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帝一到4月就是雨季,阴雨绵绵,湿冷地草香,虽无春意,却也不失初季的气息。
今天是截止日期,森恩带着子紫和自己的小说,按照经纪人的简讯地址,赶去凯渥大厦,准备将书稿交递于出版社,子紫起床后就来了例假,晕糊糊地走路比平时慢。
森恩皱眉想着下雨,又是不熟悉的地址,那就打的吧,让自己也能看顾她,又不会晚点,于是让子紫在屋檐下等待,一人撑着伞叫住了一辆的士,接子紫一起坐了进去,把地址给了司机,师傅带着眼镜看了好一会儿,说知道僧山路,凯渥确实没听说过,先开到那在打电话问别别人吧,差不多到那一带了,师傅打了个电话,和电话里的另一头互通搜寻着,好不容易才搞清楚,挂了电话开始左转右转的。
渐渐地,子紫发现高楼大厦少了,山林遮挡住视线,使得阴雨天更加地深沉,倚着森恩,眯上了眼睛。司机亮大的嗓门招呼:嘿,终于到了。'子紫睁眼迷糊糊,跟着森恩出了车外。
眼前一幢大楼,不知道是雨天的关系,还是早已老旧,大楼很高但是也陈旧地如尘封在记忆里的黄色照片,子紫觉得自己怎么因为一幢大楼会有这种想法,想着捂着肚子拉着森恩地手也跟进了大厦,虽然陈旧,里面的设施却一应俱全。门外有公共的伞套,拿了一个套上的森恩,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子紫一眼,遂即问保安,楼里有没有吃东西的地方,保安抬起头回道:”十四楼有一个咖啡吧。“
谢过师傅,森恩二话不说,拉着子紫进电梯,到了十四楼,右前方就是一个温暖雅致地咖啡厅,悠扬地沙发音乐,吧台里有一个服务员,子紫一般地年纪,微微笑着抬头:“欢迎光临,就交出一份菜单。”森恩习惯地为子紫点了姜汁撞奶,让她舒服地休息好,坐定之后,森恩寒暄了几句,就自己上二十楼去交稿了。
叮咚,二十楼到了,森恩跟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们也齐齐落落出了电梯,森恩顿住在门口,转身走到服务台,问询出版社长陈先生的办公室,接待员随即拿起电话,再次挂下后,笑着告诉森恩:”森先生,您好,请到2003房间,陈先生已在等你。“
“谢谢。"森恩笑着回应后走向2003室。
敲了三下后,里面传来幽低的中年男声:“请进。”
转动门把进去,森恩看见里面昏暗一片,一盏暖灯映照在一个背影上,花白的头发已似垂暮年过花甲。他转过头来,吓了森恩一跳,因为他的脸根本无法应衬他背影的年龄,森恩张大的嘴怕失态随即快速合上,慌忙地伸出手:“陈先生见到你很高兴,我叫森恩,就是李美小姐和你说的那个小说家。”
陈先生眯着眼睛打量着也伸出手,冰冷的体温隔着皮肤再次让森恩觉得不太舒服。。。。不过很快回到现实,希望小说这一次能成功出版了。
恭敬地把手稿递给陈先生,陈先生抽着雪茄,眯着眼只是看了开头,就笑着说道:“现在就可以签,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喜欢这个小说,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会喜欢。”
森恩怕是听错了,些许紧张地问道:“陈先生,你确定吗?”
”当然。“
这时,从侧边的房间走出来一个戴着墨镜的人,拿出一份文件交给陈先生。
’那你想清楚了吗?‘陈先生把文件稳稳当当地放到了森恩面前。
森恩有点激动却肯定地回应:”是的,现在我们就签。“说完静静地看完了惯例流程,更是惊讶于这个出版社给出地高价,不像大众出版社自私自利地作风。”
森恩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地唰唰地 签下了名字。站起身,鞠躬般地递还给陈先生,并道:“谢谢,陈先生。”
陈先生再次咪起眼睛地笑答:“你应得的。”
森恩欣喜若狂地走进电梯,想要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告诉子紫,拿出电话要拨打时,才想到子紫不是跟自己一起来了出版社吗,怪自己太激动都忘了早上怎么来的,哈哈哈哈哈,想着笑出声来,还好旁边没有别人,按了一下十四层,等着电梯降下,一颗心都要蹦出来地想要看到子紫,把惊喜给心爱的她。可是到了十四层楼,电梯总是无法停止在那一层,森恩有些焦急,因为高兴,急性子的自己倒也平时好个几分,猛按十四,发现起亮键都不再亮起,确定电梯已经坏掉,只好按到十五层,想着往安全梯走下到十四层去。
叮咚,十五楼到了,电梯门打开,阴暗的一片,这层楼没有人办公,看来是在装修的样子,没有一楼和二十楼亮堂的感觉,想着也许阴天,于是往安全通道走去,越往安全通道走就越发有点昏暗,森恩想着很不对劲,走到时,以至于需要拿出来手机来照射地面,匆匆地下了十四层半楼后,右拐后还有一层楼道,眼看着就可以到了,却再迈下第三格后奇迹般不可思议的断掉了,一个大窟窿一览无遗地赤裸在森恩跟前,头皮全身的鸡皮跟着发疙瘩,这是怎么回事,通过窟窿看过去,十四层楼分明是个巨大而空旷地废墟,毫无人烟,绝迹般地赤裸裸地沉陷着烧焦过的物体堆放起的层层积灰,哪里有咖啡厅,按照一个正常人站在这里看,根本是已经烧了十几年后的模样....森恩简直不敢相信,发疯一样的拨打子紫的电话,只是传来嘟嘟嘟即可断声................
森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后退着跪倒在窟窿后,抱着头,不能自己,剧烈地敲打着自己的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是在梦里,快点醒来,使劲地再次地敲击着头部,撕心裂肺般地剧痛告诉着森恩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