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对一个人从『想念』变成『想起』,這说明你已经心甘情愿地在她的生活中蒸发掉了。 有一些人,曾经怎样的被我煎骨熬血地想念着啊!想念的程度是那样深,想念的频率是那样高。当我陷在想念中,我忘了自己。日也思量,夜也思量;坐也想念,卧也想念;食也想念,饮也想念。行得慢了被想念追上,行得快了被想念迎上,想念变成了我的人生常态。
三毛说,我每想你一次,天上就落下一粒沙,于是就有了撒哈拉。 想了种种法子解救自己,编出种种理由让自己卸下那折磨人的想念,但,想念是个不知趣的玩意儿,你越想让她远离,她越是紧紧的缠住你。真的以为就这样坐稳想念的奴隶了,以为怎样的挣扎和自救都无济于事了。 然而,不知从哪天起,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想念的死扣自己松动了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心也惊悸地捕捉到了。
同样的动作,如病一般,发作地一次比一次强烈,来得那么密。最后,那想念的痛,竟像暖阳下的残雪,悄无声息地融成了软软的一摊春泥。 雷同的故事,又热带风暴般地多次袭扰了脆弱的心房。在每一个想念的高峰期,都觉得这一回定然是熬不过去了,但驽钝的心,一次次错误地预测了想念的走向。 我是多么地羞于承认那绚丽的『想念』已经毋庸置疑地沦为灰败的『想起』!但是,真相不容辩驳。在『想念』和『想起』之间,时光做了什么样的努力,在点红了樱桃,染绿了芭蕉之后,她是不是就开始奋力揉搓起人的想念,不将她揉搓的褪了色,起了皱,穿了孔就绝不肯罢手? 明明知道『想起』已不可能再有机缘升级为『想念』了,可为什么怅然地有所希冀?被想念俘获时,一心盼着挣脱;被想念赦免时,却又无限留恋地回味起了身陷其中难以自拔的时光。 一个人,一个曾经那么重要的人,是可以被轻易地蒸发掉的吗? 『想起』的味道已是那样淡,淡的犹如鸟儿留在天空的飞痕。我守着她,守着她,一直守出一块『想念』所不期然凝结而成的寂寞的琥珀——遗忘。
人家说,秋天来了,愁思也便从心底开始发芽,随着秋风,随着秋叶,一层层,一次次,扰乱你的心。