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来,天依旧下着雨,这样的雨已经连续下了一个礼拜,这里的天气也渐渐转凉,走在去上班的路上,青山已被雾气笼罩,公路上的汽车带着水花四溅,我打着伞,停留了一会,这样的场景,似乎很熟悉,又很遥远。
十一年前的某个雨天,我认识了澜孜。
那天,我自行车胎破了,搭着伞,在马路上一个又一个的水坑之间跳跃着行走,白色的帆布鞋早已泥泞不堪,眼看就要迟到了,心里的沮丧感油然而生。
“嗨,若思,我来载你吧。”
眼前一个帅气的姑娘骑着自行车停留在了我面前,我欣喜到小鹿乱撞,可是又出去害羞便回了一句不用了。“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你是是隔壁15班的,我是16班的,我叫澜孜。”于是,我便跳上了她的自行车后座,躲在她身后。
后来的我们,慢慢熟络了起来,开始在放学时习惯地等着对方出来,一起回家,然后一路说笑,甚至舍不得早点到家。那时的我们,无忧的有点过分,会在大马路上笑的旁若无人,在狭窄的街道上你追我赶,我们相互喜欢,又相互嫌弃。我总嫌她名字太拗口,她总嫌我个子太矮,我喜欢吃辣,她喜欢吃甜,她喜欢言情,我喜欢武侠,她175,我160……,可是,纵使我们之间有太多不同,但是依然合拍。
我们都喜欢下雨天,或安静的听雨,抑或肆意地在雨里欢笑,或者更多的时候,坐在她的自行车后座上,躲在她身后,看她在雨里拼命的向学校的方向驶去。
高中毕业,她去了兰州上学,而我考试失利,准备复读,她要去学校的那天,也是一个雨天,我去站台送她,隔着雨帘我看着她在窗户里朝我挥手,那一刻,眼里有点潮湿,我想,也许我们再也不能一起嬉笑了。
也许是缘分拉扯,第二年,我也去了兰州上学。我们的学校离得很远,要坐三个小时的公交,偶尔周末,我会去她的学校和她度过,两个人半夜窝在床上看电影,一起去吃小吃,逛商场,那时候我学会了喝酒,我们也会一起去泡吧,一次次的碰着杯。
后来,她开始准备着毕业,我准备着各种考试,一学年下来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有一次我深夜打电话给她,我说,“我们会不会走着走着也就散了”,她说,“我一直都在啊”。
再后来,她工作去了柳州,一个离我很遥远的地方,我们也会偶尔问候彼此,只是说着说着,电话里便安静了,似乎我们的交集越来越少了。
我大四那个冬天,她父母离婚了,我清楚的记得她在酒吧哭成孩子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只是陪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再到后来,我毕业,离开了兰州,而她又回到了兰州,听说她找了个不错的男人,陪她一起看雨。
现在的我已成家,她辗转又去了西安生活。偶尔我们也会相互问候,却少了那些青涩时代的肆无忌惮,我们不再彻夜聊天,不再一起泡吧,只是偶尔想起,心里依旧很暖,依旧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所有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