觉得他连弹奏一曲都难,可七年的时间我们都变了太多。
尼采说:“人类认识的不一致,最终认识的不可靠,能力的不平等,使每个人所遭受的巨大痛苦注定只是自己的知道。可生活还要继续,只能选择艺术排解。”我既然选择了文字艺术,那我就要看看生活到底有多苦,我在历史里寻道,最终在红楼止步。梦醒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个最血淋淋的道理。
生活母亲给她的孩子们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她将最美的景藏在最大的痛里,只有经历过灵魂灼烧还能保持清醒,那灰飞烟灭的瞬间,夺目的烟花才会绽放。
我想看到那烟花,我已经找到了最坚硬的鳞片,我能躲过灵魂最深处的疼痛,痛吧痛吧,让我看看生活能有多绚丽,我要用我的笔一一记录下来,再等待它能重见光明。
KTV时间到了,《那些花儿》《病变》《朋友》等等等等,现在没有能K歌的地方,那就搭个舞台自己唱吧。
累了就散了,我认真的和大家告别。此去,再见不知何年。
回来的路上,月光还是那个月光,可荆楚大地仍沾染着霜。我一遍又一遍放着朴树的《平凡之路》: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