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著名作家高尔基,在他的中篇小说《三人》中曾写过这样的话,“所有的人好像总是带有两面性的。在他们的胸腔里仿佛有一副天平,他们的心就好像天平的指针,在称善和恶的重量时,指针一会儿倾向这一边,一会儿倾向那一边”。这就是人性。
人性中有真善美,亦有假恶丑,而这些与社会环境、个人经历,以及内在性格都有关系。重要的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他们所展现出的人性会有矛盾性,而大多数人正是在这种矛盾中挣扎、选择、努力前行的。
《月亮和六便士》就是一本深刻诠释人性矛盾的著作。这本书主要以法国后期的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为原型而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书中以叙事者“我”的角度来阐释主人公斯特里克兰为追寻心中的梦想,抛妻弃儿,离开现代社会的都市文明,经受身体和心理的层层磨难,最终创造出举世闻名而又令人惊诧的绘画。
本书作者是威廉·萨默塞特·毛姆(1874年1月25日-1965年12月16日),他是英国著名的小说家和戏剧家。父亲是律师,但父母早死,由伯父接回抚养。原来学医,后转而致力写作。著名的有戏剧《圈子》,长篇小说《人生的枷锁》、《月亮和六便士》,短篇小说集《叶的震颤》、《卡苏里那树》、《阿金》等。他的作品大多以冷静、客观乃至挑剔的态度来审视人生,同时带有讽刺和怜悯的意味。
书中共五十八章,分三大部分:第一部分从第一章到第十七章,主要讲述叙事者在伦敦生活时所了解到的斯特里克兰;第二部分从第十八章到第四十四章,主要阐释叙述者客居巴黎后和斯特里兰克兰的交往;第三部分从第四十五章到结束,主要描述叙事者游历塔希提期间所听到的关于斯特里克兰死前几年的情况。
作者通过叙事者“我”来诠释着人性中的矛盾,包括理想与现实的矛盾、爱情中的扭曲和虚伪、选择的纠结,以及人内心与外在的冲突等。
1.爱情中的矛盾:虚伪与真爱
主人公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原是一名股票经纪人,有着稳定的收入,生活无忧,与妻子和儿女过着舒适的生活。而他与妻子一起生活十七年后毅然选择离开,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不爱他的妻子和孩子了,也不爱这个家了。他要寻找自己的真爱——绘画。
对于斯特里克兰的妻子——艾美·斯特里克兰来说,他丈夫已经在离开前学习了两年绘画,她竟不知晓。因为她对丈夫的爱是虚伪的。
当丈夫离开后,她认为一定是有了其他女人和他一起离开的。因为在她看来,自己操持家务井井有条,算是精明能干之人,丈夫是不会离开她的。殊不知,他丈夫只身一人,且钱财很少的情况下离开的。夫妻之间真正重要的是沟通和交流。而他们的生活模式总是各自分开的。艾美只看重丈夫给予她的社会地位、稳定的收入和舒适的生活,而丈夫感受的是无聊、循规蹈矩和平淡无味。这样一直平行生活的两个人各自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不会重合,直到变成陌生人。
不得不说,在斯特里克兰最后的那段时间,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当时的妻子爱塔是在付出着真爱。无论是生活多么窘迫,疾病缠身,她都选择不离不弃。她理解斯特里克兰的内心,懂得他对真理的追求和艺术的憧憬,明白他内心的力量,而这样的理解和陪伴应该就是真爱了吧。
2.选择中的纠结:讨好他人与关注自身
当叙事者“我”到了巴黎后,与斯特罗夫夫妇交往甚密,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也让我们看到了生活中人性的所在。斯特罗夫特别敬仰斯特里克兰,无论对方如何讥笑、讽刺,甚至是谩骂,全不在乎。看得出,斯特罗夫是那种讨好型人格的人,他没有自我,只是一味地顾全他人感受,关注他人所需。特别是斯特罗夫不顾妻子兰琪的强烈反对,把病重的斯特里克兰接到家里来照顾,直到他痊愈。
只是后来的事情让斯特罗夫很难接受:布兰琪选择和大病初愈、身无分文的斯特里克兰一起走,离开了他。
斯特罗夫不但对斯特里克兰是那样的讨好,对自己的妻子也是无条件的爱。哪怕是布兰琪选择和斯特里克兰一起走后,他还是在痛苦过后,不但接受了这个现实,还想着自己能为布兰琪做点什么。
而对于布兰琪来说,她由最初讨厌斯特里克兰的态度转变为愿意追随,可能是她内心的欲望被点燃了,这种欲望可能是好奇心,好奇在于斯特里克兰这个随心所欲的人;可能是报复,报复在于斯特罗夫对他的那种讨好,百依百顺;亦或是对自己曾经被辱经历的愤怒。在最后追随斯特里克兰的欲望消退后,她感受了生活的绝望,亦或看到了人生的无望和耻辱,选择了自杀。而这些都是人性中所存在的各种情感。
3.理想与现实冲突:自由与责任
表面上看,这本书主要讲述了一个离经叛道的故事,书名中的月亮代表着崇高理想和美妙精神世界,而六便士代表着现实的琐事和世俗眼界。但是,斯特里克兰在最初找寻自己内心的那份自由时,被人们认为是背叛、不负责和无耻,而当他为自己的梦想不惜任何代价,哪怕生活艰难、身患疾病他都不在意时,换取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
毋庸置疑,斯特里克兰活出了自我,这个自我有点像弗洛伊德笔下的“本我”,有放荡不羁不受约束、有不近人情冷漠至极、有对自由追求的渴望,更有对梦想实现的憧憬。
而当我们羡慕他活出自我的同时,我们又发现他对自己、家庭的责任在缺失。因为他不仅甘愿牺牲自己,也不惮于牺牲别人。他太自我,无需爱情,不愿与人白头偕老和长相厮守。他不愿受任何人影响和左右,他只活他自己。
那么,我们该如何既拥有自由,又不缺少责任的活着呢?
在爱情中,我们需要彼此的真爱——相互理解和尊重,拥有共同目标。我们不需要去讨好对方,在争吵中找到共同的价值观并接受其不同之处、在摩擦中看清对方的缺点并积极改正、在共同进步中找到目标并努力奋斗。不要像书中的斯特罗夫那样把自己的爱扭曲,过分关注他人,没有自我,卑微地活着和爱着。当他告别城市,回乡生活,相信他会慢慢地在找到自我。
在对待生活的态度上,我们应该看自己对社会做出什么贡献,并对自己提出要求,这也是我们的责任所在。而在面对自己如何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时,我们要知道自己对成功的定义。是收入多,生活舒适即是成功,还是为了自己内心的理想和梦想去奋斗,哪怕辛苦和艰难,也是心甘情愿?就像圣托马斯医院的亚伯拉罕,出色的他在面临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辞职,并选择到亚历山大港度过了余生,他说这是内心强大力量的指引。那么,他是失败的吗?
在塔希提的那段时间,叙事者“我”的所见所闻,也揭示着人间的真善美,因为很多人帮过斯特里克兰这个流落异乡的白人。比如帮他介绍妻子爱塔的缇亚蕾,帮他看病的库特拉医生等。当然,成名前的他,也遭受着各种人的嘲笑和不屑。而这就是人性所在,有多少人在成名前都是落魄的呢?
人性中的真善美,我们要主动去寻找人间,并愿为之行动,它们才会离我们越来越近。
本文完
感谢您的阅读
欢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