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雨,什么流浪。
什么流浪,历经风雨。
巴蜀之地,总是哭丧着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总是令人又爱又恨。爱她,细雨靡靡,柔情似水;恨他,绵绵无期,肝肠寸断。山雾迷蒙,空气中的雾宛如一袭面纱,冷艳、孤傲。如山魅般游离,如妖魍般逃逸。远处弥漫的山雾,是山林的霓衣,也是我们的枷锁。困顿着你我,仿佛永远禁锢在这深山之中。亦或从中逃离而出,又撞进另一处陷阱。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我们路过高山,我们路过白云,我们路过阳光万里,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路过浅浅的幸福。
生活便是如此,由薄薄的雾、淡淡的雨和浅浅的幸福组成。这薄薄的雾逐渐聚拢、围绕,又变化为淡淡的雨,雨一下,雾一散,就变成了浅浅的幸福。这浅浅的幸福也在逐渐变浅、变浅,就像孩子昨天手中飞走了心爱的气球,再也找不到。正如歌曲《亚细亚的孤儿》中写的那样:多少人在追寻那解不开的问题,多少人在深夜里无奈地叹息,多少人的眼泪在无言中抹去,亚细亚的孤儿在风骨哭泣。浅浅的幸福在雾中埋葬,在雨中消弭。所以,我们开始流浪。
是什么风雨,让我们流浪?
是像碎冰凌般刺痛的西伯利亚寒风?是北纬20°南海飘来的超级台风?是席卷俄克拉何马城的狂暴龙卷风?
不是,都不是。这风雨是大大小小、千丝万缕的风尘杂念,是柴米油盐的寡淡,是日理万机的执念,是碌碌无为的羞愧。这些风雨仿佛硫酸般腐蚀我们的身躯,摧残我们的精神,散发着恶心的气味。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驱赶我们的精神,夺走浅浅的幸福。
所以,我们流浪。
流浪。去,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湖畔,风吹草低见牛羊;去,海拔6000多米的“风雪仓库”唐古拉山口,风呼啸,艳阳娇;去,被称做“河流之王”的亚马孙河,骑着河马从安第斯山一路疾驰去玻利维亚;去,陶宏景眼中“欲界之仙都”的姑苏,看小桥流水人家;去,阿拉斯加,跟随爱斯基摩人地底淘金;去,美索不达米亚;去,南极;甚至去,月球。管他什么地方,只管去流浪。
我有一个朋友非常喜欢浪迹天涯,是一名不择不扣的老背包客。前一刻还在康定贡嘎山看雪,后一秒已经远在黄山观云海。一次我很好奇的问了他:“是什么风雨,让你流浪?”他淡淡一笑,气定神闲,”所谓流浪,我心飞翔。“
曾有人说过:“修行的路总是孤独的,因为智慧必然来自孤独”。诚然,我们都曾是个眼睛如小鹿,被母亲疼爱的少年,自在如风的少年,心里怀着莺飞草长的轻快欢欣,脚下踏着喜悦的七彩祥云,期盼自己快快长大,幻想人生大开大合的种种方式。
所有其他的人,都会经历上学、结婚、生育、工作、退休,我们习惯了将就、妥协、叹服、认输、失败,就是不愿意一意孤行。与其将所有的不愿将就,都熬成漫漫长夜,不如去风雨兼程中流浪。生活是自己的,幸福也是自己的,为什么不将手中心爱的气球放飞,让它去更大的天空流浪呢?
是什么风雨,让我们流浪?
所谓流浪,我心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